虽然是嫂子,可是,毕竟这是她的私事,母亲这样做也太过分了点,宛筠越想越生气,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生起气来,脸色就不会好看到哪里。
像现在,她虽然淡淡的接过礼物,但是容颜上却是一丝不苟,甚至泛着些许的冷意。
白慧心底了然,她有些心虚不敢望向宛筠,即刻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假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着连秀清说道“今夜太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你迟早是我的媳妇。”
连秀清内心十分激动,但碍于面子,还是保持着矜持,略带羞涩的开口道“天灏他……”
“这个家我说了算。”白慧忽地打断她的顾虑,面上摆起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宛筠不悦的冷下脸,对于母亲突如其来的特大改变感到不可思议,要不是小轩在场,她或许真的要开口了。
小轩早已按耐不住好奇心,一把夺过宛筠手里的礼品袋,当着连秀清的面拆了开来,果然,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小孩子的一喜一好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轩见了十分喜欢。
连秀清止不住的笑了,接着目光转向素颜朝天的宛筠,胸中涌起一抹嫉妒,心底毫不掩饰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鄙夷,仿佛当她是一块脏了的抹布一样,但是面上笑容更是优雅亲切,她仿佛当宛筠是一个妹妹般,柔声细语道“宛筠,真的好久没见了,你变得更加漂亮了。”
宛筠出于礼貌,又加上连秀清在大学时,与她关系不错,于是,展露了笑颜回道“学姐,你更漂亮。”
太过精致的五官,闪耀着黑水晶一般耀眼光芒的瞳眸,小巧圆润的俏鼻,樱红丰润的唇瓣,脸上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风情妩媚的发卷发,还有溢满整间屋子的淡雅清香,饶是铁打的男人都不能不动心吧,哥,你也会动心吧,宛筠在打量连秀清之后,在心底问道。
“呵呵。”连秀清听到宛筠真心的赞美后,不由的掩嘴笑了,她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了,要是是天灏的话,或许,她会更加高兴也说不定。
咦,连秀清这才想起,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呢?怎么不见踪影。
“伯母,天灏呢。”最终,她顾不得女儿家该有的羞涩,忍不住的脱口问道。
“哦。”白慧眼眸转了转,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暧昧的笑着,凑近连秀清的耳畔轻声道“你上去找他吧,他在卧房。”
啊,这一下,连秀清娇艳的脸蛋彻底抹上一层羞赧之色。
上去找他,她怎么会错过白慧眼中明显浮着的暧昧之色呢,这样……好吗?会不会太突然了。
毕竟,她还是第一次来他家而已。
虽然,母亲早在家里说过此事,但是……
他会接受自己吗?
连秀清复杂万分的低垂下眼眸,完全没有看到在她面前早已冷下脸色的宛筠。
连秀清眼中那抹明显的爱慕之色,她又怎么会看不出。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不舒服,仿佛被猫爪爪过一样,又痒又难受。
连秀清本来是想做做样子给白慧和宛筠看,没想到,白慧真的开口叫她留下来过夜,这可让她受宠若惊,如果不是她的挽留,那么今夜,她肯定要去旅馆露宿。
裹紧自己身上的呢绒大衣,连秀清双手交握,面上是不是露出一丝淡淡的欣喜之态,今夜的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时针指向十一点,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尤其是冬夜,任凭多精神的人,在这样温暖的壁炉下烘烤着,都会有丝丝懒散的睡意侵袭。
小轩早已累得瘫倒在宛筠怀里呼呼大睡起来,宛筠垂下眼,爱怜的抚了抚他柔软的发,抬头向她们二人道了声晚安,在连秀清诧异的眼光下,坐在轮椅上,跟着抱着小轩的女佣一道进了楼下的卧房。
因为腿脚不便,白慧特意将她的卧房改在楼下,今夜,楼上或许会很空旷。
待宛筠的身影没入房内,连秀清才忍不住回过头,眸底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光芒,蓦地,嘴角微微上弯一个狭小的弧度,她状似担忧的问向白慧“宛筠的腿,怎样……”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好。
呵呵,恶毒吗?不,她没有她狠。
大学三年,所有的风光与荣誉全被她一人占去,她能甘心屈居于她的下面,还要忍受着她故作单纯的喊自己一声学姐,不,她忍受不了。
即使嫁给天灏,她亦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她和她,注定不是同一条线上的人。
一说到这,仿佛就戳中了白慧内心最深处的伤疤,她担忧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后,才低声的道“会好的。”不是也许,不是可能,是笃定的语气说出。
她相信她的女儿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连秀清见她这样笃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的抓起包向楼上走去。
今夜,似乎太过平静。
白慧早已吩咐所有的女佣可以回家去和家人团圆,宛筠和小轩睡在楼下,她今夜也将搬到宛筠的隔壁,楼上,只有天灏,还有,就是连秀清。
今夜,整幢别墅里只有五人。
呵呵,她倒不相信他儿子会是这么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面前的女子,妩媚多娇,饶是英雄也过不了美人关,何况又是他呢,呵呵,只要等一切事成后,她就可以安枕无忧,高高兴兴的等着他们举办婚礼了。
连秀清在白慧太过灼灼的瞩目下,羞赧的踏上了楼梯,心愈发的跳得厉害,她即将要见到他,这么多日的朝思暮想终于得以实现,叫她怎么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