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天,断断续续没停过。
初春的雨就是这样,细细密密,带着微凉的气息,洒向人间,多一分惆怅,少一分凄迷。
城外郊区的一座独立洋房里,却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
毕家豪宅内,一个温文端秀的女子窝在沙发上低垂着头,手里拨弄着小玩意儿,令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蓦地,她抬起了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微微叹口气,看来,今天他是不会回来了。
她叫上官宛筠,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这里是毕宅,也就是她夫家的豪宅,她嫁进这座宅子已有两年,却无所出,婆婆甚是厌恶她,终是搬离了这里,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冷清。
此刻,她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头一次觉得这是件麻烦的事,她不耐烦的朝别墅里的站立在一旁的女佣吼道“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这雨声烦死我了,快去关窗。”
女佣显然是被她的大吼声吓到,不敢多加思考,就跑去关上了窗,又回到了原地站着。
上官宛筠看着愈发冷清的家,心里的更加烦闷,胸中似乎憋着一口气,不得不令她把气撒在女佣身上,郁闷烦躁的心情有了一个宣泄口泄气,她也舒服多了,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盯着雪白墙壁吊顶上华丽闪亮的灯饰不做声。
有多久了,自己没有看见丈夫了,最近的他总是有很多理由告诉她,他忙,不能回家,到底有多忙,能忙到现在,抬眼看了看窗外漆黑黑的一片,这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她不敢多加猜测,只是自欺欺人的数着日子,过着米虫一般的生活。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并不缺钱,相反,她很有钱,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实,可是,有钱又能怎样,连自己的丈夫的心也拴不住,她还有什么资格和别的女人争。
她不笨,但也不下贱,不会下贱到自己拴不住丈夫的心,就去请私家侦探查丈夫和哪一个野女人鬼混,然后,再去捉奸,她不会这么做,她可以很大方的坐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大方的告诉她,他不爱她了,那么,这段婚姻也到头了,她不会留恋,因为只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闭上了眼,不再去想曾经在心中的那个男人,他不配,现在的上官宛筠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是倦怠,蓦地,心里想起了一个少年,一个许多年没有再见的少年,不,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稚嫩的少年,该是成熟稳重的男人了吧。
她的哥哥—上官天灏,上官家只有两个儿女,一个是她上官宛筠,另一个就是他—上官天灏,两人也是许久未见,就连她的婚礼,他都没有时间来参加,这让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从小,兄妹俩感情特别好,在哥哥十七岁的时候,就被爸爸赶到了国外,去打理家族在国外的生意,而自己,嫁给了他,毕天傲,天傲,天傲,比天还傲。
本以为自己嫁给了他,也是省心了,但谁知道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这两年一点动静也没有,婆婆气得搬离了这里,现在的别墅,豪华奢侈但缺少人气。
甩了甩头,不想在被这些繁琐的事情困住自己的心,上官宛筠懒懒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算回房休息。
但是没走两步,她突然扶住了额头,眼前一片漆黑,接着,不知怎么的,就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把一旁的女佣吓得不轻,连忙疾步跑过去,一把扶住了上官宛筠孱弱的身子,语气焦急的朝她唤道“太太,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女佣焦急的呼唤拉回了上官宛筠神游天外的思绪,眼前,蓦地敞亮起来,眼睛不适的微微眨了眨,声音里尽是疲惫之色,她安慰着已然吓坏的女佣“不碍事,扶我上去休息。”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时间,身子总是这样反复的出现状况,看来,明天自己得去医院看看了。
上官宛筠在心里慢慢的想着。
窗外的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
初春的季节,乍暖还寒,就如上官宛筠此刻的心,凉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第二天清晨,上官宛筠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翻身看向一旁,不由讽刺的笑了笑,他昨天晚上又没回来,这就表示,他又在别的女人那里过了夜。
起身,赤脚去盥洗室洗漱,没由来一闻见牙膏的味道,就恶心的想吐,急忙趴在洗手台上吐了起来,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苍白无光的脸色,心里又是一阵的讽刺,自己不过二八年华,怎么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难怪他……
这几天,她总是觉得莫名的不适,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适。
不再多想,用冷水泼向自己苍白的脸颊,顺便也让发晕的脑子好好清醒清醒。
洗漱好,走出盥洗室,来到衣橱打开,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挂满了整个大橱,有许多的甚至连穿都没穿过。
挑选了好半天,才捡了一件朴素淡雅的连衣裙换上,拿起化妆柜上的包,连化妆都免了就直接下了楼。
于她来说,现在打扮不打扮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打扮的再好看,也没有人欣赏不是吗?或者说,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不懂得欣赏,那她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件无聊之极的事情呢。
“太太,你醒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女佣一眼就瞥见上官宛筠从楼上慢悠悠的走了下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