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梦想成真的,没想到,睡醒之后发现,原来梦想还是梦想,它从来没有实现过。原来那是一种错觉。鱼可墨似乎明白了过来。
“天宇哥,你说的那个酒会在几号?”她看向高天宇。
“下个月二十号,晚上六点,你要是决定陪我一起出席,我就提前来接你。”
“不过,我。”
“明天我让人来找你,给你定做晚礼服。”高天宇说:“小师妹,不至于还想穿着三年的那件公主裙去酒会吧。”
鱼可墨淡然一笑,看着自己已是成年人的身体:“那怎么可能还穿得下,太幼稚了吧。”
诚然,当年的他们都是一群还带着幼稚气息的懵懂少年少女。那时候,他们又对这个世界懂得多少呢?他们什么也不懂,却要装作很懂的样子,为此,家长们只能将他们的这种叛逆言行,解释为青春期综合症。
可他们还是在长大,被现实的洗净身上的不成熟,被时间推向不同的位子,承接起不同的角色。
“这也不能叫幼稚,至少在我看来,你还是原来的你,我永远的那个小师妹。”
鱼可墨笑了起来,笑得很羞涩,也有些无奈。
离开酒店,坐着高天宇的回到家,在下车道别时,她很主动地给了高天宇一个吻,这让高天宇受宠惹惊,三年了,他只等这一天的到来。他很想感觉丘子佟刚才的那一幕,彻底打碎了加在鱼可墨身上的枷锁,很快她就会恢复自由,从内而外地去开始一个新的旅程,而在那段旅程中,他将会是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无人可以取代,他也暗暗发誓,谁也不能阻挡他们前行。
“谢谢你又一次陪我过圣诞节!”鱼可墨走上台阶,转身对还坐在车里回味刚才那一吻的高天宇说。
“明天,再来陪你过圣诞节!”高天宇说。
“那你可别忘了哦。”鱼可墨摆摆手目送他离开。
电梯前的吻持续了很久,丘子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凌幼成已经从醉意中清醒,他有种感觉,好像自己刚才错过了什么。
怀中的丘了佟娇喘着,吸着他的嘴唇,几乎要将舌头伸进来。
适可而止吧!凌幼成对自己说,但丘子佟还是没有打算松开。
他突然朝他她嘴里吹了一口气,丘子佟咳嗽起来,被迫中止了绵缠。
“你干嘛欺负我。”丘子佟抹了抹嘴唇,跑去卫生间补妆。
此时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身着钻石专卖店的工作服,他一眼主就认出了凌幼成,就上前将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送到他手中。签了接收单。凌幼成撕开多余的包装,将里面的一串项链缠在手指间端详。两只蓝色水晶的小海豚嘴对嘴,尾接尾组成一个心形。直径与手指甲般大小。
听到丘子佟回来的脚步声,他赶忙收了起来。
“你刚才在看什么哦?”走进电梯,丘子佟问他。
“闭上眼睛,转过身后。”凌幼成说。
丘子佟一下子就明白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嗯。”她迫不急切转身睁睛,屏着气,等待惊喜的降临。
凌幼成替她戴上了项链,然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圣诞快乐。”
丘了佟看也不看那是一串怎样的项链,转身扑在他怀里,激动得说不出来。
这已不是简单的言语所能表达的了。她刚刚狠狠地给了鱼可墨以致命性的一击,现在,又很惊喜地得到了凌幼成的礼物与祝福。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让她幸福的呢?
“幼成哥,我好喜欢你哦,谢谢你的圣诞礼物。”扑在怀中的丘子佟喜极而泣,她想,只要凌幼成愿意,她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交给他。包括她的生命与身体。
“好了,不过一件圣诞礼物而已,看把你高兴的。”
“不不不,这是幼成哥送我的第一份圣诞礼物,意义重大,我一定要好好藏戴在身上。”看着那一对可爱的海豚,她更是爱不释手,我一定要将它放在最贴心的地方。
她将项链藏到衣服内,又拍了拍胸口,就像是在藏一件关乎生命的护身符。
“以后这就是我的护身符了,走到哪,我就带到哪。”丘子佟说罢又给了他一个热吻。
夜色正浓,欢场正酣。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平安夜。
晚风的寒气打在脸上,反而让人备感清爽。
挤在陌生的人群中,抬头仰望绽放在夜空的烟花。
这一组组的镜头如梦幻般出现在A市当晚的新闻画面当中。
凌幼成与丘子佟不经的牵手被纳入其中,虽然仅仅是一个背影的镜头,但在鱼可墨看来,却是比正面特写还要夺人眼球。
连上天也要帮着他们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幸福吗?鱼可墨躺在床上,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青冉曾对她说,人有时也会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可是这让她如何不去相信她所看到的这一幕呢?那个曾经与自己相拥着说着爱意的话,一同进去梦乡的男人,此时,在回国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已经牵着别人的,被全市的人所注视。
在机场,他故意挑衅说他与那个美国女孩在一起,但那是假的,现在他跟丘子佟在一起了,这不会也是假的吧?她久久难以入眠,这一床的被子是他们一同去家私店买的,这上面几乎还残有他的味道。
明天,就将这一切换掉,她咬着嘴唇,对自己说,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我哭,是因为我认输。”她一抹眼泪,转了个身:“所心,我不能哭!”
丘子佟是被凌幼成抱着进家的。那时,已过了凌晨一点多。
她非要等到午夜钟声的响起,才肯回家。
凌幼成接受了她这一任性的要求,一直陪着她在广场上跟着上万个人一起倒计时。
他有些想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起源于宗教的圣诞节而已,有必要把它当成是公历新年或是农历新年那样隆重吗?
六天之后便又一年,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年。
可丘子佟就是不服他的解释,两个等到人群散去,才回家。
可那时丘子佟已经很困了,靠着他的肩膀就打起了轻鼾。
凌幼成只得抱起她。
进门时,门没有锁,有人在里面。原来是青冉回来了。
此时正吃着一碗泡面,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刚在电视上看到你,刚换个频道,你们就从电视机里跳出来了嘛。”青冉笑了笑。与凌幼成一同将丘子佟安顿到床上。
“还有不?我饿了。”闻着泡面的香味,凌幼成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
两个又各自泡了一碗面,吃了起来:“你做好选择了?”青冉问他。
“选择?什么选择?”凌幼成像是没听明白,又像是明知故意。
“少跟我装无知了,她是我妹妹,你最好不要伤害她,不然,我会翻脸的。”青冉义正言辞地说。
“总得给我时间吧。”凌幼成津津有味地喝着面汤。
“时间?都快三年了,你还要多少时间?”
“等到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等到我完成我要做的事。”凌幼成说。
“少讲这些空话,我想要的我随时可以去拿,你行吗?以你现在的能力,你可以吗?”
“所以这三年太短了。”
“别再这样下去了,行不行?去跟她解释清楚,是继续,还是从今天往后各走各的路。”
“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继续了,我们不是已经在各走各的路了吗?”
“你别揣着明白说糊涂话。真要像你所说的,你也不会让我帮你去做那件事。”
“给你一个机会,你也不说声谢谢。”凌幼成吃完了泡面,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嘴巴。
“你也喜欢她,只是你没有说出来。”
“我说了。”青冉道。
“你不够诚恳。”
“算了吧,你不在的这三年,高天宇三天两头找借口接近她,可她还是拿他当朋友对待,这高天宇是有些阴险,但至少他比谁都用心在对她。为何她谁也没有接受?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
“我们都需要时间。”凌幼成说。
“又是时间,可我没时间呀。”
“我知道,丘氏公司这些年经营下降,弄不好会亏损破产,你也想早一天将你父亲的家业抢救过来。”
“所以,你得赶紧做选择,我就这一个妹妹了,我不想因为她而把你视作敌人。任何伤害我妹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哈,你想跟我打一场?”凌幼成笑看着他。
“打就打,谁怕谁,在中学,你打网球就从来没有赢过我。”
“可你不知道我在美国这三年,是学校网球社的主力。你这个企业家有那么多时间打网球吗?”
“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呐。下周三,工会有网球比赛,到时我跟你单挑!”
“这恐怕不好。”凌幼成说:“会引起公司猜忌的。”
“你是说。”青冉听出凌幼成的话意,沉默起来。
“周未找个时间,回学校去打。老地方。”
“那正好可以回母校故地重游。”青冉同意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