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慕容琉月当即产生了抗拒的情绪,见薄寿当真要过去查看,连忙摆手道:“我不去,我不去了,独殇,你也别跟去,那种场面我至今回想起来,人就想吐。”
对于这种话,寒夜独殇当然不会听劝,血雨腥风早就在那些旧岁月里经历了个遍,她只想知道,现在状况究竟已经惨烈到什么样的一个情境。
“没事,没事,你就当我是去看个新奇吧!”她以不可抗拒的姿态轻轻的挣脱开慕容琉月的手,温言道。
见他去意已决,慕容琉月也不再坚持,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大树旁边,蜷缩起了双腿,打算就在这里等他们三人归来。
这边的灌木丛有稍稍被人拨乱的痕迹,空气中还有腐尸的味道浓烈,不曾消散。不言而喻,这里面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薄寿疾步走到这一处,停了下来,面色沉重。几次欲伸手拨开迷雾下的残酷,手却又抖了几许。这里面是他的同僚啊,不敢想象他们死后是被野兽怎样的蹂躏过,走近才感觉到不忍心。
她是一名医者,但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从小依偎在江湖中长大,性子被磨练出几分刚毅。
凤湮卿站在寒夜独殇身边,可以看出来,他不想再去试一次尸臭钻鼻的作死感觉了。
狠下心来,薄寿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挥开障碍物。
面前有一团看不出原型的腐肉,看的时间长了,不禁让她催然泪下。哽咽着,已经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此时说的一切都会让人感觉到多余,只能这样的沉默的悼念着同伴。
医者仁心。
回过劲来,薄寿发现自己带回来的两名学生已经退居一旁,好像是在为她的悲伤腾出一个足够的空间来安放。
这一切,终将尘归尘,土归土。
“唉,天命机缘,各有各的造化,走吧……”哀叹一口气,薄寿已经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呆下一片刻,率先走了出去。
这时,薄寿的心里也在暗自翻涌。深知,这个人定然是遭受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否则他的躯干是绝对不会呈现出那种纠缠成肉团的样子,死者在死前经历什么?
如果这一次的几个导师全部都呈现出这种状态,那学校可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原本是打算跟随之离去的寒夜独殇,转身不经意间发现,凤湮卿正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草丛中瞎忙什么。偷偷的潜伏下身子,发现他正在采集一种火红火红的花。不过,寒夜独殇心中暗自念叨,这花开得这么森冷诡异的地方,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什么东西?”冷不防,寒夜独殇出声,吓得凤湮卿捏着花杆的手都颤巍巍,没能成功地把花给掐下来。
“逝花,花瓣捣烂可以做腐蚀的汁液。”继续工作,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腐蚀的汁液……”虽然具体不清楚逝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起来貌似挺好的,一定是个有用的。寒夜独殇一连采摘了二十多朵这种怪花,然后便收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