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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季

舒夏喜欢冬天,被银白包裹的季节;喜欢阴天,不会太凉不会太热;喜欢淡淡的青草和花香,那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她的父亲是一家中等企业的董事长,母亲是一名大学老师。

父亲是在大学时认识的母亲两个人最后结婚只有短短两年,普普通通的结婚生子。父亲或许是为了当时的承诺,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常年在外奔波。

到现在也记得母亲在说父亲时眼神里的一抹淡然一抹不易察觉的甜蜜:“他在娶我的时候说过会让我过最好的日子,小夏,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妈妈有多幸福。”

然而母亲的幸福却在她十岁的那年盛夏,就如同那颗摔坏的玻璃球,在接触地面发出一声清响。即使一块块仔细的拼回去裂纹也还是存在着,如同蛛网一般困在其中,越挣扎越难挣脱。

好像也是从那时起舒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或许她最能感受到的只是那一架冰冷的钢琴,难以忍耐的疼痛的芭蕾舞还有穿插在大部分时间里的压缩制的学习……就像,是跟随着母亲的影子一样……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下去的。

高中和初中差别很大,舒夏没有把头发束起来,顺滑的长发刚好遮住蝴蝶骨的位置。刚走到教室门口,喧闹的教室有着夏天的气息,她的到来像是一抹秋意,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不少。

舒夏还没有换上校服,一身白衣悠然的走向教室的某个角落,最后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即使步入秋季依旧燥热,树叶间透过的阳光撒在课桌上,白色的衬衫上像是晕染了一层光晕。这宁静的一幕让喧闹的教室声音再次低了好几分。

班主任抱着一本书,踩着粗跟的高跟鞋走进教室,每走一步教室里便安静一分,直到她站在讲台前,教室里已经只留下了呼吸的声音。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框眼镜:“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李。”舒夏听见前面的一个女生用类似气音的声音暗暗地说了一句:“哇塞,老姑婆啊……”

班主任的目光顺着声音扫了过来,直直的看着舒夏,她清楚的知道,班主任肯定以为那句话是自己说的了。舒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前桌的女生,齐耳的短发,透过发丝的耳尖已经涨得通红。班主任也不开口舒夏也定定的看着她,气氛一时间凝固般尴尬起来。

直到一个男生清瘦的身影打破了僵局。他站在教室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报告。”班主任看了一眼时间和花名册:“这位同学,你迟到了。”舒夏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黑色碎发,漂亮的桃花眼。大约175的个子,身材比例漂亮,腿长并且很直,把校服这种东西硬生生穿出了潮牌的感觉。

他忽然转过身,快速扫视了一遍教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舒夏觉得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秒。只见他背着黑色的书包直径走向舒夏:“同学,你想坐里面,还是外面。”舒夏这个位置是靠窗的,如果坐在里面出去总是要让旁边的人让开一点。舒夏低声问道:“同学,还有其他的位置。”易柘将书包放在课桌上,俯下身道:“麻烦你了。”

S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必须要男女同桌。

舒夏看了眼教室里空着的几个位置,又看了看进门的其他同学。像是妥协了一般,站起身:“我坐外面。”

等两人都坐下后,他突然开口了;

“易柘。”

“什么?”

“我的名字。你的?”

“舒夏。”

变声期已经过半的少年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低沉的感觉就像是淳朴的酒,香醇,醉人。舒夏看着靠在窗户旁的易柘,阳光细细碎碎的撒在他发梢,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般的不真实。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自然的搭在桌面。舒夏不知道怎么看着易柘想起了儿时小院里那只喜欢晒太阳的猫。

一时间没有忍住,轻笑了一声。易柘转过头看着她:“什么?”舒夏没有回答他,思绪不收控制的回到了当初的记忆里。

班主任还在讲台上说着什么,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并不会上课,所有跃跃欲试的学生都期待的是下午的社团活动。这是S高历年来的特定活动,高一的每位同学必须要参加社团。

前排的短发女生在班主任走后转过身看着舒夏:“对不起哦。”舒夏看着这个害羞的孩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淡然的说道:“没事。”她眨了眨眼睛道:“那个……我叫叶妍。你好。”舒夏看了一眼时间:“叶妍。我们去看社团吧?”叶妍用力的点了点头,或许太用力了,脸红红的傻笑着望着舒夏。

叶妍跟着舒夏到了操场。还没有正式开始人就聚集了许多。舒夏不喜欢吵闹的感觉,叶妍却一个劲地往人多的地方跑。舒夏看了眼角落里的一个社团:“叶妍,cos社。”叶妍眼睛像是放光一样的拉着舒夏往cos社跑。舒夏对设计这一方面有兴趣,也任由她拉着自己。

cos社的社长坐在那里,舒夏看着挂在她身前的名牌,林雨欣。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舒夏也因此多看了一眼,才发现林雨欣虽然脸色很差,但是眼睛清澈得像是温顺的小鹿一般。叶妍双手撑着桌子眨着眼睛望着林雨欣询问着有关cos社的事情,林雨欣腼腆的回答,脸上流露的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望着两人像是闪着光芒一般的眼睛,舒夏透过那双眼睛像是看到了另一个故人。

半晌,周围吵闹的声音像是突然按了静音的按钮。突然间的宁静让叶妍和林雨欣也停止了交流,舒夏随着叶妍的视线,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被人群包围的人群。爱凑热闹的叶妍走到舒夏的身边:“诶诶诶诶,小夏夏怎么回事啊?”舒夏有点好笑的听着这个小夏夏的称呼:“谁知道呢。”叶妍和舒夏此时背对着林雨欣,没有看到她越发苍白的脸。

“我们去看看。”叶妍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舒夏的手臂走向人群。

等真正走到人群外围的时候叶妍后悔了,按照她一米六都不到的身高根本什么都看不到。舒夏借着她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并不怎么费力的就看到了一切。人群中央是一个男生,或许准确的说是一个男生领头的一群男生。领头的那个男生应该算是是老大一样的存在,嚣张的红发,右耳朵上还打着两个耳钉,校服的领带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叶妍看不到只能一边跳起一边问林雨欣:“雨欣,你有椅子吗?”林雨欣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笑着把原本自己坐着的那把椅子拿给叶妍:“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舒夏回头看着林雨欣的眼睛:“红头发。”林雨欣眼睛里闪烁过什么,但是她低下头的速度太快,舒夏并没有看清楚。叶妍站上凳子之后才看清楚,突然惊呼了一声:“打起来了!”舒夏看着叶妍凑热闹的样子一时间也不好叫她离开。

从人群中央陆陆续续的飞出一些东西。有泡沫纸板也有其他的塑料横幅,周围的人群哄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叶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红发男生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一个物体快速的向她飞过来。舒夏看到那个快速飞过来的东西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扯过过叶妍,也来不及去思考叶妍站在椅子上。叶妍和她顺着惯性摔在地上,椅子角狠狠地砸在舒夏的小腿骨上。

叶妍被舒夏护在怀里,不远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叶妍这才发现罪魁祸首是一个篮球。篮球狠狠地砸在她们身边不远处的地方,地面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如果这一下是砸在叶妍头上,后果将不堪想象。叶妍和林雨欣也顾不得那么多扶起了舒夏,小腿传来的钝疼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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