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几乎没有什么宁绮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聂惟靳的。她每天跟在男人身边,不是被折磨,就是忙于工作。买衣服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男人毁掉衣服的速度。宁绮叹了一口气,在仅有几件衣服中选出了比较舒适的一套针织套装。
她坐在梳妆镜前面,从抽屉翻出那条珍珠项链,带在脖子上。米粒大小的珍珠项链顿时拉升了整个人的气质。宁绮又拿了一个简洁白色手拿包,才慢吞吞下楼。
聂惟靳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他将手中的杂志放下,转向宁绮。眼眸闪烁了一下,聂惟靳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语气却是淡淡的,“这样?”
宁绮已经是史上最大装扮程度了,她穿惯了干净利落的正装,不习惯这样淑女的衣服。但是,她跟着聂惟靳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体验一下没有过的风格吧。“怎么样?”男人还不满意,管他呢,她是为了自己开心。
“没有什么,其实挺合适。”聂惟靳意味深长的说道,转身就径直走了出去。
这一次,聂惟靳让司机开车,将反光板升起,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聂惟靳看宁绮故意躲远,就往旁边靠了一下,将大掌按在了女人大腿上。针织面料带着肌肤触感,男人的手掌慢慢朝着内侧划了下去。
酥麻的电流穿过身体,宁绮察觉了聂惟靳的异动,慌忙伸出小手抓住了那心怀不轨的大掌,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干什么?”聂惟靳也太欲求不满了,把她当成发泄工具了吗?轻挑着眉毛,宁绮睨了男人一眼。
聂惟靳手指按下控制扭,中间的隔板升起,他轻笑了一下,邪魅的望着女人,“现在不就可以了?”
宁绮将两只胳膊护在胸前,往后压了一下身体,警惕的望着聂惟靳,很怕突然饿狼一般扑过来,“我没有这个想法,等一下不可以吗?”她觉得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才这样说道。
“等一下?看来你比我着急,等一下可能你就没有这个性致了。”聂惟靳玩味的说道,身体却没有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皮质座椅上敲击着。
宁绮头皮发麻,果然,聂惟靳带她出去,就是为了弄死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宁绮要说话的时候,喉咙卡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她才能说出话来。
“你着急了?”聂惟靳将大掌伸到了女人的背后,这针织面料更加轻薄好掌控,他一只手就探入衣服中,从上而下抚摸着光洁的肌肤。
宁绮往后压着身体,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战栗,额头上慢慢湿润起来。她伸出双手,都没有将男人制服,只能任由聂惟靳发泄着****。
“咔哒,”车子不知道撞上什么,两个人的身体在惯性作用下,快速往前倾倒,宁绮的额头要触碰到前方储物盒时,聂惟靳伸出宽厚的大掌,护在了女人前面。当然,这样的小细节女人没有注意到。
宁绮在车子摇晃的瞬间,脑袋一片空白,往旁边看去,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市区。钟灵毓秀,青山袅袅,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啼,宁绮趁着这个空档,将车窗摇了下来,外面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淡然了许多。
她要被埋在这里,总比被仍在那些人流混杂的********要好。宁绮深呼了一口气,这里似乎人流罕至,聂惟靳果然是个变态,喜欢这些僻静的地方。朝着远处望去,宁绮看见熟悉的建筑,只是距离太远,她还无法确定是什么。
聂惟靳能够一手掌控乾坤,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宁绮那边的窗子就升了上来。车内气氛重新如刚才一样诡谲。宁绮坐直了身体,为了让自己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提问身边的男人,“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猜?”聂惟靳当然不会是为了奖励宁绮,才将对方带过来的。不过,他非常期待等一下女人的表现。
宁绮感受到一股可怕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战战兢兢的坐着,不敢迎上男人的目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空隆隆,”坚固的铁门被打开,最终,车子在经过一阵摇晃之后停下来。宁绮虽然做好了充分准备,还是踟蹰不定,紧咬着牙,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聂惟靳看出了宁绮的窘迫,伸出手掌上前推了她一下,“喂,该下车了。”女人还是纹丝不动,他索性拉着宁绮一起下了车。
清脆鸟叫声,潺潺溪水声,宁绮闭着眼睛下车,却感觉自己置身在大森林中,这怎么也不像是赶赴刑场。抽回手臂,宁绮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有些熟悉的地方,她曾经来过这里。
头发花白的管家上前,对着聂惟靳和宁绮欠了一下身,“少爷,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来人的气色很好,看见聂惟靳出现似乎更为开心,说话时都满面红光。
“恩,只是有些事情,顺便想回来吃个饭。”聂惟靳望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宁绮,抓紧女人的小手,大步朝屋里走去,“管家,你还没有通知吧,我准备来一个惊喜。”
管家微笑着颔首,这么多年,他一直希望少爷能多回来,解开与老爷心中的结。管家对于宁绮也不陌生,在聂家他早就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在认人方面。宁绮在小时候经常出入这里,只是她的有些地方变了。
“少爷,”佣人们欢快的呼应着,打开了那扇雕刻精致的木门,欧式花纹的复古地毯,巨大环形水晶灯,这样奢华的装修可比宁家气派百倍。宁绮承认自己有些没见过世面,不知不觉眼睛都看直了。
小手出汗,温热的触感一下子传到了聂惟靳这边,男人询问的目光看过来,“你紧张了?”因为重新再见他家人、重新回到聂家老宅,聂惟靳不由得这样推理。
狡黠眼眸在宁绮身上打量着,宁绮浑身不自在,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是哪里了。她心里隐约升腾起不安,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真的很要人命,仿佛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两个人走进客厅,宁绮只顾着找寻熟悉的东西,回过头来,才发现一束严厉目光扫射在她脸上。面前的中年男子比聂惟靳气场更大,简约黑白着装,也能看出不少门道,质感不错,应该是好东西。尤其是腕上的手表,只是,男子匆匆扫了宁绮一眼,就看见聂惟靳。
空气中激荡出不少火花,两个人的关系看来很微妙。宁绮硬着头皮站着,她是聂惟靳这边的,应该要讨好身边这一位,可是,面对长辈不开口也不好。“聂伯伯,你好,”宁绮用脚趾也能想到,对面是退隐已久的聂袁俊。
“恩,”聂袁俊点了点头,并没有刻意为难,指着旁边的沙发,“你们坐吧,管家,上茶和点心,再去楼上喊夫人。”
宁绮拉着聂惟靳坐了下来,对面的聂袁俊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让人头痛的事。如果对方让自己滚蛋,她真是一百个愿意呢,摆脱了聂惟靳,宁绮可以归园田居。
“好好,”管家就要热泪盈眶了,多少年了,聂家两父子没有面对面坐下来,他笑的假牙都快飞出来了,膝盖上撞到了沙发腿上,疼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佣人很快将茶和点心送上来了,宁绮轻咬着下唇,才没有让自己笑出来。她往前倾了身子,拿起茶先闻了一下,才喝了一口,清香温润,果然是好货。嗓子干燥到喷火,这一杯下去,宁绮舒服了不少。
“再给宁小姐倒一杯,”聂袁俊待客之礼一点不含糊,虽然不喜宁绮,面上也没有表示出来。
宁绮赶忙道谢,不过,转念一想,聂惟靳不是带着她来闹事的,她现在这样做似乎不合适。她用余光看着身边的男人,手中抱着一杯茶半天,也没有动过,还恶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宁绮,”聂母从大理石打造的楼梯上下来,刚才坐在床上苦闷了半天,没想到两个人马上出现了。三个人坐在一起异常和谐。
宁绮站起身,迎了上去,“阿姨,”她的手被对方握住。宁绮才恍然大悟,她是来被审判的。不然,他们刚跟聂母分开,聂惟靳就带她来到聂家老宅。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饭吧。”聂母就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宁绮肯定能让他们父子和好的。
聂惟靳站起身来,单手抄兜,英俊的脸庞帅到让人窒息,薄唇微微开启,“我们也正有此意,楼上还有干净的房间吗?”
“恩?”聂母反应极快,“有的,让管家赶紧去打扫出来。”这么多年,聂惟靳头一次主动要求在聂家过夜。
宁绮硬着头皮站在聂母旁边,回过头瞪了男人一眼,她该怎么拒绝了。这肯定是男人的阴谋,不知道对方在算计什么,只觉得前途凶险万分。
“恩,你赶紧去坐着吧,跟聂伯伯说说话,你好多年没来了,肯定他认不出你了。”聂母拍拍宁绮手背,转身跟着佣人进了厨房。
宁绮转身望着客厅的战场,她是过去好呢,还是不过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