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飘絮抬眼,一脸平静无波的盯着欧阳臻的拉住自己的手,冷冷的,带着决然,开口:“放手。”
“放手?哼!”欧阳臻的心被刘飘絮那冷然的目光狠狠的刺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拽得更紧了,一个声音一直不住在心底提醒着欧阳臻:“不能,不能放手,一放手,她就走了,你再也找不到笑儿妹妹了!”
“放手!”清冷的,加重了语气,刘飘絮再一次开口。
“哼!”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欧阳臻手的又紧了紧,阴冷着声音开口:“寄居,既然你自认是寄居,那你寄居王府十二载,王府可曾收过你一个铜板?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王府支出?”说着,欧阳臻手一抬,指向抱琴,“她,你的好妹妹,可是签了卖身契给王府的!就凭你一个寄居的人,就可以带她离开?呵呵呵……”欧阳臻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小爷我倒不知,什么时候起,这天龙朝的律法竟然更改过了?!”
“奴,奴婢,奴婢没有签卖身契!”欧阳臻的话传入抱琴的耳中,抱琴顿时激动起来,低哑着声音,喊了起来。
欧阳臻冷冷的瞟了抱琴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转过头,看着刘飘絮,脸上的嘲讽更加的浓了。
“……”阴冷的带点残酷的声音,清晰的敲打着刘飘絮的耳膜,刘飘絮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欧阳臻脸上的那抹嘲讽,许久,淡淡开口:“那以小王爷之见,奴婢如何才能离开这里?”一身的清冷,一身的疏离,冷冷的看着欧阳臻,淡然的语气的中,却隐隐的含着悲呛。
“你是我的妾室,这满府的人都是人证,因此,你生是小爷我的人,死是小爷我的鬼,想离开?!哼!就算了死了,也是不可以的!”欧阳臻说着,猛的甩开了刘飘絮的手,把刘飘絮甩了一个趔趄,转身指着抱琴,脸上渐渐泛起一抹狠戾:“你给我记住,当初把你从雪地救出来,带回府中,第二日,你老子娘便寻上府中,帮你签了终身契约!你今日若是死了,小爷我明日就上你家里,让你老子娘把银子拿出来!呵呵,怕是就算卖了你那个宝贝弟弟,也凑不足当初的银两!”
欧阳臻每说一句,抱琴的脸色就更加的白上一分,等欧阳臻的话说完,抱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越发的白了,怔怔的看着刘飘絮,泪水潸然而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妹妹!”刘飘絮抢上几步,抱住了抱琴,紧紧的搂着,悲悲的喊了一声,脸上除了泪,还是泪,想不到,想不到竟然,自己竟然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你们几个……”看着地上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人,欧阳臻原本已经有些窜起的怒火,更加的高涨,伸手一指霞儿和雯儿一干大丫头:“把她给小爷我抬出去,让人大夫给她看看,若是她死了,小爷我找你们算账!!”蛮横的有些不讲理。
霞儿和雯儿一听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从刘飘絮的手中,接过了抱琴,手忙脚乱的扛着出去找大夫了。
欧阳臻看着抱琴被丫头们扛着出去了,转过身,盯着刘飘絮,缓缓的伸过手去,一下子拉住了刘飘絮,转头猛的瞪着明月:“你也出去,把门带上!”
明月一怔,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的吩咐自己,急忙低着头,走了出去,轻轻的带上门。
“吱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传来,欧阳臻上前一步,看着木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刘飘絮,伸手用力一扯,把刘飘絮扯入了自己的怀中,把她死死的紧紧的压在自己的怀中,闻着刘飘絮身上隐隐的传来的香气,看着似乎非常柔顺的刘飘絮,欧阳臻的怒火渐渐的消退。
刘飘絮僵直的依靠在欧阳臻的怀中,静静的,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现在的自己,连死的也是不能的,可是活着……,活着……,却又是如此的艰难!
欧阳臻见刘飘絮柔顺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不做声,也不挣扎,心中一喜,以为刘飘絮终于屈服,眉角的讥讽,慢慢的退去,脸上坚硬的线条慢慢柔和起来,伸手,拦腰抱起刘飘絮,向着床铺走去,一步,又一步,步履渐渐的松快起来,低头看着密切的贴在自己胸口的刘飘絮,只觉得胸口有一阵激流涌过,低头吻上刘飘絮柔嫩的唇瓣,慢慢的加深了这个吻。
木然,还是木然,刘飘絮没有任何反应的任由欧阳臻细细的品尝着,泪水再一次从眼角溢了出来,淡淡的,咸咸的,认命吗?难道就这样的认命吗?心底,刘飘絮正在不住的挣扎着,不,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可是,可是不认命,自己如何?!刘飘絮悲哀的发现,自己除了死路一条,再无它路,现在死路被堵,自己,自己除了苟延残喘,竟然,竟然没有一条别生路!!
欧阳臻把刘飘絮紧紧的搂在怀中,顺势,两人倾倒在床上,欧阳臻支着两只手,伏在刘飘絮的上方,两只眼睛盯着刘飘絮那刻意的疏离的眼神,眼角那浅浅的泪痕,带着满腔的心疼,慢慢低头,吻上了刘飘絮泪痕,婉转,而又满是柔情。
脸上温润的,暖暖的感觉传来,刘飘絮一怔,心中有些无措起来。
欧阳臻细细密密的吻着,那微微带着咸涩的泪水,沾濡到欧阳臻的舌尖,咸涩的苦味,就恍若欧阳臻现在的心情,怒火消退以后,剩下的便满满全是苦涩。
“笑,笑儿,笑儿,你,你……”抵不过心中的酸痛,欧阳臻在刘飘絮的耳边,低声的呢喃着。
“笑儿……”那一句句轻声的笑儿,传入刘飘絮的耳中,一丝苦涩的笑意在嘴角泛起,刘飘絮突兀的笑了:“小王爷,笑儿早就死了,现在躺在床上,是刘飘絮!小王爷,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