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着门口的惨状,脸色瞬间就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声音猛然间凄厉起来:“你,你到底是谁?!就算当初是我父亲不对,你又何必牵连无辜?!”努力的睁大了朦胧的泪眼,看向空旷的四周,声音渐渐的有些尖利:“你出来,你出来杀了我就是!”明月显得有些疯狂。
“我会杀你的,但不是现在。”阴森的声音,再一次缓缓响起,“今日我杀了三人,若是明日还没有金针渡穴,明月就是五人,后日还没有金针渡穴,就是七人……”阴惨惨的声音,慢慢的低落下去,慢慢飘远,只剩下余音随着徐徐的风,还在明月的耳际悠悠的响着。
“姐,我,我……”刘飘絮看着地上的断肢残骸,眼中的惊恐再也不能掩饰,声音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从小到大,刘飘絮哪里见过此等惨状,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双腿已经软的无法走动。
“夏山。”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十分的平静,“你找人把这些人埋葬了,我现在就回去默写金针渡穴。”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庄。
“嗯。”夏山应了一声,找了几个人出来,动手开始整理。
“姐,姐……”刘飘絮看着地上缓缓流淌的血水,忍不住心中一阵翻腾,见明月进庄,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急忙跟着走了进去。
“飘絮,你说该怎么办?”明月坐在书桌的后面,一脸愁容的看着刘飘絮,“那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他是魔鬼,疯子!”
“姐,我,我想若是今天哥还没有消息传来,我,我们明天就,就把金针渡穴交给他。”刘飘絮有些犹豫的开口,刚才门口的景象实在是太过骇人,明日还交不出典籍,刘飘絮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飘絮,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不知拿什么给。”明月顿了顿,神情越发的黯然,“这是我昨晚上在父亲的密室找到的。”说着,伸手递给刘飘絮一张已经有些破损的纸。
“这是什么?”刘飘絮疑惑的看着明月手中的纸张,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眼中全都是惊讶:“姐,这是真的?!”刘飘絮顿时傻眼了,纸张中竟然说金针渡穴向来是口口相传,根本没有典籍留下。
“应该是真的。”明月站起身来,踱到了刘飘絮的面前:“我已经整整找了两日,根本就没有找到金针渡穴!这只能说明两个原因:一是金针渡穴的典籍已经不在了,二是就如这张纸上所说,这个金针渡穴典籍根本就没有!”
“若是真的没有,姐,我们该怎么办?”刘飘絮眼中的惊恐,再一次显现出来,想到明日一早,就会出现五个四肢撕裂的尸体,刘飘絮的心中又是一阵翻涌,用尽了十二分的努力,才将胸口的不适,压了下去。
“我现在就写。”明月有些着急起来,伸手拿过了砚台,开始磨墨,可是手却哆嗦的厉害,一滴滴的黑色飞溅出来,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就如明月的现在的心情,沉重的如墨色一般。
“姐,你多长时间可以完成?”看着十分不安的明月,刘飘絮上前按住了明月正不住哆嗦的手。
“不知道。”明月慢慢的松开了正在磨墨的手,颓然叹气。
“这,这可怎么办?”刘飘絮的秀眉紧紧的锁了起来。
时间在明月的低头默写中,飞逝而去。
“姐,天已经亮了。”刘飘絮看着东方慢慢泛白,秀眉锁的更紧了。
“金针渡穴准备好了没有?”阴森的声音突兀的在柳庄上空响起。
“哐啷”,明月的手一哆嗦,手中的笔把握不住,掉落在地上,“他,他又来了~”
“姐,我们~”刘飘絮紧紧的拽住了明月的手,心中的紧张全都写在脸上。
“飘絮,我们出去!”明月这时反而渐渐的镇定下来,反手握住了刘飘絮的手腕,紧紧的抠着的手,却泄露了明月此时内心的紧张,也不等刘飘絮回答,伸手抓住刚刚写的典籍,拽着刘飘絮就向着门外跑去。
“金针渡穴就在这里,你出来拿!出来拿啊!藏头露尾的,算是什么男人!”明月这几天真的是被逼急了,这几年刚刚努力修成的涵养,早就被扔在了一边,把手中的纸张朝着空无一人的上空一扬,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若是不出来,我就拼着一死,把这个给撕成碎片!”说着,明月就做出了要撕扯的模样。
“拿来!”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突然毫无声息的出现在明月的面前。
明月和刘飘絮闻声抬头,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却发现来人戴着一个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人,眼中出了阴狠,还剩下的就是贪念。
明月拉着刘飘絮猛的退了一步,一脸防备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你到底是谁?竟然不敢以真面目视人!”
“本座是怜香惜玉之人,戴上面具,只不过是不想吓坏两位小姐而已!”面具人说的温情,但是声音却阴冷似铁,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模样,“既然两位小姐不想死不瞑目,本座也不为难两位小姐,今日就让两位小姐看清送你们上黄泉的人是谁!”说着,一抬头,猛的掀去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