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刘飘絮,咧嘴一笑,“既然是小姐开口,哪里有不应允的道理。”说着,终于转过头,看着中年男子:“给他一点钱,让他走吧。”
“谢谢小姐,谢谢公子。”孩子一听大喜,不住的磕头。
“你起来吧。”刘飘絮朝着孩子柔声开口,一脸的不忍心:“以后不可在这样做了,若是下次被别人抓住,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小姐,他好可怜。”抱琴看着额头不住的流着鲜血的孩子,突然开口:“小姐,我们何不带着他,你看他的样子,他……”他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当初自己若不是遇上了小姐,怕是……,抱琴突然觉得自己好庆幸。
“抱琴,非是我不肯,只是我们也在路上,带着他怕是……”刘飘絮的脸上有些为难,现在自己也朝不保夕,哪里还有能力去帮别人,若是带着他,或许还会害了他。
“小姐,您就带了小的吧,小的什么都会的。”孩子十分的机灵,一听抱琴的话,立即朝着刘飘絮磕下头去。
“这……”刘飘絮的脸上更加为难:“我们自己也在旅途之中,实在不便……”
“小姐,不如这样,这个小子,在下先收着,什么时候小姐安顿好了,到在下的庄里来接他,怎么样?”青年男子看出了刘飘絮不忍心,开口解围。
“如此奴家就多谢公子了。”刘飘絮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热心,朝着青年男子,再一次屈膝福下身去。
“多谢小姐,多谢公子,小姐和公子都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孩子的嘴甜的就像是抹上了蜜一般,又磕了一个头:“小姐,小的叫狗蛋,狗蛋一定记住神仙小姐,以后一定报答神仙小姐。”
“噗”抱琴一听孩子的名字,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娘说贱名好养活。”狗蛋说的一脸的正经。
“你把他带下去,给他梳洗一下,换一套干净衣服。”青年男子截断了狗蛋的话,朝着中年男子吩咐了一声,中年男子弯腰应了一声,带着孩子转身去了。
“瞿公子,瞿小姐,相请不如偶遇,就让在下做东,我们小酌一杯如何?”青年男子再一次向瞿涵虚和刘飘絮发出邀请。
“这……,好吧。”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眼前的青年男子,不但一脸的笑意,更是曲意讨好,瞿涵虚不好意思再次拒绝。
“前面就有一个酒楼,就请瞿公子和瞿小姐移步。”青年男子躬身延手相请。
酒楼座落在青山绿水之中,四周树木环绕,好一幅幽静的景致,刘飘絮喜极了这里,在这里,心中的一切烦恼都似乎被洗涤干净。
“白公子,您来了!快请,快请楼上!”小二一见青年男子,急忙出来笑脸相迎,可以看出来,青年男子是这里的常客。
“让你们老板娘亲自下厨,这几个可是我的好友,让她使出全副的本事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我拆了你这个酒楼!”青年男子看着小二,打趣道。
“白公子说笑了,说笑了,小的这就去跟浑家说。”小二陪着笑脸,把一行人带到了二楼的雅间。
刘飘絮挨着瞿涵虚坐了,见白公子依旧盯着自己不放,心中十分的诧异:“公子,奴家是否真的像极了公子的故人?”
“不是。”白公子突然出乎意料的开口否定了:“在下也没有见过要找的那个人!”
“你!”瞿涵虚“呼”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怒意,正要发作,却见白公子嘴角的笑意渐渐的隐去,看了瞿涵虚一眼,叹了一口气道:“瞿公子莫要生气,此事说来话长。”
“既然事情涉及公子的隐私,倒是奴家冒昧了。”见白公子脸上渐渐露出的一抹悲色,刘飘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姐多心了,此事倒也不是什么隐私,在下也没有必要隐瞒。”白公子看了刘飘絮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如此原谅奴家好奇,若是有需奴家帮忙之处,公子只管直言,奴家能帮的一定尽力。”刘飘絮看着白公子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说道。
“白公子,酒菜来了,是小人的浑家亲自下厨的。”正在说话间,小二端着酒菜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手脚极快的一下子就布置好了,然后做了一个请用的收势,转身出去了。
“瞿公子,瞿小姐,试试老板娘的手艺,很是不错。”白公子起身执壶,给瞿涵虚和刘飘絮各斟了一杯酒:“到时在下还要请瞿小姐替在下解谜团。”
“你说吧。”瞿涵虚看了一眼满斟着酒的杯子,淡淡的开口:“我这人急性子,你若是不说清楚了,我怕是喝不下这一杯酒。”
“好!瞿兄爽快人,那在下也长话短说,请问瞿小姐胸前的这一块翠玉来自哪里?”白公子盯着刘飘絮胸前的翠玉开口。
被白公子一提醒,刘飘絮才恍然醒悟过来,刚在给那个孩子一撞,挂在自己胸前的翠玉掉了出来,露在了外面。
“这个翠玉……。”刘飘絮顿了一下:“不知白公子为什么这样问?”刘飘絮修长的秀眉一蹙,今日若不是他提起,自己差点把明月姐姐送给自己的这块翠玉给忘记了,曾记得当初明月姐姐让自己好好保存,说是或许到时有用,莫不是这块翠玉还有什么来历?
“不满小姐,在下一直在找这块翠玉,已经找了许多年,谁能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所以在下唐突相询。”白公子起身朝着刘飘絮深深一揖。
“不知这块翠玉有何来历?”瞿涵虚一怔,心道难道是笑儿妹妹的亲人?转头看了一眼刘飘絮,眼眸中带上了询问。刘飘絮朝着瞿涵虚轻轻摇头,接过了瞿涵虚的话:“还请公子明示。”
“请问小姐,你是否真的是瞿公子的亲妹妹?嫡亲的妹妹?”白公子再一次旧话重提。
“不瞒公子,奴家不是瞿哥哥的嫡亲妹妹。”刘飘絮不顾瞿涵虚的阻止,开口说了实情:“出门在外多有不便,隐瞒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嗯。”白公子朝着刘飘絮点点头,“多谢小姐实言相告,既如此,在下也实情相告,此事说来话长。”
白公子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层层的翠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这块翠玉其实在下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刘飘絮:“小姐请看。”
刘飘絮伸手接过,发现纸上描绘的正是自己胸前的翠玉,忍不住一脸的讶异。
“在下姓白,单名一个冰字,是扬州人士。”白冰缓缓的说着:“其实,这块翠玉的主人,我应该称她为师妹,她是我师傅的女儿,五年前,因为一时意气离家出走,从此之后,再没有回过家。”
“既然此玉是白公子的师妹所有,白公子为什么没有见过?”刘飘絮抢过了白冰的话,想起当初明月姐姐的神情,刘飘絮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下拜入师傅门下的时候,师姐已经离家,所有的关于师妹的一切,在下也是听庄中的老人提起的,只知道当初师妹年方十五,跟着一个落魄公子离开了,从此之后再无音信。”白冰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师傅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心中其实早就后悔,所以我就请师母画了这一幅图,到处打听这块翠玉的主人。”
“你师妹是不是叫柳儿?”刘飘絮看着一脸动情的白冰,突然想起无忧曾叫明月柳儿,不由的脱口而出问道。
“是,柳儿是我师妹的小名,不知小姐如何得知?难道小姐就是我师妹?”白冰惊喜的回过头来,看着刘飘絮,脸上全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