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飘絮看着抱琴手中的衣服,无可无不可点点头,其实刘飘絮更想的是换一件丫鬟的衣服,但想着抱琴不会同意,与其多费口舌,还不如不讲了。
抱琴可没有刘飘絮想的这么多,拿着衣服过来,帮刘飘絮换了,扶着刘飘絮坐好,细细的替刘飘絮绾了换一个发髻,简简单单的,在头上插了一根白玉簪子,然后才满意的打量了刘飘絮一眼,“小姐,好了。”
“恩。”刘飘絮点点头站起身来,身子有些微微的摇晃,抱琴急忙上前扶住了,“小姐,你……”
“我没事。”刘飘絮朝着抱琴勾了勾嘴,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示意自己没有,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走吧。”
“小姐,你,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可要当即就说出来,我去请宋太医过来,你现在可大意不得。”抱琴还是有着十分的担心:“我们是不是等王爷和王妃回来,告诉了小王爷之后,在动身上怡然居?”
“抱琴,行不通的,我们还是先过去吧!等小王爷回来,若是没有看到我们,怕不又是一顿折腾!”刘飘絮开口截断了抱琴的话,举步向着屋外走去。
“小姐,等等,慢一点。”抱琴见状,急忙拎起刚刚收拾好的包袱,跑着跟了上去,伸手扶住了刘飘絮的手。
“呦,这不是飘絮姑娘么?怎么又上这兰若轩来了?”霞儿带着一群小丫鬟正在修剪怡然居的花草,眼尖的看见了正由抱琴扶着进来的刘飘絮,嘴角立即扬起一抹讥讽:“我还以为飘絮姑娘从此攀上高枝,再不回来呢!”
“霞儿姐姐。”刘飘絮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模样,到了霞儿的面前,屈膝福了福身,“小王爷命我上怡然居侍候,所以我才回来了。”
“哼!”霞儿哼了一声,突然伸手给了自己面前的丫鬟一个嘴巴子,看着小丫鬟一脸委屈的模样,开口骂道:“你这个骚蹄子,以为上过床,就是一个人物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还不快点去干活!下贱的人永远是下贱的!即使攀上了高枝,还是一个下贱胚子!”
小丫鬟无缘无故的遭她一顿毒骂,心里委屈的跟什么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努力的忍着不让他掉下来,伸手抚了抚火辣辣的脸庞,低垂着头,“霞儿姐姐,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哼,飘絮妹妹,你看见没有?人就怕犯贱,挨了打还承认自己错了,是不是?可是她还算是好的!没有贱道到一次又一次爬到男人的床上去。”霞儿说着,抬起头轻鄙的看了刘飘絮一眼,转过头去不理睬刘飘絮了。
刘飘絮恍若没有听见霞儿的冷嘲热讽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霞儿姐姐教训的是,飘絮记住了。”说着,也不跟霞儿说话,转身向着欧阳臻的居室走去。
霞儿见刘飘絮像没事人一般,径直去了,恨的咬牙,抬手又给了身边的小丫鬟一个嘴巴子:“还不好好干活,想干什么?想爬上小王爷的床,从此以后当当半个主子啊?你做梦吧!你看她,她爬上了小王爷的床,还不是和你们一般,就丫鬟的命!”恶毒的话,清晰的传到刘飘絮的耳中,刘飘絮原本已经有些苍白的脸,又白了三分。
“小姐,你,你不要想太多,她们,她们……”抱琴想要安慰一下刘飘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说了几句,再也说不下去,顿时支吾起来。
“放心吧,抱琴,我没事,听多了就习惯了。”刘飘絮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安慰抱琴,抱琴却心头一酸,泪水忍不住盈满了眼眶,小姐,我可怜的小姐!
欧阳谨和慕容芳从御花园出来,到处找欧阳臻,却不见欧阳臻的人影,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疑惑起来,照理说,皇上赐宴没有结束,臻儿应该不会径自离开,他会上哪里去?
“臻儿会不会因为刚才的赐婚,而……”慕容芳越找心中越急,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不会的。”欧阳谨看着慕容芳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臻儿桀骜,但是还不是十分莽撞的一个人,否则刚才就不会低头谢恩了。”
“那他会上哪里?”慕容芳见欧阳谨这样说,心中越发的着急,这里是皇宫大内,若是有什么行止差池,即使臻儿再得皇上和娘娘的宠爱,也……。
正在两人十分焦急的时候,却见欧阳臻一脸苍白的从树荫深处走了出来,龙哲然跟在欧阳臻的旁边,一脸的担忧。
慕容芳连忙走上前去,拉住了欧阳臻,看着龙哲然问道:“殿下,臻儿他,他怎么了?”
“王妃放心,欧阳没事。”龙哲然看到平阳王夫妇,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才欧阳在我宫里喝闷酒,可能有点多了,我怕他乱走,所以陪着他出来,见到你们,我就放心了。”
“谁说我喝醉了?”欧阳臻瞪了龙哲然一眼,“就这么一点点的酒,我怎么会喝醉。”欧阳臻说着,一阵风吹过来,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我回家了。”说着朝龙哲然抱了抱拳,也不理睬欧阳谨和慕容芳,转身径直向前走去。
欧阳谨和慕容芳抱歉的朝着龙哲然笑笑,转身追上了欧阳臻。
拉着欧阳臻出了宫门,上车往平阳王府而去,看着有些酒意上涌的欧阳臻,慕容芳一脸的心疼,“臻儿,以后少喝一点吧。”
“我没醉。”虽然头晕的厉害,欧阳臻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不一会儿,马车到了王府门口,三个人下了车,却见荣烟早已等候在门口,一见三人进来,连忙上前请安,然后附在欧阳臻耳边说了几句。
“你,你说,飘絮,飘絮已经,已经到了怡然居?”站在门口,风一吹,酒气一阵上涌,欧阳臻发现自己的头有些发疼,“我,我这就去。”
“臻儿。”慕容芳伸手拉住了欧阳臻:“你听娘说,笑儿,笑儿她,她已经有了身孕,你,你不可以……”
“身孕?什么身孕?”欧阳臻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恍恍惚惚的听见了身孕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