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出徐璟家门时,廖仲西悸动的心情还没缓过来就遇见正要路徒。
路徒像是看见了空气似的浑然不觉的走过,廖仲西看着路徒一晃而过的苍白的侧脸,不由得一愣,叫住了他:“路徒。”,声音恢复了平常带着的一丝冷艳。
路徒转过头,看着廖仲西并不做声,没有一丝牵扯的俊脸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怎么这个样子?差点认不出来,最近时尚圈流行这种颓废感?”廖仲西心情无比好的调侃道。
虽然路徒并不知道他刚搬来的邻居居然和廖仲西认识,但他也懒得去深究。
廖仲西倒是挺无语徐璟会住在路徒隔壁,以后来往总觉得尴尬。
“廖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浪费时间了。”平平淡淡的语气透着疏离。
“之前在纪里面前还喊着我仲西的呢,怎么如今就改口了?”廖仲西故作打量了四周一番:“我说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原来是纪小姐不跟着了。”
路徒看着廖仲西嘲讽的笑,表情微微一苦,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叹道:“是吗,我到没这么敏感,倒是和以前差不多。”
廖仲西的目光也飘到了路徒的手上,面色一僵,路徒把纪里的离去当做没发生什么一样,那一点情分都没有,这样无情无心的男人,曾经就是这样伤得陈默的心那样重,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在她看来都如同恐怖的梦魇,可面前的男人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那倒也是某人活该,不过好在上天总会对一些人带着眷顾,当那些人被某人伤得体无完肤,自然会出现那些人命定的人为她们重塑。”
廖仲西说得铿锵有力,眼见这路徒恢复了单身,就怕他去一阵搅和。
廖仲西一步一步走向路徒,在他旁边停下,轻生说:“看到如今陈默的幸福,我竟会觉得你曾经所做的也许是对的,我替我哥说句谢谢,谢谢你对陈默的放手。”
说罢,廖仲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路徒看着廖仲西远去的背影,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紧握着拳头致使手背青筋暴起。
马路上,一辆宾利快速的在路面上行驶,差点闯了好几个红灯,引来一阵谩骂。
驾驶座上的人面色难看的抿着嘴,直到开到了S大门口才赶紧踩的刹车。
路徒下了车,像突然有了生命的疯子似的狂奔进学校会堂,过了新年的洗礼,会堂已寻不到之前举办了校庆的影子。
到了会堂里面,路徒才放慢了脚步,恋恋不舍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回忆着。
因为寒假还没完,天气又冷,学校没多少人,此刻会堂更是鸦雀无声,冷清至极,闭上了眼睛的路徒却分明听到了那日的重现,舞台下的人欢呼着,举着的名字昭示着曾经陈默是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自己唱的歌,嘲笑陈默涂的口红难看,他一字一句的强势告白。
那时候的陈默还扭捏的在后台没敢出来,那时候的陈默是开朗的,那时候的陈默是傻傻的,那时候的陈默……
呵呵,路徒自嘲着,那时候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最爱的人要划个时间的界限了,明明说好了要一如既往的,当初两人都发过了誓的,还幼稚的用拇指盖了章的,怎么她如今就变了心呢?
不可否认,他当初看着廖仲北如王子般抱着如落难公主的陈默离开的时候,他是生气的,如今知晓了两个竟走到了一起的事实时,他嫉妒得发疯,一石激起千层浪,他无感的心再次被轰烈的牵动起来。
可是,自己有心却无力,他怎么好意思再去肖想,用什么和廖仲北较量?除了他和陈默那些美好的回忆他没有一点比得过他廖仲北,若是再说爱陈默怎会再信他?可笑的是那些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回忆已被他亲手用故作的无情摧毁殆尽。
路徒缓慢的移动脚步,用这冷清的会堂做媒介来一点点给回忆加温,至少在脑海里场景重新,让他有个念想。
旋转的目光不由得瞥见了那会堂后的花园。
一别经年,他们的重逢就是在此地,那是一个很不好的重逢,要不是见到了陈默,他还不愿有那样的记忆,那天日子实在不好,天气不够温暖,四周的人也不再如常,偏偏多了廖仲北和纪里,算来那明明该是恋爱纪念日的日子,如今却是不再相爱。
路徒半躺在凉亭里,被靠着柱子,望着天空出神。
“嘿!”脑海里模糊的靓影似乎在眼前突然凝实,挂着熟悉的笑的脸挡住了自己看天空的视线,“刚买的饮料,还是冰的呢!”
陈默纤细的素手把饮料递过来。
路徒好看的嘴角勾了勾,手越过了饮料,一把抓住陈默的手腕,稍稍用力的拽了过来。
两人进得都可以闻到陈默身上淡淡的柠檬香,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属于陈默那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十分醉人。
“你干什么?”陈默惊讶的睁大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脸笑意的路徒。
“别动。”路徒的手移到陈默的发间,修长的手捋顺了陈默的头发,指缝间的丝滑让路徒不舍得放开,眼看陈默的脸也是红得差不多了,路徒才手法娴熟的替陈默扎好了头发,随即抚了抚她的头,语气慵懒地说着:“这头发扎得还是这么乱啊。”
陈默听着,一脸不悦,“反正有人愿意替我扎。”说着想要直起身。
突然,路徒的手附在了陈默的后脑勺上,阻断了陈默的退路,用力一按,陈默又重新扑倒在了路徒的怀里,接纳她嘴唇的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
那是从喂了药之后,他们之间才多起来的亲吻,却让路徒深陷其中,陈默也是被吻得愣了,但没有推开,手一阵无力地松开了饮料。
随着饮料坠地的声音,那一幕真实的回忆化成了一缕残影,清冷无人的风挂过,清明得只剩一个身影以同样的姿势靠在柱子上,只是没了给他送冷饮的人。
陈默啊陈默,你不会知道,如今我竟会在这里怀念你,那天你挡住了我看到的天空,没想到你不在身边了,无论我走到哪,竟都没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