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随廖仲北到厨房,脚跟还没站稳就要于伯出去,到大厅外随时待命。于伯表明上苦哈哈的,其实内心雀跃不已,少爷终于有心上人了。
我是没想到廖仲北出去一趟出去了这么久,一时间来了灵感,于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暂时用手机更新小说,倒也适合打发时间。
卡文的时候听到了细微车轮滚动的声音,我看过去,只见廖仲北亲自推着餐车过来,他把盘子端上桌来,好教养的他把声音放得很轻。
即使我看不到菜是什么我也闻到香味了,实在是太抓我的胃了。
“准备用餐了。”廖仲北朝我笑。我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我渐渐感觉廖氏的大冰山并不是如传闻中所说呢?你看他不是挺爱笑的吗?此时此刻,我一恍惚,好像看见了一个很帅气的服务员,简直不要太像。
而廖仲北可不这么想,看着坐在沙发上等候他的陈默,他觉得好像是妻子在等丈夫,尤其是陈默那打探的眼神让廖仲北充满笑意的眼不由幽深了一点。
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最终还是我化解了尴尬。
“哦,来了。”我走过去,盘子上的牛排诱人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激发食欲的香味。
“坐下来吃吧。”廖仲北替我移开了椅子。
“谢谢。”
我切下一小块放到嘴里,口感极佳,十分对我胃口,想起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我去的高档西式餐厅吃的牛排也未必有这么好吃,但一想到父母,我情绪不禁有些低落。
廖仲北看着我的眼眸由亮转暗,不由焦急:“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不好吃我重做一份。”
“没有没有,很好吃,只是想起来以前很多事罢了。”我立马抓住廖仲北要离开桌面的手,笑着看向他,生怕他再做一份。
“你觉得没事就好。”廖仲北似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尴尬的事情来了,我和廖仲北同时把目光看向我死死抓住他手臂的手上,我不由得干笑了几声,迅速把犯贱的手抽回来。
想起这是我第二次抓住他的手臂了,第一次还是在校庆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底有一丝异样划过,但我清楚的知道,无关爱情。
想起廖仲北刚刚说过的话,我抓住了一个重点。
“廖总,这牛排是您做的?”
“嗯。”
我顿时脸色难掩不悦,又不喜欢欠人人情,“说实话,我挺羡慕仲西有一个这么全能的哥哥的,但是廖总,说好了我请您的,这样我反而觉得人情越来越还不起了。”是真的还不起了,我是谁啊,还敢劳烦廖仲北给我做饭。
廖仲北手中刀叉一顿,继而又开始运作。心想:还不起才好。
“我没说要你还。”
what?不要我还,那当初在电话里毫不推脱答应我请客的是谁?我把钱包都装得鼓鼓的了,告诫自己付钱的时候一定不能心软。可事到如今,这算什么事啊。
“你自己有才华,我只是替你扫了扫蒙尘的灰,而且出版社与十分乐意,倒是一拍即合,没什么人情好还的。”
廖仲北见我一时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末了还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也不甘落后,与他对视。
看见我大胆的样子,廖仲北好像很开心,笑着说:“你今天,穿得挺漂亮的。”
这样一个帅气的男人在面前十分认真的夸自己,我微微慌了神,随即又定下心来,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算是真话也不能当个宝,或许在一前我还会怀着一颗少女心上蹿下跳,但现在不会了,就如手上的疤痕,做了遮盖平时看不出来,但为它们涂上去伪装我知道有多么的恐怖,难看。
我学着廖仲北笑得样子,对他说:“谢谢夸奖。”
这时我的电话谢天谢地的震动了,还好我在外一般都是调震动,主要是铃声我自己觉得蛮特别的,舍不得换掉,但我不能保证听到的人会不对我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掏出手机,朝廖仲北晃了晃,不知为何,我胆子好像变大了。
廖仲北没说什么,只是点头示意。
我走出去,让自己置身在花海中,接通了电话。
“喂,老师?有什么事吗?”
“怎么你那里忙吗?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没有,您说吧,我这里不忙。”
“哎,校庆那天你好不容易来了,都没来得及和我这个老头子聊几句就被人抱走了,哎,说好了要另外来陪陪我的。”
“嗯,我知道了。”我不禁揉了揉眉心,老师和我父亲生前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我父亲生前很有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博士生导师,那时老师是父亲的学生,俩人年纪相差不大,关系十分要好,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和老师认识,父亲出事和母亲双双出事后,老师给了我不少照顾,对我是很重要的人,现在回想起来我因为路徒居然这么久都没去看他一眼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
“我知道校庆那天晚上有路徒的原因,小默啊,我觉得你是该放下了,就算他回来了又怎么样呢,你们的各个方面都已经越来越远了,你父母如果还在世的话,想必也会这么劝你的。”
或许是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父母生前就是喜欢这般唤我,那时父亲还是全国赫赫有名的教授,母亲还是当地最著名的舞蹈艺术家,一家三口时常坐在宽敞明亮的别墅阳台上和老师喝着茶,老师会抚摸我的头发,我偏要学母亲跳舞给老师看,哪怕不是行家的老师和父亲都被引得哈哈大笑,母亲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微笑。
父亲的宠溺,母亲的优雅安静,这样恩爱的二人,这样幸福的三人。我一时鼻头有些发酸,却拼命强压下眼眶想要翻腾的滚烫。
我不知道,我这一副难受别扭的模样又会落在落地窗前的廖仲北眼里。
“知道了知道了,我吃着饭呢,吃完了就去看你,我又跑不掉。”我强迫自己笑出来,即使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
挂了电话,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肌肉,管它呢,就让所有的事都在今天结束吧。
我不知道,某人在大肆的窥探我,即使听不到声音,但在我活动面部肌肉的那种抽风搞笑的表情倒是尽入一人眸了。
落地窗前的人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自然也听不到廖仲北毫无顾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