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堤上回来,木甄就有意无意地留意雪依云的身影。这丫头,方才还跟在他身后,一转眼就没了踪影。着急着回来,还是不见她的踪影,跑哪去了!
该不是因为河堤上说的那句话吃醋了吧?话说,河堤上的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一场戏而已啊。
“木甄哥哥!依云姐姐走了!”暮夕刚回到卧室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雪依云的手绢,绢上寥寥草草用墨划着几个字,“有缘再见!”
“这丫头!怎么说走就走!”木甄顿觉得心里一空!就算着急离开也要有个道别,至少可以再看一眼啊!
“木甄哥哥,要追回来吗?”暮夕看出了木甄的不舍和遗憾。
“不追了,赶紧去把一辰和胖墩几个叫来!有要事商量。”
带着心中的疑问,木甄一直在大厅等着金一辰他们。刚才的事情太蹊跷了!明媚儿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她的理智和聪慧是与美貌齐肩的,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结束自己大好年华。再说,方才星月派的紫月,明明有偷笑的痕迹,这可没有躲过木甄的眼睛。种种疑问说明,这孤老婆子一定在演戏,背后想搞大动作。
“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媚儿!我才不要见他!”苏胖墩被金一辰等拉扯着来到了大厅,哀怨的脸上写满了对木甄的不满,这小子,一线天似的眼睛,要被星月派一群女人的演技忽悠也不奇怪。
“萧兄,叫我们几个前来,是不是为了今日媚儿自尽这事?”金一辰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
“正是!你们不觉得孤掌门在演戏吗?背后说不定有阴谋!”总算有个眼里不错的明白人了。
“我总觉得这是孤老太找的反动借口!明媚儿或许并没有死,孤老太最终的目的,就是煽动整个星月派的仇意,进而造反罢了!”郑道寒有条有理地分析着。
“真是这样吗?那我眼泪不是白留了?”苏胖墩这时也有些觉悟。
“没有白流,这样才真切!”木甄悠悠地笑。
“那你在河堤上说的话,做的表情,都是在演戏!”苏胖墩谎言大悟。
“醒醒吧!睁大你那一线天好好地观察啊!”梁舸一巴掌拍在胖墩脑壳上。
“我也不相信媚儿姐姐会自尽!”小暮夕也淡定地说。她分明看着那几个目击者跟着星月派的人要赏钱,遂也不相信那出戏。
“看来,这孤掌门真的有造反之心!我看她本来就是有意将明媚儿安插在你身边!作为六大派存留的元老,这老贼在不得不防!”莫小桑又进一步推理,作为一代毒巫,她太了解女人的心思了。
“想必是如此!且别漏了风声!暗暗防备!”木甄叮嘱了大伙。都是信得过的人掌握了绝大的力量。之前的金木水火土星六大门派,除了星月派,其他五派都是自个人在掌控,量这孤星泪也造不出大风浪,只是小人之心,不可不防!再说,他也要赶紧闭关修炼绝术了。
“过几****就要闭关,估计需要很长时间,希望你们能镇守好图腾门,休让孤老太钻了空子!”木甄只说出闭关计划,至于练什么,隐晦不言。要练天神注解之事,他一直瞒着大伙,做到绝对的保密,因为,中途若是被扰,不但前功尽弃,届时,下场和拓祖,邪罗逸一样凄惨!这是一次生与死的铤而走险。
“萧兄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守好大本营的!”金一辰稳重的态度确实让木甄很放心。
“好!另外,勿让任何人闯入我闭关之地!这是死命令!”木甄郑重地嘱咐,第一次使用门主的霸气权威。
“哎呀,一个爷们!真够啰嗦的!不就是闭关修个功法么,你以为你下神蛋啊!搞得紧张兮兮的!”苏胖墩不耐烦地嘟嘟囔囔。
“放心吧!我们会轮流守在外边!”莫小桑从木甄的眼中看出了严肃,虽然不知道他要修的是什么功法,但是她能确定,这是不能儿戏的事情,木甄一定有他的理由。
“接下来,就靠你们了!好兄弟,好姐妹!”
“唉,快闭关去吧!婆婆妈妈不像话!”苏胖墩踹了木甄一脚,硬是将他推开。也只有自己人,才能这么放肆,无规无矩。木甄只好赶紧离开。
“话说,依云姐姐还奇怪,说走就走了。”暮夕自己嘀咕。
“嗯?有啥奇怪的!估计是上当了!这刁蛮公主一颗芳心都放在木甄这家伙身上,经历河堤上木甄告白明媚儿那一幕,能不心碎绝望吗!连我都被骗了,对着涛涛江水深情款款,‘媚儿,我喜欢你!’那种悔恨,那种深情,我还以为他是真情流露!太绝了这小子!”金一辰将木甄当时的样子学得传神入化,惹得大伙一阵狂笑。
“得赶紧闭关了,这场生死劫,越晚越没有胜算。”木甄运集千万血灵囤积到最偏僻的密院中。拥有取不尽用不完的血灵,图腾门主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此了!偏僻的密院后面傍着山,唯一的出口是通往外院的一扇门,是金腾门历代掌门人的私人密院。
“丫头!自己好好的!”木甄心中默念,封上了通往外面的通道。
“萧木甄,你这个混蛋!我诅咒你如厕时掉进坑里!”雪依云一路火气十足,不时回头对着金都的方向大骂。
“兄弟,依云公主真有意思!”暮阴盛饶有兴趣地看着撒泼的雪依云。
“暮阴兄弟,既然这么有意思,此去见了尊王你就就提个婚,把她娶了吧!”司飓清在暮阴盛的耳边低语。
“不不不!兄弟你真会开玩笑!”暮阴盛一顿摇头,都要吓傻了!这样的奇女子,怎敢娶!这不是明摆着往家里放了一只凶猛的母老虎吗?
“哈哈哈!”暮阴盛着急害怕的样子逗得司飓清忍俊不禁!雪依云啊雪依云,这天下,真没几个男人有娶你的胆啊!
“都给我闭嘴!没看老娘不爽吗?”柳眉一挑,雪依云的眼睛蹦出了火!
这火来得莫名其妙,这匆忙的离开也是莫名其妙。摊上了这难惹的主子,不得不忍着。俩人顿时安静了。
“人都不在了,干嘛还要说喜欢!就算喜欢,也不用在那样的公共场合说啊!萧木甄你真没素质,老娘真是看走眼了!”雪依云自言自语,心里一丝伤心都没有,剩下满腔的都是愤怒和不爽!切确地说,是醋意极浓!
原来,这有意思的公主是在生萧木甄的气啊!找到话题了!
“就是!萧木甄这小子真不咋地,素质低不说,人还傻得让人着急!不靠谱!太不靠谱了!”暮阴盛顺着她的心意说。这样总不会被骂了吧?
“对!我们依云公主喜欢他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万年才修得的福分,居然不识好歹,太可恨了!”司飓清也来哄着这魔女,嘴上嘲讽着萧木甄,心里却在喊着,萧木甄啊,你要是能把这祸害娶了,我感激不尽啊!
“虚伪!两个骗子,小人!”雪依云鄙视地看着这两条狗尾巴草,“一个与萧木甄那小子称兄道弟,一个整天拉着人家喊偶像,现在却在人背后诋毁人家!还装得一副正气浩然的样子,脸皮真是够厚!心真是够黑!”
“唉,背后放箭,这男人,也是可怕的物种啊!”雪依云感叹着,骂了一路,现在心情大大好转,肚子也空了!
“走!前面客栈歇歇脚再走!”这是中域最边境的一个客栈。再奔个三五天,往西是西域的疆土,大雪国的天下,往东则是东域的疆土,邪罗家和暮阴世家的地盘。
没有商量的余地,霸气的公主径自下了马,奔进客栈点了个五荤八素,三人围坐一桌。客栈中的人不多,都是赶路的过客。
雪依云抓着酒壶一顿海灌!吃饱喝足了才是王道!
“公主啊!少喝点!还要赶路呢!”司飓清担心地将酒壶抢了过来。
“给我喝!喝舒坦了再说!”不容分说,酒壶又落到了她的手里,几个回合下来,雪依云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
“公主!你心里有啥不痛快的,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忧。”暮阴盛看着醉得稀里糊涂的人儿,觉得心疼。不说,这雪依云不骂人的时候,这楚楚可人的俏模样真的很让人心动。
“我说!”雪依云高喊了一声,引得四座都看向这边。
“嘘!小心点!”司飓清可不想半路生事!
“萧木甄那小子,喜欢的不是我!明媚儿都跳河自尽了,还跟我抢人!她心眼可真坏..”雪依云醉醺醺地说着胡话。
“原来如此!难怪气呼呼地不告而别!萧木甄这小子,也太对不起我家公主这片芳心了!”暮阴盛听着,为雪依云愤愤不平。
“这事情,靠的是两情相悦,也怪不得别人。这样也好,公主也愿意回雪都了!”司飓清不紧不慢地说。
半个时辰后,大家都酒足饭饱。
“公主,我们赶紧赶路吧!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入西域!”酒足饭饱,司飓清和暮阴盛搀起雪依云,向门外走去。
一个一身土布衣裳打扮,头盖破斗笠,看不出年龄,也看不到外貌,也匆匆地往外走来,似乎也着急着赶路,与雪依云轻撞而过。
隐隐之中,将一个不明物塞进了雪依云的袖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