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柳阳最有名的红娘替齐家上-门说亲,齐家的二公子在皇城当了三年的太子陪读,齐家的大公子已有子女一双,只是这二公子一直迟迟不肯成亲,也不知是从哪出的传闻,说是这齐家的二公子和太子常年吃住在一起,已经产生了超越了君臣之间的情感,这消息一传出,可把齐家老母吓坏了,如若这消息属实,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成了断袖之癖,如若不属实,被当今皇上听到,为防患于未然,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出于无奈,齐家的当家母只好装病,说是非得成亲不可,否则就一病不起。这才请来了最有名的红娘上门说亲。
白家和齐家虽说不是同一个等级的门第,可齐家是官宦人家,白家是黎国数一数二的贵冑之家,也可算得上是权势相等,而且白家的大女儿白梨长得虽不是倾国之姿,可也算得上是标致的美人。
白家和齐家因为子女的事也商讨过一两次,只要子女愿意,那就可以择日成亲。
白梨原本是不想去的,齐家二公子,她也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少年得志的类型,十三岁的时候就跟随着太子左右,并深得皇上的喜爱,可以算得上是黎国顶尖的官宦子弟,齐家老爷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也是打下江山的功臣,其实嫁给这样的人,理应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次在送茶点去书房给爹爹的时候,听到房内的谈话,着实一惊。
没听完爹爹和娘亲全部的对话,白梨就拿着茶点退了出去,还撞到了急急忙忙跑来的乔春。
“姐,你没事吧?”乔春扶起摔倒在地的白梨,让下人把茶点都清理干净。
“没事,凌江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玩的吗?”
“他,呵呵,估计在后院玩泥巴呢,姐,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把你撞疼了?”
白梨是家中的老大,下面还有乔春和凌江两个老小。
摇了摇头,白梨没说什么,只是眉头却隐隐的皱了起来。
虽说,齐家不能把自家怎么样,可,如果不寻一个好理由,怕是这桩祸事躲不过。
又过了半月,白母拿了一套新衣服,又置办了一套新的首饰。
“梨儿,快看看这套衣服合不合身,明儿要和齐家的老幺见面,女儿家要打扮的妥妥当当的。”
白梨接过衣裳,抱着自己的娘亲,软软的说“娘,我不想嫁人,我就在家里一直陪你和爹爹可好?”
白母笑着拍了拍白梨的肩膀,“胡说什么话,姑娘家长大了肯定是要嫁人的,更何况你嫁的可是人中龙凤,多少家姑娘盼都盼不来,你还往外赶。”
“娘亲,姐姐这是害臊了,嘿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凌江一溜烟的也跑到了白母的身旁,白梨被自己年幼的弟弟说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小娃子,哪里知道这些,肯定是那不正经的乔春胡乱教的。
见到齐灝耒的时候,和想象中的差不多,一副痞痞的样子,从进船舱后就没拿正眼看过她,一个劲的低头玩手中的玉坠,要不是齐母从旁踹了他一脚,恐怕从头到尾,他都不会看白梨一眼。
“他们这些年轻人肯定是不好意思,我们两个老家伙在这,也不好说什么,白夫人,走去我那喝喝新近的白梨糕,对了,白小姐的名字就是叫白梨吧,那待会叫你娘亲把这糕点带点回去尝尝。”
“又不是什么多好吃的东西,再说了,人家白府比这名贵的多的东西又不是没有?”齐灝耒从中插了话,齐母的脸色顿时一阵尴尬,白母掩嘴笑笑。拉着齐夫人离开了船舱。
果不其然,他们离开船舱之后,齐灝耒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白梨大约猜得到他的心思,只是她也不想揭穿,既然他想当这个坏人,自己就遂了他的心意。
“早听说白小姐蕙质兰心,想不到除了性子温和,这相貌也是超凡脱俗啊。”说着还想上前轻薄一番。
白梨一笑,拿茶杯挡住,喝起了茶水,“我也早听说,齐府进贡的茶叶都能和皇城的相媲美了,不过今天这一品,外泽翠绿,只是这味道却还不如普通农家采摘的晚茶。”
说完后,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什么样的茶杯配什么样的茶叶,这味道的差别,也许也出在了这温茶的茶具上。”
也不是听不出这里面的话外音,齐灝耒接着说了句:“既然这茶叶和茶具不相配,可硬是有人要把他们往一块扯,你说是茶叶不要进茶杯的好,还是茶杯摔碎不要茶叶的好。”
“何必那么辛苦,茶叶只要呆在茶壶里就好,等到相配的茶杯,再出壶就是了。这样不相配的茶杯也不必为了迎合茶叶的味道而委曲求全。”
“那白小姐,你是茶叶,还是茶杯?”
“两个都不是。”
两个人你来我往,站在一旁的丫鬟随从愣是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姐,怎么样,我未来的姐夫长的帅不?”乔春从船舱外进了来,开口就来这么一句。
齐灝耒听到后,忍不住的在一旁笑出了声。
“呀,原来我未来的姐夫是个傻子,姐,不要嫁了,不然你就成了傻子的傻婆娘了。”
白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把抓过乔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这时候齐夫人和白母也一同进了船舱,“春儿,什么傻子傻婆娘,一个姑娘家家,成天这些粗俗露鄙的话,像什么样子。”
齐夫人刚刚也听到了乔春的话,赶忙圆场“无妨,无妨,这小丫头倒是很讨喜,如果我还有一个儿子,一定要你做我的儿媳妇。”
估计,乔春也听不明白什么是儿媳妇,拿着桌上的桂圆就剥皮往嘴里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