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再拥有,所以才会珍惜。”
玉玲珑抬起了头,眼泪流下的脸宠,她乞求着说:“别离开我,别说这两个字,你知道吧,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对我有多重要。”
胡丹心似乎在这时死了,竟望也不望她,他知道他去望她一眼,可能不忍心看到她的心疼模样,再次将她抱紧,胡丹从不想伤害别人,尤其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此时他却最不再想伤害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人活着是为他自己而活的。”
胡丹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相起了叶败,叶败做事与常人不相同,他想哭便哭。整天便只是找个打架,杀人为乐,在江湖上为所欲为,在别人眼中像是个可怕的疯子,可怜的男人,但他的本性并不坏,他要杀的人都有该死的理由。叶败心里呢,他一定很满足,他以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着,他一定会满足,因为他是为他自己而活的。
叶败曾经多次想方设法逼陆小丹离开胡丹,因为那个时候他觉得冷芳芸与胡丹才是天生良配,可是之后一见绝情园主将陆小丹带走,胡丹成了冷家堡的女婿,他却觉得对不起陆小丹了,人他认为陆小丹与胡丹今天的情景全是他一手人造成的,于是他拼命似地去劝胡丹,甚至想在冷家堡胡丹婚礼之日将冷堡主杀死,但因胡丹阻挠,不能得手,他没法子了,只好独身去神女岛,要替胡丹战败每一个去抢陆小丹的男人,他不是为了要别人过得好,过得幸福,他只是想让自己心安。胡丹声音淡薄,说:“我必须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变得太快,我毕竟不是普通人,我是天下第一剑侠的儿子,我的生命,在出生后便注定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况且,你是玉玲珑,你也不甘心做一个人的妻子,我们在一起,终究是要别离的。”
玉玲珑哽咽着说:“但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
胡丹冷笑着说:“你的一切,你的一切是什么?”
玉玲珑脱口而出:“我本来想独步江湖,称霸天下,可是为了你,我可以退出。”
胡丹一怔,之后笑了,笑着说:“你?你能称霸天下?”
玉玲珑见胡丹满面讥讽之色,便说:“只要我想,便可以将天下握到手中,几十年前,我……”
胡丹笑着说:“几十年前,你还没有出生呢。”
玉玲珑忽然说:“你可曾听说过翡翠令的传说么?”
“翡翠令。”胡丹吃了一惊,他不想骗别人,更不想骗自己,他当然听说过翡翠令的传说,翡翠令只是一块几两重的鲜红的翡翠雕成令字牌的一种信物,但这种信物却在几十年前没有一个人敢不知道,走在江湖上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比二十多年前无短宫主更是让人为之色变,传说之中,只要翡翠令一现江湖,便会掀起江湖一大片血腥之雨,它虽说只是一块有些价值的令牌,可它的邪恶之力量极为强大,它可以使好人变为坏人,坏人变为尊者,许多江湖侠气的大侠在一夜之间遗臭,许多恶名远擂的恶人一夜之间可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倘若说皇帝是天下万能民的统冶,翡翠令便是江湖上的统治者。当时,手里有这块令牌的人也不是什么绝代侠客,他们只是十三个年轻人,有几个都没有二十岁。他们的武艺极是奇异,他们的行为也极是怪异,不知他们十三个人有什么办法,一夜之间荡平了七十二个山塞,血染长江。后来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让江湖是最有名气的八大门派的掌门共同同意一名名叫萧君的年轻人为武林盟主,武林中的大小事物,尽在他一言之中,只是好景不长,正当以寂寞老人为首的一批绝世高手正欲纠集人手去与他决战之时,这群人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前经常在武林上露面的十三个人竟然一个也再没看得到,他们为主之期仅为九个月,于江湖只是昙花一现,成了一个谜,但任何一个成名的侠客都不敢忘记这十三个人,他们的令牌便是一块翡翠令。胡丹只好说:“知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
玉玲珑一咬银牙,从内衣袋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珠玉盒来,高举于顶,双眼显着光,骄傲地说:“这就是让天下武林为之闻风丧胆的翡翠令牌。”
胡丹想笑,他几乎从没有听说过如此可笑的笑话,一个如此年轻美丽的女人她竟然说她手中有当今武林中最有权威的东西,却笑不出,任何人一见到玉玲珑此时的脸色,绝对笑不出来,她此时也在笑,只是笑中带着一丝残酷的色彩,那色彩却是那么的让人感觉到神圣不可侵犯,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的,任何人都不行,除非她死了,不然谁也休想不去注意她手中的东西。胡丹说:“这就是悲翠令么,请你拿出来让我瞧一眼。”
玉玲珑冷漠地说:“不行。”
胡丹说:“哦。”
玉玲珑想了一阵,才缓缓地说:“我们这个家里的人都发过毒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会让翡翠令再重出江湖。”
胡丹说:“什么时候才算是你说的那种时候。”
玉玲珑说:“天下大乱的时候。”
胡丹说:“可是这里并不是江湖,这里只是你的家,让我悄悄看上一眼,并不算你违誓。”
玉玲珑咬着牙说:“你如果真的想看,那就杀了我,随便你怎么看都可以。”
胡丹见玉玲珑不会同意了,虽然心里好奇之心极强,却也无可柰何,只好笑笑说:“我又怎么会杀了你,再说这翡翠令又是什么东西,我瞧不瞧还不是一样过我的日子。”
玉玲珑说:“我在十八岁出江湖之时,便是带着称雄天下的野心而来的,我相信,只要我能够坚持下去,天下就会被我握到手中的。”她顿了一顿说:“但是,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便愿意立即回去,并且将翡翠令永远封闭起来,你愿意给我机会平静过日子么。”
胡丹说:“很抱歉,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要走了,你需要做的一件事便是请告诉我,我应该从那里才能够出去?”
玉玲珑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却料不到他说走就想走,不由脸色一变,胡丹竟伸手扣着她的手腕,说:“既然我要做一件事,谁也阻挡不了我的。”他的手略一用力,玉玲珑便感觉骨头如针刺入般疼痛,不由怒目望着胡丹,大声说:“死坏蛋,你……你快放手。”胡丹说:“放手便放手,谁愿意一辈子抓着你的手,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的手指在松开的同时随即一路点下,封住了她好几处大穴,胡丹说:“现在你可以说了,这个洞穴的机关在那里。”
玉玲珑动掸不得,冷笑着说:“他曾经对我说过,让我一生之中不能相信任何男人,尤其是年轻多情的侠客,他说的果然没错。”
胡丹说:“你说的那个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