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丹当然不能例外,他不但吃惊,还吃了大大一惊,因为抱着他的女子一走入这群帐蓬之中,就此不走了,胡丹让几十个女孩子围着,满眼全是春色撩人,他不吃惊才叫怪呢。
后面追到的众官兵也不能例外,他们虽然守在宫中,宫中佳丽无数,但谁又敢去多瞧一眼,况且再美丽的一个女人,不是自己的,也抵不上自己的老婆,这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再说这群美女看到他们来势汹汹追来,却不觉得吃惊,这更让他们心动,虽有许多官兵欲一饱色餐,可军令如山,却是一个也不敢忘记的,他们迅速催马连围成一个圈,将众女人围了起来。
姜春是宫内侍卫首领,这次是他带队来的,可他死了,他一死,副队长刘子义官职最大,因此他觉得最威风,他的马并不高大,但毛发雪白,总显得他与众不同。他一直瞧不起姜春的,但在他手下做事却也不敢对他如何,姜春这一死,让刘子义大感欣慰,只要能处死胡丹,叶离群一定会让他替代姜春这个位置的,想到这里,姜春的说话声音似是有力度得多,尤其是在这么多美女面前,声音大当然也可以当成一种身份。他虽然长得不算高大英俊,可声音来也能证明他在这一群人中是身份最高的一个,只听他大声说:“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胆敢窝藏朝庭钦犯,快将人交出来,方可饶你们一死。”
可是那群女人并不认为他有身份而注意他,几乎就没有一个人正眼看他一眼,众官兵也没有因为他声音大而觉得应该敬畏与尊重他,那群人的眼中就只有女人。明显这些女子比刘子义要有趣得多,过了好一会儿,一名懂事的官兵叫着说:“这些女子深更半夜在这里出现,一看就不是好人家,我们不如将她们一一擒拿,带回宫中严加拷问,大家说如何。”
刘子义还不及说话,另外就有几个官兵一齐叫了起来:“好,这样最好不过了。”这几名官兵一应声,竟然不用刘副队长发令,几十名官兵飞身下马,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那群女子冲了过去,刘子义大怒,却也喝止不住,眼见参与的人越去越多,最后连同刘副队身边的大班也忍不住跳下马去了,这让刘子义哭笑不得,只好大声说:“大伙们小心点,千万别伤及无辜。”
话还未落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群疯也似的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跑在最前面的十多人一齐掉入了一个沙坑里面,被里面堆满的竹刺刺穿,有几个侥幸未死,也痛得哇哇大叫。
刘子义大吃一惊,正想喝住再往前冲的官兵,只见一张大网悬空飞来,他猛地一刀击出,砍在大网之上,那知网却没破,他的手却被震麻,这网居然是用玄铁所铸,略一迟疑,他和他身边的数十名官兵就让大网紧紧网住。
正在这时,一个帐蓬忽然打开,急驶出了七匹烈马,后面拉着一个盛满铁刺的铁轮,疾向他们冲来。
网中的人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但身体受制,那能快过马匹,这一来,不是被马撞倒,便是让铁轮砸死。剩下的十多名生存下来的官兵大惊之下,连忙夺马而逃,几名跑得慢一点的官兵让自烈马之上的女子飞箭射死,这些女子虽然看似娇柔,可箭术并不比任一熟练弓箭的官兵差,相反还更具杀伤力,一箭杀一人,眨眼之间,地下就满是官兵的死尸,刘子义等几名在网中第一轮逃脱的人让几名女子持刀一一杀死,一个不留。其景之惨,杀人手法之歹毒,莫言这些久居京城的官兵,便是久走江湖的胡丹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次。
死尸,冷月光,酷暴的女人身体……胡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却在这时,有名女子在他耳边笑着说:“胡公子,喜欢么,喜欢别人为你杀人么?”
胡丹想这群女人都是疯了,这样的女人最可怕,胡丹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名女子说:“我的意思就是说,喜欢我为你去杀人么。”
胡丹说:“无论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们。”
那女子笑着说:“谢倒不必,我救你也是有目标的,既然你也认了是我帮过你,那么你必须为我去做一件事,来报答我对你的恩情。”
胡丹说:“我能够拒绝吧。”
那女子说:“应该不能的。”
胡丹轻笑着说:“那你就吩咐好了。”
那女子说:“也不是很难做的事,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胡丹说:“那个该死的人是谁?”
那女子说:“无名。”
“无名。”胡丹奇怪地说:“这是谁?”
那女子说:“那个人就是无名,他说他叫无名,所以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无名,就像你是胡丹一样,所以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是胡丹。”
胡丹说:“哦。”
那女子说:“此人的刀法天下少有对手,他出道几年来,从来没有人打败过他。”
胡丹说:“嗯。”
那女子说:“我要你去杀了他。”
胡丹说:“几年来从来没有败过的人,我又怎能战胜他,既然我没有把握去战胜他,我又何必去杀他,我不能答应你。”
那女子怔住,良久才说:“可是我曾救过你的性命。”
胡丹笑着说:“救一个人,难道就可以让那个人给你做事,天下有这么轻易的事么,你救了我,也可以杀了我,但我绝对不会为你去杀人。”
“杀了你。”那女子露出一个妩媚的笑脸,接着说:“我又怎么舍得杀了你,你这么可爱的一个男人,若是杀了岂不可惜,其实要杀你太容易了,我又何必亲自冒险去青楼假扮妓女去侍候你,又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救你。”
胡丹笑眯眯地说:“其实我也舍不得死,想着你亲我的时候,真是快活死了。”
那女子脸一红,娇羞地说:“不许你胡说八道……”
胡丹笑着说:“自己可以做,难不成还怕别人说么。”忽然胸口一痛,让那女子点住了哑穴,这女子拍拍手站起身来,对胡丹一笑之后,又朝着外面挥了挥手,立即传来无数声音惨叫。掉落于深坑里面的人此时让几名女人用毒液淋下,顿时皮开肉绽,死于非命,胡丹听到那种临死的呻吟,感觉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全身都不能动了,又怎么能够吐得出来。那群女子像是司空见惯一样,连脸色也没变一下,眼睛也没见多眨一下,就像屠夫杀了几十条猪一样。胡丹身边下令的女子待将那群官兵中所有快死的人弄死之后,才拍拍手,娇滴滴地说:“好了,收队回谷。”
她吩咐完毕,刚转过头去,立即听到两声惊呼,竟是女人的惊叫声,她闪电般再转过头来,猛然见到一个如同鬼魅般的白衣男子正站在深坑边上,有两名淋毒液的女子正向深坑中跌落。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