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隐已如此直接的抛出了这个问题,那么灵珊儿便更加直接的回答到,说是直接,那也太直接太简洁了些,看着灵珊儿潇洒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刚才还因为和面前的男人拥抱被另一个女人捉奸时是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敢相信刚刚这个女人被另外一个女人羞辱时候的尴尬的样子,“我怀孕了,龙魅觉得是怀的你的野种,就让我打了这个孩子。”
灵珊儿想着自己或许是被隐已的个性给影响到了,她貌似是忘记了自己口中的“你的野种”是她自己的骨肉,她或许也已经忘记了因为这个“你的野种”她与龙魅吵得有多么的凶,她恐怕忘记了这个“你的野种”她流了多少的眼泪,伤了多少的心,那么再她那么短暂与快速的忘怀中,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隐已没有想到应该说什么话,他估计已经是被惊讶到了,的确,任凭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说出的那样的一句语出惊人的话,更加出奇的是用“你的野种”来形容自己的孩子的母亲,这样的女子,难道不该被称为——惊为天人么?
隐已花了一些时间梳理一下灵珊儿的那句简洁的却又包含了多少含义的话,又花了一段时间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让它回复平静了之后,终于硬生生的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孩子是怎么没的?”
如果说灵珊儿的话已经很让人惊讶受不了了,那么隐已问出来的话更让人受不了,一个有可能是“你的野种”的爹的男子,竟然不在乎孩子被打掉之后孩子的娘的心情,更在乎的竟然是孩子被打掉的过程。
“龙魅从太医院里弄来的堕胎药。”还是一句简洁的语言,灵珊儿面无表情。在来古代的那么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但是至少她经历的事情已经是复杂的不是一天能说清楚的了,她已经有了很好的抗挫能力,很好的分析事情的能力,很完善的头脑与思想了,她早已经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习惯,在这个事例上,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不管在多短的时间之前,灵珊儿被哪一件事情伤害的多深,她都会在更短的时间内调节完毕,这个习惯事实上是太好不过了,不然灵珊儿恐怕早已经被那些或大或小的恶心的琐碎的事情给压的喘不过气来或者已经断气了吧。
“你喝了下去,孩子没了。”隐已重复了一遍带有同样意味的一句话,点了点头,“龙魅为什么会以为这个孩子是我的呢?我真的不知道应该为这件事情而觉得荣幸还是觉得伤感呢?我的影响力已经如此之大了么?”
“还不是因为当初我与你发生关系的时间和后来我与龙魅发生关系的时间太过于接近,接近到几乎已经分不清谁先谁后的地步了呢?”灵珊儿不以为然,若把时间到回两个时辰前,灵珊儿可是全然不可能如同现在一般悠然自得的,想那个时候,她还在暗自伤感流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见到隐已,那种痛苦的感觉竟然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充斥在自己内心的居然是久违的那份安全感,灵珊儿也算是已经认命了,在龙魅身边,想要找到偶尔的温情还是可能的,可是若想要得到长久的安全感,那算是奢求了,甚至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一种奢求了。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已经愈合伤口了,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啊。”看到灵珊儿如此乐观的面对那件阴差阳错的导致她与龙魅关系久久隔着一层隔膜的事情,她已经那般轻松的谈论了,隐已的心中也是安心了不少的,看到灵珊儿开心他也开心,看到灵珊儿快乐他也快乐,只要灵珊儿好,那隐已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快乐的了。
隐已在遇到灵珊儿以前,从来没有发觉自己身上有那样一个如此崇高的品质,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以前,隐已对自己的定义实际上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隐已没有什么亲人,无忧无虑,什么都只需要考虑自己,但是认识了灵珊儿并且爱上她之后他才发觉,灵珊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他生命中必不可缺的一个人了,甚至灵珊儿对隐已而言,比他自己更为重要。
“龙魅面对这样一种情况,可谓是郁闷死了吧,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龙魅被这样一个野种给弄得焦头烂额的样子,隐已会感到如此的快乐,渐渐的,他竟然可以把这样一件其实挺伤感的事情看待为一个好笑的故事了,仿佛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龙魅面对这件事情只是选择把孩子打掉而没有大动肝火的来找我要我的命,我想我应该舒心了吧。”
“你还真的同一般人不一样,看事情都那么独特。”灵珊儿的话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有另外的含义,再说得明白一些,灵珊儿都觉得隐已今日是有些冷血的过头了,灵珊儿看似轻松但是心中实际上还是有些余悸的不舍的,只是那份不舍很淡很淡罢了。
灵珊儿或许不知道,隐已之所以变得冷血,也不过是因为被她伤害的太多次之后太过于麻木了,连自己的伤痛都顾不到了又怎么来体会别人的痛苦呢?其实灵珊儿是最没有资格怪罪隐已的人了,“只是你倒也是很聪明,的确,龙魅被这件事情烦得很,你若是当时在场看见他的表情你一定会觉得及其可笑的。”
“算了,我还希望活得久一些。”隐已笑着摇了摇头,他想若是当时他在现场,那么现在灵珊儿就没有机会与他在这里进行轻松的谈话了,“因为那样可以有更多的看你的机会了。”说完一句话,隐已加了又一句煽情的话语,弄的灵珊儿有些尴尬了。
“可我不想要什么多看见你的机会,谢谢。”灵珊儿很快的就从那阴霾和尴尬的场景之中转换了过来,装过身,潇洒的留给了隐已一个背影,离开了,青丝飘扬在空中,隐已不禁伸手捋起一抹青丝却耐不住那只是一缕立即要消逝的美好,只是在指间留了一瞬间便又随风飞扬,随着灵珊儿的离去,也离去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