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婆子尴尬至极。
就在刚才,她还信誓旦旦要傅凌天信任她的看管能力。可没想到,才过了一会儿,竟然就从她管理下跑出这两个奴隶来。
她的愤怒和惊愕的表情,可想而知。
在傅凌天对她的回答发出苛责的冷哼之后,恶婆子一时不知该对庄主如何交代,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失职。
她只好向熊小杭和风岚发飙,厉声质问道:“你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隶,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滚回去!”她愤怒地吼着,赘肉横生的脸上,表情更显得狰狞和凶悍。
风岚平时早就被恶婆子折磨得够惨,对她的一言一行,早落下深深恐惧的阴影。她虽然被摔得有点神志不清,但是一听到恶婆子发威的声音,就条件反射似的爬起来,转身想跑。
可是这种情形,哪是说能跑就跑得了的?说不定跑不出几步,就真的再也不能跑了,因为小命都跑没了。
熊小杭赶紧拉扯住她。
“婆婆,你糊涂了?这两个奴隶偷听了我们刚才在屋内说的那些话,怎么能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回去?”果不其然,傅凌天首先反对说道,话里行间,透出阴森寒意。
看来熊小杭和风岚要想安然无恙地回到后院去,也不是那么容易了。现在他们俩有一种逃跑无门,后退无路的感觉。
这个时候如果还不辩解,更待何时?
这个时候不辩解,他们就是只有等死的份了。
熊小杭当时被押送进山庄的时候是见识过傅凌天如何对待那几个押送人的,是知道他的自负阴狠和变化无常的。
“没有,我们……我们没有听到你们讲了些什么!”熊小杭壮胆大声说道。
“没有?三更半夜,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奴隶是不能随便走动的吗?”傅凌天根本不相信熊小杭的话。
“我们,我们只是,我们……”一向沉着冷静的熊小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忘掉了如何应对,吞吞吐吐起来。
“天气太冷了,我们只是想找个暖和的地方躲一躲……”风岚颤抖着身子,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寒冷让她发抖,还是伤口发痛,让她发抖,还是因为她害怕过度,才导致颤抖个不停。或许,都有吧,谁知道呢?
傅凌天望着熊小杭和风岚单薄如纸的衣服,再看他们枯瘦如柴的身子,倒有几分相信了风岚的话。
恶婆子看见傅凌天迟疑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你们这两个活得不耐烦的狗奴才,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们太冷了,看见没有人守在门口就跑出来了。然后又看见这边有灯光,就想走过来看看,谁知道刚到就被你们发现了。”熊小杭马上缓过神来,把风岚编的谎话,圆满地衔接了起来。
“我们真的没听到你们讲了些什么。请婆婆饶了我们……”熊小杭第一次向这个令人厌恶的老太婆求情。他心里虽然充满厌恶和鄙夷,但是此时此刻说出的话又显得如此的真诚和忏悔。
“婆婆,你看,怎么处置这两个奴隶才好?”傅凌天嘴角突然轻轻一扬,眼神里有几分不可捉摸的笑意。
他可不想再听到熊小杭和风岚多余的辩解。
在江湖中,弱者的辩解,是没有分量的。只有强者发出的声音,才能振聋发聩。
事实上,他根本不在乎他们两人是否有听到他跟恶婆子的讲话。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呢?毕竟这两个瘦小奴隶完全手无缚鸡之力,对他完全构不成威胁。
是的,他只不过以此来刁难恶婆子罢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满足和对某人彻底心服口服的人。
他贵为庄主,庄上的奴隶的生死,要杀要剐,全凭他一句话,但是他还是询问了恶婆子的意见,他想试探什么呢?以恶婆子那凶暴冷酷的性情,这样问,不是多此一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