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郁小妖搬走了,我知道她是去找安杰赫了,知道拦不住,只是轻轻地问了她一句:“你爱他吗?他爱你吗?”
她闪过一丝冷笑,对我说:“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了好不好,你问的根本从来就不重要,我想要的他可以给,他想要的我也能满足他,这样就够了,我们各有所需,不一定所有的事情就一定有了爱情才完美,至少我不是。”
我看着她出门,却没有送她,我知道楼下一定停着他的豪华跑车,那种目睹了好朋友开始走上沉沦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压得心里好难受。
郁小妖坐上安杰赫车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将跟这个男人密不可分,或许可以说他就是自己今后的人生,她知道这是一场豪华的赌博,赌注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心里有点紧张的同时又想到,又有哪个女人选择自己男人的时候不是一场赌博,谁能一眼看透对方后半生。
安杰赫并没有带她住进汤臣一品,不过给她准备了一套高档的别墅。
花香弥漫的花园,全进口的家具,泳池里清凉的水,让她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没事的时候倒上杯咖啡,坐在秋千上晃悠晃悠是何等的惬意,有了这些今生何求,她甚至觉得之前的人生她都白活了,她的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时对的。
那把奥迪TT的钥匙又回到了她的手中,车库里,崭新的车子被擦得一尘不染仿佛专为了迎接自己失而复得的主人,她的手指缓缓滑过车身每一个地方,心里的空洞被填的满满的。
6月悄然而至,空气中到处都是阳光的味道。
一个小时的瑜伽课下来我已是大汗淋漓,换了衣服准备回家的时候,lulu打来电话,约我去喝茶,看来女人嫁了人真是不一样,现在不是喝咖啡就是茶,以往她都是冰箱里直接拿出一瓶饮料,拧开盖子就仰头一阵咕咚咕咚。
等我到约定地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上了当,约我的其实是梅馨,lulu两手一摊:“这不关我的事,都是她逼我的。”
自从郁小妖走了之后我就没再跟她见过,对于她要求的劝劝郁小妖,我可真的办不到。
我转身想走,却被她一把拽住重重地按在沙发上:“给她打电话?”
“谁啊?”我装着不知道。
“别跟我装,快点,现在只有你能把她约出来。”她依旧是命令的口吻。
我抬头看着她,我瞪了我一眼,她还真是用心良苦,用lulu约出了我,我再叫出郁小妖,我硬着头皮打通了电话,那头懒洋洋的声音伴随着轻柔的音乐传来,她在女子SPA。这段时间我也只是见过她一次,她变了不少,满身名牌,做个头发都要好几千,在商场狂扫了两万多块的东西,买单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豪爽地扔出一张信用卡,她告诉我可以无限额透支的。
Lulu叫了一份蟹粉小笼吃的津津有味,我问道:“还是喜欢吃这个?”
“当然。”她头都没抬,边嚼着嘴里的东西说:“喜欢的东西不会轻易改变的。”我记得上次跟郁小妖吃饭的时候她是这样跟我说的:“这人呢,想想真是奇怪,喜好完全是跟着自己的条件改变的,我现在在看到以前我喜欢的那些东西的时候,我都瞧不起我自己,当初怎么那么没品位。”她歪着头,睫毛刷的像上下两把小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倪安东也是个富足人家,lulu怎么就没这个想法。
咚咚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我知道是郁小妖来了,她推开包间门的那一刻跟我一样的表情,我几乎把头埋在面前的杯子里大气不敢出。
她靠着我坐下,哼了一声说:“怎么着,准备玩无间道吗?”见我没反应又掐了我一下,我死活不说话。
这时敲门声响起,我开始乞求上苍让我早登极乐世界,我知道门外的一定是郁妈妈跟宋晓峰。
宋晓峰挽住郁妈妈的肩膀站在了郁小妖的对面,郁小妖像是没看见叫来服务生,翻着手中的菜单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几样东西都不知道翻新的,没胃口。”
“瑶瑶。”郁妈妈胆怯的叫了一声,这些在梅馨的眼里又是心疼,一个妈妈想叫女儿的名字却要这样的如此的卑微。
郁小妖并没有理会,抬头对服务生说:“我要法国鹅肝酱。”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这只有中式的茶点。”服务生有点为难的说。
“那就出去买啊,我给你双倍的价钱,再给你200小费。”她挑眉说道,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手指在钞票上敲了两下,粘着水钻的指甲十分显眼。
服务生面露窘相,低下头说道:“很抱歉,我们……”
郁小妖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不就想要钱吗,我都拿出钱来了还想怎么办,啊,你说啊,还想怎么样?还要多少开口啊,那这些够不够,还有这些。”她一股脑地从包里掏出钱,甚至连钱包里的卡都一一拿出。
“你先出去吧,等会我们点东西的时候再叫你。”梅馨对不知所措的服务生说,我们都知道郁小妖这些都是做给她妈妈看的。
“瑶瑶,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求你原谅。”郁妈妈带着哭腔说。
“还要多少钱?”郁小妖冷冷地说。
“瑶瑶,妈妈不是跟你要钱,我……”
“够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找过我,我一给你们寄了钱就出现了,不是要钱那是因为什么?嗯,你说啊?”句句咄咄逼人。
“我……”
“说不出来了吧,直接点说个数吧,节省大家的时间,数目不可以太大,我不是个摇钱树。不过我会尽量让你们以后过好点,也当我花钱买个清净,谁让我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这个家给我的苦难太多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或许就当我上辈子作孽太多了吧,人总是会有因果报应,不是都这样说吗。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收了我的钱我们就再无瓜葛,就当是我一次性买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听着她一番如此决绝的话,郁妈妈再也忍不住低头呜咽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妈她真不是像你说的样?”宋晓峰看不下去了。
“对了,还有你,我欠你的也是要还的,好好算算,这几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我统统还给你,一次性,不过并不是你找来她演一出苦情戏就能感动我,我就会嫁给你。”
宋晓峰皱着眉,看着这张绝美的脸,是那样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当初求他带她走时无助的双眸,此时决绝的冷漠,她还是她吗?或许早就不该想这个问题,就在她跟自己提出分手而奔向那部悍马的时候,一切已是惨不忍睹。
“你闭嘴。”我、梅馨、lulu三个人一起喝道,我们都觉得她挺过分的。她妈妈来找她只不过是一个母亲单纯的忏悔,她希望劝醒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走错方向的女儿,她只想自己的女儿原谅自己曾经的错,不要受她的影响可以嫁给一个真正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