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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分 长得漂亮,不如爱得漂亮(9)

没办法,杨东凌半夜摸起来上网,开通了博客,自那时开始写诗,把自己的心情写进文字里。她在网上这么打发时间,倒也还快,一晚上的愁绪很快就过去了。2006年,夫妇俩下定决心,一定得翻本,索性向银行贷了几百万,干了一大票。这次还好,有惊无险,就此,他们才喘过气来。

杨东凌说,做棉花期货生意,就像每天抱着一个炸药包,压力很大,但是没关系,周围值得高兴的事太多了。就说天热的时候吧,她爱去村里树下转悠。大家午后一般不下地,有摇着扇子看牌的,有拧着手巾解暑的,乡亲们互相逗乐,暂时就忘掉了烦恼。

日子不贫瘠,乐趣是从心里流出来的

“下午,儿子在沙发上坐着,尽可能拖延手中那块小布丁融化的时间,看我推门进来,儿子马上站起来,带着惶恐的神情告诉我,他还没吃完,所以不能做作业。”

看过杨东凌文字的人,都说不上来那是不是诗歌,只觉得那些文字特生动、有趣。对,杨东凌的确是一个有趣的人,她过日子的习惯都和别人不同。

别人家养鸡是为了下蛋,她却把鸡当宠物养,天天伺候着,还给它们洗澡。小金鱼、太阳花、石榴树、邻居家来串门的小狗,这些都是她的伙伴,她从不寂寞。比方说夏天的时候,她看到一只小青蛙在自家脸盆里仰泳,露着小白肚皮晒太阳。她当即心想,这小家伙可真懂得享受啊,那好,我也来。于是当即搬了躺椅来,跟它并肩躺下晒肚皮。

有一次,她把谷穗用剪刀剪下,收割回家,晒在院子里。中午时分,一个女邻居来她家串门,看到院子里晒的谷穗跟大虫子似的,吓得不敢从谷穗上走着进屋,还边走边说:“哎哟,这谷穗真难看。”杨东凌当下愕然。她晚上写下《伤痛的谷穗》:“别说我丑吧,别说。我以为,我金色的心,你知道。要不,在昨天我遇见你时,我还会,跟往常那样,自然地,含羞低头微笑”。

寻常农妇,都是家庭里外的一把好手,杨东凌也不例外。有一天,她在家别出心裁地要做柿子小饼。她如此描述全部过程:“我不忍心再看柿子们一个个孤孤单单地随风落下并粉身碎骨,便用剪刀剪断了它们的烦恼枝后把它们集中在一个纸箱里,放上苹果,给它们好好温暖了下。哈,几天的工夫,它们全都幸福得稀里糊涂,并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一拥而上全部献身给我。”

你几时见过如此生趣盎然的小吃做法?

杨东凌觉得世界上好玩的事情太多了。她喜欢看卡通片,看到《猫和老鼠》里面猫被捉弄,吓得心脏夸张地突突跳时,她会放肆地哈哈大笑;她想去学溜冰,想去西藏的布达拉宫,只是遗憾找不到伴。同村的女人都在喊累,说农活这么多,难得有空歇歇。但杨东凌说,心累才是真的累呢。见她活得滋润,别人只剩下感叹与羡慕的份。村里的姐妹们,都羡慕杨东凌可以自主地安排生活。村里的人们,都羡慕杨东凌能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丝毫不比一般城市人差。

是女人都爱美。刚结婚的时候,杨东凌还自己亲手做过一件衣服。自己去扯了布,自己设计、自己裁剪,弄了条腰带,脖子上弄了个别致的式样,自己锁扣眼,自己钉扣子,一件玫红色的上衣就成型了。谁都无法想象,她从没学过缝纫,却自己比量着就给做出来了。

下地前,杨东凌会换上旧衣裤,卷起裤管,抡起袖子,和男人们一样下地干活,在田间地头,她的威风丝毫不逊色。可回了家,杨东凌马上就会换上花衣服,像旗袍、小吊带衫、连衣裙、紧身裤等等。为此,她还得了个绰号,叫“杨三换”。意思就是说她一天要换N套衣服。

见杨东凌成天花枝招展的,村里人起初也有微词。冬天她穿长裙子,大家都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跑来问,你冷不冷啊?她微微一笑说,还行。不过现在,她冬天不穿裙子了,穿起了流行的靴裤。用她的话说,现在的女人都穿裤衩。

时间长了,见杨东凌也没兴什么风、作什么浪,造成什么坏影响,大家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城市里的女性,可以去商场购买高档护肤品,可以去美容院享受贵宾服务。身在农村的杨东凌没这个条件,却也爱美,想漂漂亮亮地站在人前。于是,她不知从哪求来了密招儿,在家自己“美容”开了,先是抹蜂蜜,再熬粥抹白米饭。做了十几天,效果居然奇佳。为此,她还向村里的姐妹推广经验,让大家在风吹日晒的劳作之后,让皮肤迅速白皙起来。

意外的是,虽然生活方式不同,但杨东凌并不显得和别人格格不入。如今,她可是村里女人们的偶像,再没人说她不安分,说她奇怪。她的快乐开朗感染了别人,村里姐妹们都说,等咱有钱了,也和东凌一样活。

诗意地生活,自然的、活泼的

“柜门敞开着,棉的、单的、薄的、厚的、长的、短的,我把它们全都搬了出来,于是粉色的床罩上,全是衣服们乱糟糟的思绪,是该整理的时候了,我要让它们尽快地恢复平静。”

这是叠衣服的时候,杨东凌突然来了灵感写下的诗句。她的怪想法特别多,她说,把我的思想加到衣服里,它不就有思绪了?在她眼里,一把钥匙也有生命,小猫小狗也通人性……这些都不是老师教出来的,杨东凌没受过很好的教育,写的东西没技巧,但有生命,让人觉得她周围的东西都是活的,随时会跳起来。

连杨东凌的抱怨也很“诗歌”。如果哪天半夜,她突然想写作了,又怕老公骂她半夜玩电脑,就会很沮丧地说“那首诗就压死在梦里了”。

读杨东凌的文字,你会特别畅快,你会觉得:哦,生活也可以如此有滋味。

忙碌一天,到了夜晚静下来的时候,杨东凌就开始写诗。她很少抒发什么小感情,也不写什么唯美的句子。她写的就是自己的生活,想到就直接写,打字输入上传,她摆弄起博客来顺溜得很。

是人就会写字,是人都可以写诗。但写得好不好,就是另一个问题。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只有初中文化的杨东凌,写起诗来仿佛随手拈来,落叶飞花皆可入诗,都具有了鲜活的生命、细腻的情感和让人感动的思想。她的诗清新、灵动、自由、生活情趣十足,让人不能不承认,她是个天生的诗人。

邻居家老来串门的小狗,是杨东凌的贵客。经常是一大清早,她还没起床时就有小狗在外用爪子敲门。她专门用一个绿色小桶喂它,好吃好喝招待一通,然后给它穿上小毛衣,领着它在院子里遛弯儿。“这条黄色胖乎乎的小狗乖乖趴在我的脚边时,让我有一种它跟定了我的感觉, 可在这几块骨头吃完后,我发现了自己的一相情愿。它,已经溜之大吉。”

悄悄开放的四季桂,也成了杨东凌绝佳的创作题材。那段日子,她家院子里的桂花悄悄开了,杨东凌觉得,这树桂花似乎永远开不完的样子,老是有一簇簇的米色从叶子的胳肢窝里蹿出,透着轻盈盈的暗香扑向你。那天,她静静地站在桂花树下,感受着它的热烈,末了,拍了桂花的写真照传到网上。结果有一天,一个朋友领着孩子来了,因为看过她拍的桂花照片,专门要去院子里找,居然没找到。她笑着说,其实是自己放大了桂花的美丽。试想,小小的桂花能有多大,可在杨东凌眼里,却是那么美丽、那么幽香。

生活中的杨东凌,是一个很称职的妻子和母亲。

她很有童心,给儿子起了许多可爱的名字:小龙、小柿子……索性,连她手机里老公的号码名称,输入的也是“小狗蛋爸爸”。她每日为生计奔波,回来操持家务却又是一把好手。每天晚上,她都会陪儿子玩游戏,再哄儿子睡觉。女儿正上高一,她也操心着女儿的健康。

杨东凌对儿子,可真是言论自由,结果儿子什么意见都敢提。比如有一天,5岁的儿子跑到杨东凌跟前说,妈妈,你那头发怎么这么黄啊,要不去弄黑吧。她就乐了,小家伙,小小年纪都敢对老妈的外貌提意见了。

杨东凌和老公之间也会有争吵,但从来夫妻无隔夜仇。她和老公之间最严重的一次吵架,是在是否收棉花的事情上有了分歧。结果两人都憋着自己,两天没说话。第三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都抢着先出门口,不小心胳膊肘互相挨了一下,两人顿时都笑了,又有说有笑地和好如初。

不过有一件事情杨东凌说要好好揭发揭发。婚前,老公说结婚后不会让她掉一滴泪,可事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有两只眼睛的啊,于是大呼上当受骗。前些时候,她听到老公在家门口跟小青年侃追女孩的经验,就一本正经地插进去说:“以后你们搞对象,就跟女孩说,不让她掉一滴泪,听见没?”大家都哄笑起来,老公也笑了。

2008年9月,杨东凌受中央电视台“半边天”栏目之邀去拍了一期节目。面对这个特别的采访对象,主持人张越好几次都吃惊得快要从椅子上掉下来。

很多人,接触过她的、认识她的、熟悉她的,都会说杨东凌是个特有趣的女人。一开口说话就可乐,如著名作家鱼顺顺、中央电视台“半边天”节目的编导们,都这么说。杨东凌活得如此真实,如此实在。每天,她要为生计奔忙,很累、很苦,却从不觉得苦。她说她要挣钱养家,让儿女接受更好的教育,把这个家操持好,谁都无法否认这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是她,改变了这个家的气氛和质量。

这就是杨东凌,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农村女人,一个活色生香的女性,她能让城市与乡村完美地结合,她能让无数的女人为之疯狂尖叫。

11.夏华:高至奢华,低至尘埃

夏华:依文企业集团总裁。辽宁大连人,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

“虽然条条道路通罗马,但我相信飞机总比汽车快”

搜寻夏华一路走来的足迹,人心中会泛起不断击撞而来的感动。农家姑娘、大学教师、商场导购、企业总裁,一路上,夏华用自己的敢闯敢拼,证实了一个真理——机会,永远掌握在有心者手中。

14岁时,母亲的去世在夏华心里烙上深深的伤痕。18岁,她以辽宁省前三名的成绩考入中国政法大学。

1991年,夏华留校任教。此后的3年,日子过得平静如水。直到1993年夏天,她领队带学生去福建沿海做调研,在那一个多月时间里,她亲眼目睹许多年纪轻轻、身价上亿的服装企业老板在自己的事业舞台上干得风生水起,她的心不由得开始动了。

夏华决定,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更要改变家庭穷困潦倒的过去和现在!

回校后,夏华毅然提出辞职。领导劝她,条条大路通罗马。可她说,我相信飞机一定比汽车快,我想更早到达罗马。老父亲不理解夏华,骂她:“你这职业多体面,早知要站柜台还上什么大学!”夏华哭了:“站柜台绝对是过程不是目的,我就想自己创业!”

事业小有成绩之后,夏华专门办了一个文化演讲会,邀请企业家们谈孝道,她特意请了父亲到场。令她没想到的是,父亲当着1000多人的面说:“看来,我女儿做的是对的。”

可只有夏华知道,这一路上,举目无亲、无支持、无背景的她,在北京初创事业之时,历经了多少艰辛。

1993年年底,当24岁的夏华搬出学校宿舍时,她这才发现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很快,她找到了目标中的第一份工作——在北京西单商场做服装导购员。

就是这小小的导购员,夏华也干出了自己的高水准。同事们一般都是生拉硬拽地让顾客试穿,可她偏偏是让顾客先挑选,然后给出自己的意见,令对方心服口服,欣然买下。一星期后,她就自己做了老板,承包了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柜台,做起了男装买卖。

很快,精明的夏华月收入过了万元。但她依然舍不得租房子,在原始积累阶段,她要节省下每一分钱。家人东拼西凑的1.5万元和自己渐渐增多的积蓄,都是现金,藏在夏华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里,她轻易不去动用。每天下班的时候,别人都很兴奋,夏华却无比惆怅。今晚该到何处栖身?是跑到同学的宿舍去挤一挤,或者到女友家里凑合一晚,还是直奔火车站候车室?那时候,她走在高楼耸立的马路边,脑海里总会浮现宽敞明亮的大房子,晚上睡觉也会梦见因无钱而贻误病情去世的母亲。夏华醒来后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下去,自己创业!

有梦想的心灵,总会变得格外强韧。在站柜台的最初半年里,无论前一晚在哪留宿,第二天清晨,夏华都会把自己收拾得光彩动人再出门。打开她的小包,里面有简单的化妆品——口红、眉笔、粉饼和胭脂,都是大路货,可是经夏华细心描画后,那粉红的颊、艳丽的唇,使她转过身来,再不是那倒霉的睡车站的家伙,而是个前途远大的有为青年。

聪慧果敢的夏华,当然不满足于一直过清贫奔波的生活。1994年6月,她拿着从朋友那里借来的20万美元,创办了北京依文服饰有限公司,创建男装品牌依文“EVE”。

取“依文”这个品牌的意思,是要让人、衣服以及文化完美结合。她的男装,就是要给男人以情感文化的依靠。看到国内男装都是清一色的灰、黑、蓝时,夏华决心另辟蹊径。“国外的男装都是色彩斑斓的,我何不定位花色男装,给自己闯出一条创业之路呢?”

合适的机会,说来就来了。夏华听说北京毛纺厂积压了一批布料,就直接找到厂长,诚恳地谈了自己的计划,还拿出画册比画。在他人惊诧的目光中,她拿出全部积蓄,购进大量积压的格子面料和色彩亮丽的花呢面料,并马上筹款送到服装厂做成衣服。

这批花色休闲男装,起初并不被顾客认可。夏华灵机一动,借了店里的一面墙,贴满了色彩缤纷的大照片,然后踩着板凳拿颜料笔写下四个字:亮丽人生。这种宣传在当时可是头一遭。很多人围着看,她在现场当起了解说员:“服装和色彩能改变你的心情,让你更快乐地生活!”

很快,这批色彩亮丽的服装被抢购一空,也由此带给她创业思路上的第一缕春风。

开疆辟土,实现飞跃

出师得利之后,夏华迅速地扩大销售面积,一个商场一个商场地跑,像占领高地一样渗透“依文”品牌。没有节假日、没有休息日,无论严冬酷暑,她都奔波在路上。

1995年,“依文”首次登上《中国商业蓝皮书》的“中国男装企业排行榜”,不过排在最后一页,300多名。夏华一直往前翻,翻到第一页时才停下,久久凝视。

1999年,“依文”首次登上“中国男装企业排行榜”榜首,在表彰会上,夏华抱着奖牌,开口哽咽,直掉眼泪。5年来,从蓝皮书之尾直到名列榜首,在300家中外服装企业中,“依文”的每一次超越,都渗透着她的心血。

此时,“依文”已经成为中国市场发展速度最快的男装品牌、北京市场的榜首品牌,在国内有上百家连锁店。

但夏华依旧不满足。2000年,在看过美国电影《百分百新娘》后,她深深为之动容,又创造注册了第二个品牌——诺丁山,这个品牌的款式活泼大胆,颜色鲜艳出格。

在夏华看来,做服装品牌不容易,也是深奥的心理学。要了解客户的深层心理需要,体贴他们的内心诉求,才能加深品牌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使之成为一生相伴的顾客群体。她要赋予品牌一种特殊的情感文化内涵。“我要将它献给那些尝试了幸福、苦难、荣誉之后决不放弃未来生活的男人。”夏华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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