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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阴云密布

道观平静的庭院里,忽得一阵大风袭来。

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有些暗淡下来,大片的乌云开始在上空集结。

不久,一道闪电刺破阴云密布的天空,继而,沉闷的雷声在空中炸响,惊起山中一群飞鸟。

雨起,风扬。

陈风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望望天,有些狐疑,随后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吸了一口清茶。

不知为什么,这两天他总感到心里有些躁动,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这种感觉,以往只发生在他疯病快发作的时候,由于已经十年没有修炼魂力,陈风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陈风心下暗想。

“风儿,到前院儿的主殿里来,快些!”

老道陈忠守的声音,穿过几层院落,送到陈风的耳边。

“好,我马上就过来。”

陈风随口答道。

他感到有些意外,平日里,老道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打扰他看书的。

鸿蒙神殿,开天观的主殿,是开天观里最奇特的地方。

从外表看,鸿蒙神殿只是一间仅有一层,也不高大,毫不起眼的普通大殿。

唯一与开天观其他建筑有所不同的是,神殿的殿顶和基座是墨麟石建成的,而四壁仍是白玉所建,白玉的大门上,是一个道教的黑白阴阳鱼的圆形图案。

与道观里其他全部由白玉建造的楼宇相比,显得有些特殊。

可进到殿内,完全是天翻地覆的另一番景象!

神殿内部的空间可以用恢宏无比、深邃悠远来形容,甚至可以说压根就是另外一个宇宙。

如果一个人走进去,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陈风他们小时候第一次被允许进入神殿的时候,一进去就惊呆了,愣愣得站在那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步从人间就踏入了宇宙星空的最深处!

后来,陈风他们禁不住好奇,多次问过老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可老道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殿内的光线较暗,抬头无法看到大殿的顶部在何处,只看到很遥远的高处,有一些像星星一样的亮点,散发出清冷的光线。

从下面望上去,如同看遥远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四周无法看到大殿的墙壁在哪里,只看到一片幽黑,即便扯着嗓子大喊,也不会听到任何回响。

大殿内,或者说这个巨大的空间正中,站立着一座足有上千米高的青铜塑像,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雕像的面容。

只可以看到一个巍峨雄壮的男子,屹立当中,双手紧握一柄硕大无比的神斧,高举在头顶,那神态威猛无比,似乎下一刻就要劈下去,天地将为之开裂!

这就是鸿蒙神殿内供奉的远古神帝和人类的始祖,盘古大帝。

盘古大帝的塑像前面百米处,有一座神秘古老的祭坛。

整个空间内,除了盘古大帝的塑像、古老祭坛和头顶的点点星光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一物,只有无尽的幽暗。

时间和空间在这里,仿佛被凝固了,成为了永恒的传说。

当陈风听从老道的召唤,赶到前院的鸿蒙神殿时,陈大大和陈默已经到了神殿的门口,正在等待陈风的到来。

三人整肃衣冠,向着神殿大门深深的做了三个道揖,即便是从来都没个正经样子的陈大大,此时也是一脸肃穆。

他们一丝不苟得做完三个道辑之后,由陈风缓缓得推开神殿的大门,然后以陈风为首,陈大大其次,陈默最后,三人依次安静得走入大殿之内。

即便陈风三人自幼在道观长大,这鸿蒙神殿也不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只有每年金秋十月祭祀的时候,老道才会带三人进去祭拜。

尽管陈风已经进过神殿有些次数了,可每次进去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陈风三人进到大殿之后,很远处传来了老道的声音。

“到祭坛这边来!”

老道话音刚落,也不知怎的,陈风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然后出现在距离大殿门口不知道有多远的祭坛之前。

祭坛位于盘古神帝的塑像之前,距离大约有一百米左右。

祭坛的基座呈八卦宝塔状,高约三米,直径大约二十米,有八个面,白玉建成,上面刻满了各种复杂神秘的符号和纹饰,基座上有八条黑色石质阶梯,通向基座中央的祭坛。

祭坛呈圆形,阴阳鱼图案的一个玉石质地的圆盘,高一米,直径大概在十米左右,与复杂的基座相比之下,显得十分简洁,也显得更加厚重沧桑。

这祭坛存在的年代一定非常非常久远了,在很远处都可以感到一股古朴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当陈风来到老道近前,看到老道正背对着他们,似乎正在仔细端详祭坛的表象,也好像在考虑什么非常重大的问题。

在淡淡的光线照射之下,老道的身影显得很长,平日里很是有些猥琐和瘦弱的老道,此刻竟显得异常威严和高大。

老道知道陈风他们到了,但并未转身,而是缓缓得抬起头,望向无比高大的盘古大帝神像,好像是要做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在做最后的斟酌。

只有到了神像的近前,才可以体会到神像的巨大。

神像之下的师徒四人,好比蝼蚁一般,渺若无物。

沉默半晌,老道终于开口:

“十六年了,从我在这里找到你们兄弟三人那一天起,整整十六年了!”

“这十六年间,我从未离开过你们身边半步,把你们从襁褓中的婴儿,一直抚育到成人……”

“我知道,自己不懂得如何带孩子,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可你们要晓得,师父全部的心思都在你们三个身上,你们虽非我的亲生骨肉,可在这世界上,对我而言,再无比你们更珍贵的事物了。”

“师父不想离开你们……”

陈风感到有些奇怪,老道平日里不会像今日这样大发感慨,更多是嬉笑怒骂。

老道接着说:

“我那没见过面的师父,你们的师祖,曾有重托,要我一定要把你们抚养成人,认真教导,千万不要离开你们身边半步,在你们成为无敌强者那一天之前,不得走出这片深山。”

“我的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你们与我情同骨肉,按理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该离你们而去。”

陈风和陈大大对视了一眼,师祖?他们从未听老道提起过啊,也更没有见过。

老道沉浸在对往日的回忆之中:

“十六年了,你们师祖一声召唤,我就抛下世俗的荣华富贵,来到这深山中的道观,一待就是十六年。”

“我从未后悔,因为有你们三个在,我认为人世间没有别的什么更能让我感到快乐和重要的事情了。”

此时,老道的眼神陡然便得异常凌厉,音调也随之升高:

“可是,眼下有一件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非常不祥,关系到整个人类的存亡!”

“我曾一直不确定这件事是否一定会发生,尽管师父当年曾经非常肯定地预言过这一天的到来,而今天,我看到了这个端倪!”

“这一天,终究要来了!”

说到这里,老道仰天长叹,竟似极为悲观,与老道平日嬉皮笑脸,乐观向上的做派极其不同。

叹完,老道转过身来,慈爱的看着陈风三人,说到:

“师父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够回来,也许一两天,也许要很久。”

“风儿,你是大师兄,小胖和阿呆都肯听你的话,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两个师弟。”

说着话,老道从怀里取出一个事物,交给陈风,这是一个青铜刻纹护臂。

“风儿,这个护臂来历非凡,是你们师祖专门指定留给你的,师父也揣摩不透你师祖的用意,但知道这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宝物,你一定要保管好,万万不要弄丢了。”

此时,老道竟私下秘密传音给陈风,说了一件让陈风大为吃惊的事情。

“这护臂中,存在一个储物空间,里面有一件宝贝,是一本古老的魂术经书,你师祖说是留给你一个人的,不允许任何其他人看,为师我虽好奇,但从未翻看过。”

“师父告诉我说这是一本古老的魂术传承秘籍,名曰“龙魂术”,只有你才有资格接受传承。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得让任何他人知晓,小胖和呆子也不行!”

陈风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老道从未当着三人的面,单独传音给他。老道如此慎重行事,显然这个护臂关系重大。

老道盯着陈风的眼睛,通过意念传音道:

“你小时候曾问过我,说藏经阁里那些书这么简单,怎么可能是全天下的道藏精华,为师当时骗了你,说那就是全天下的精华,而没有告诉你这本”龙魂术“的事情。”

“不过为师也并未骗你,藏经阁里的书的确是全天下的精华,可与这本龙魂术相比,那的确是萤火之于皓月了。”

“能被你师祖看成宝贝的东西,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要知道,你师祖当年只是随意指点了我一下,就造就了人界的一个传奇。你务必妥善保管好!”

陈风闻此言,郑重得点了点头,老道对陈风一向是很信任的,于是接着说道:

“师父希望你明白,实在是因为你那怪病,师父不敢让你接触到这本书,怕你为此丢了性命。”

“如今师父要出山一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再不给你,怕是没有机会了。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在没有治好怪病之前,千万不要修炼。”

说完护臂和龙魂术的事情,老道结束了与陈风的传音,而是开口对三个徒弟,特别是陈风,说道:

“你那怪病,最近这些年,我一直苦寻解决之道,但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想来,那唯一有点希望的,就是龙隐书院的镇院之宝,《梦雨图》。”

梦雨图!陈风三人曾听师父提起过,那是人界顶级学府,修士强者的摇篮,龙隐书院的镇院之宝。

老道接着说:

“据师父推测,那《梦雨图》很有可能不是人界的事物,非常可能是仙人的遗物。你那怪病,绝非人界的力量可以解决的,唯有那《梦雨图》,才有解决的一线生机。”

“再有,你们三个绝对不许私自外出,道观内物资丰富,足够你们生活和修炼所用,尤其是你,风儿,在你没有治好自己的疯病之前,绝对不要修炼魂术,也不要下山,切记切记!”

说完,老道毅然决然的转身,伸指在大殿的虚空中横纵画了几下,一个符文在黑暗中亮起,继而,老道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

老道迈步向前,瞬间消失在原地。

临消失前的那一刻,老道似乎要停下脚步,转身回首,然而,终究没有再回头,只有一声叹息,和一句话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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