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淳于香闭着眼四处摸了摸,咦!她猛然睁开眼,果然,君北不在了……
他走了,她有些呆呆的看着八仙桌上的铁链,链子被解开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走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淳于香看着枕边空落落的位置,白皙的脸上随即又露出一个寥落自伤的表情,眼底尽是一片失落的黯然。
她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突然她发现她找不回以前的自己了,自从遇见君北,她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这就是爱情吗?
她在前面走着,清风在后面跟着,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
清风告诉她,君北一早就出去了,他旁敲侧击的从武士那里知道了铁链的事情,还知道了,原来君北在事后的第二天就已经得到钥匙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她,直到今天早上,武士似乎告诉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才拿出钥匙,解开了铁链,淳于香知道后,心里竟然不是滋味,她有些生气,她生气是因为君北肯定是故意的,就为了讨她便宜,又有些高兴,高兴是,至少他也不想和她分开,顿时她的心里,五味陈杂……
突然,前方人群攒动中,快速驶过一辆青布马车,人们纷纷往两边避开,马车有些横冲直闯,丝毫不顾及两边的百姓,淳于香跨步上前,飞身而去,她站在阁楼上注视着这辆马车的动向,这个马车和之前那些绑架少女的马车颇为相似,果然,连驾车的车夫都是黑衣蒙面。
淳于香一惊,这不是又拐了谁家的闺女吧?
她脚尖一点,轻轻的朝马车追去,清风见状,只好赶紧跟了上去,马车很快驶出城外,淳于香一路飞奔着跟去,到了城郊的一处破庙外,马车总算停了下来,淳于香找了处树荫以此隐蔽自己,她透过树叶查看着那些人的举动。
这时,从马车里缓缓走出一个黑衣黑裙,罩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她手中握着一支玉笛,淳于香一震!她恢复的好快,不愧是练得邪功,连养伤都这么利索,她回想起那晚,现在她的胳膊都隐隐泛着疼痛,她此刻却跟个没事人似得。
只见御音仙子下了马车后,从破庙里走出两个人黑衣人,两个黑衣人似乎跟她说了什么,太远了听不清楚,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从马车上抱出一个女子,淳于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小美!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了一番,小美似乎被点了穴道,任由人摆布,只能凶狠的瞪着她眼前的这些狂徒。
一会儿后,另一辆马车赶来,这一次是辆普通车夫用的马车,看来她们是怕行迹暴露了,所以才不得已,来这里换马车,御音仙子和小美上了刚来的马车,然后两辆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奔驰开来,淳于香立刻又施展轻功追了起来,清风跟在身后劝道:“她应该有人接应,我们这样过去很容易中埋伏……”
“我不管,我要救她!”
“她是你情敌,你其实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做不到!”
淳于香加快飞行的速度,她纵身一跃跳到马车顶上,清风快她一步,一片树叶从他指尖滑落,车夫立刻倒地,然后他跳到马背上停下了马车。一套动作连贯华丽快速。
御音仙子忽觉不对,她掀开车帘愣住了……
淳于香立于马车前讽刺道:“没想到御音仙子的洞察力这么罕见,刀都驾到脖子上了还没察觉!”
“哼,哪又怎样,你知不知道,你都死到临头了……”
“妖女,你再口出狂言,我杀了你!”清风怒气冲天的朝她怒吼。
“哼,你们大概不知道,我只要把手中的信号弹一放,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这里就会围满像蚂蚁一样的黑衣武士!”
“那我就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解决你!”说完,淳于香抽出剑,挥剑向前,御音仙子,慌忙中放出信号,拿着玉笛挡了一剑。
“你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的想要带走她?”淳于香御剑而飞朝着她步步逼近的问道。
这时清风突然将淳于香拦在身后,然后面若冰霜的看着御音仙子道:“你休息,我来对付她就够了!”
“哼,还来个小白脸,我说你也勾人的功夫还真不赖!”御音仙子一想到君北那样护着她心里就有恨,现在又来个,这些男人莫不是都中邪了么?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好宝贝的,真是让人气愤!
“我会让你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清风娟秀的脸庞因为生气而略显得压抑,就连眸子都有股压不住的怒火冲了上来,似是下一秒就会迸发而出。
淳于香借着她们打斗的时机,钻到马车里,小美看到她,美艳绝伦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随后却又黯淡下来甚至归为平静。
淳于香解开她的穴道,没有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轩辕哥哥,没有来……”
淳于香怔了怔,神色有些僵,她怎么知道?但她还是勉为其难的笑道:“他随后就到,我先来了……”
小美皱得像苦瓜一样的脸这才缓和下来,这时,“丝啦。”一声传来,是布料断裂的声音!
淳于香和小美一起掀开车帘将头探了出去,顿时,两人气血上涌,双双石化在那里,淳于香脑子一片空白,而小美则是花色失容,一脸惨白的看着御音仙子,她惊呼,“姐姐……”
顿时整个氛围如空幽山谷般死寂,夏侯美听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确信,小美美若剪水的秋瞳顿时覆盖上了一片氤氲的水汽,她睫毛曲卷着将一滴泪抛洒在空中,她有些负气的问:“为什么会是你!”
淳于香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被夏侯夕衣带刮住的树枝还在剧烈地摇晃,抖下大片大片的绿叶,她开始脑补,原是清风一掌将她劈到了树枝上,她滑落的时候枝桠不仅撕破了她的上衣,连同她的面纱也一并挂在了上面,夏侯夕用力一把扯下自己的衣带,然后双眼微眯,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粉面上投下一对鸦青的弧线,她唇角一勾嘲讽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