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拿着弓快速从隐蔽的树叶后逃走,这人的轻功好快,绝不在自己之下,若是刚才他的箭射偏那么一点,自己能躲过么?
淳于香没有去追,而是回过头看着树干上的羽箭,她夹着马肚子走过去,拔出羽箭上的字条。
“淳于少施在我手上,记得你只能一个人来,否则,后果你很清楚,不是吗?城外十里亭不见不散!”
淳于香的心突然紧紧地缩了一下。心中很堵很堵,脑海中一片混乱,她已无法思考,也不想思考,她的指尖骤然变得冰冷了起来,一股紧张的情绪竟然从心底渐渐升起。谁干的?
不管是谁,这次如果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淳于香立刻调转马的方向朝着十里亭奔去,随着马的接近,淳于香已经感觉到了某种诡异的气氛在周遭的空气里肆意蔓延……
马匹停下扬起的漫天灰尘示意着来人的匆忙与急切……
“真快啊……”
淳于香抓紧了马匹的缰绳,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轻微的苍白,她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人数,一共十六个黑衣人,加上她就十七个人,其中八个黑衣人持刀,八个对着她举着弓箭,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杀戮的戾气。
她一转缰绳,淳于香没有想到会是她,很快淳于香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墨黑一般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了痛恨的神色,冷冷地问,“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而已,你瞧,还活着!”
“你想怎样?”淳于香担忧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划过被麻绳绑住手脚,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施,担忧之色很快掩映在了她的镇定下。
“淳于香,喔不,应该称呼你为神剑门总使,对吧,你可是把我骗的好辛苦啊!”
“夏侯夕,看来你的伤全好了!”淳于香云淡风轻的说着,细细观赏着夏侯夕由青变得惨白的脸孔。她知道淳于香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才那么恨!
“淳于香,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夏侯夕一脸嘲讽的冷笑着,淳于香没有接话,因为她完全知道夏侯夕这种猪脑子的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种猪脑子的人,认起真来,杀伤力可是不能小觑的。
因为她们往往会丧失天良,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种禽兽般的行为,她早有领教,所以她决定不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得意的么?啧啧,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在乎少施了,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一定会痛不欲生吧?”
“你究竟想干什么?”淳于香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声音冷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温度了。
“怎么生气了,你看看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我,我也同样有个妹妹,可我却不似你这般要死要活的,做给谁看呢!君北可不在这里喔?”
“说完了吗?”冷冷的声音又一次沉沉地响起。
“淳于香,我真不明白,司酒护着你,君北宠着你,你究竟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司酒为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夏侯夕收起唇边的笑意,一抹摄人心魂的冰冷霎时罩上她早已失去往日光彩的苍白脸孔,妩媚的双眼漫溢着令人恐惧的戾气。
“你都不知道少施背着你干了些什么勾当,要不是上次她那么在意你,我根本都没有怀疑过看起来柔弱的随时能被风吹倒的你居然有着这么彪悍的身份,还有这么惊人的武艺,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说实话,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真的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啊!”
夏侯夕说完大笑不止,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的算一算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淳于香,今天,你想怎么死呢?”
“我可以死,你放了少施,我任你处置!”淳于香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个置身事外的路人一般毫不在乎。
“哼,那就先收拾你!”夏侯夕右手持剑高高地伸向被夕阳渲染成鲜血一般凝红的天空。她身边的黑衣人立刻抽出剑一起朝着淳于香冲来,淳于香,我不会让你那么快的死去,我要把你的四肢砍下来,再让你看着少施是怎么被我折磨的,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就是司酒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我现在要全部的还给你,君被只会是我一个人的,等把你解决了,就轮到他了……
淳于香抽出手腕上的细水流长剑,周身立刻缭绕着一道道刺眼的刀光,她踩在马背上腾空而起,在微风中将她上升的身姿衬托的风华绝代,手里的剑芒不断****而出。片刻间皆是:“砰砰……”刀剑相碰击的声响,响在空旷的空气中格外刺耳,淳于香落在他们一起刺过来的剑花中,一个翻身,她挥剑斩落头顶茂密的树叶,再一个凌空翻,她拽了一把树叶在手里,对着下面的黑衣人便是一阵狂射,锋利的树叶带着她强劲的内力即刻划破两位黑衣人的喉管,直直倒了下去。
其他的也被树叶伤到了不同程度的皮外伤,黑衣人个个如饮血般发狂,被激怒了,淳于香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
不过,却仍是没有办法一同与六个黑衣人抗衡,最后被逼再次腾空翻转而去。但这一次背后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眼看刀锋马上就要触及她身体了。
突然她的腰被人用力一揽,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后,她被拉在了一个结实胸膛的身后,一男子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拍打在他俊美难言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一身白衣胜雪,随风舞动,带着淡淡的幽香侵袭着她的鼻息,她喘了喘气,他侧头微微一笑不忘调侃道:“你还好吧?”
淳于香一愣,看着他顿时心里五味繁杂,“还没死!”
男子轻轻一笑,仿佛她的错觉一般轻盈,轻的没有丝毫的被引起注意,他的出现立刻让在场的黑衣人迅速停止了攻击,他强大的气场立刻以一种征服性的姿态压制住了在场所有人。
他静息凝立,宛若天神,无从感知他心中的真正想法究竟为何。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他面无表情,冷冷道:“我说过,你不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