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菊最惨,昨天她的腰才受伤,今天又摔了一跤,贴上膏药的腰开始隐隐作痛,有复发的趋势。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温良伤上加伤,温良摔了个大马趴,鼻子疼得直抽气。
他捂住鼻子,“咱们怎么回去?”院里都是冰,一不小心有得是他们苦头吃。
“快来我扶一把,老子的腰疼死了。”温良不痛快地叫唤着。
“儿子,先扶你妈,我的腰好像断了。”说完,刘秀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起来。
温家老屋在山下,很少有人会经过,所以一家三口还得在院子里再趴个一天,凉快凉快!等温柔气消了,他们才有脱身的可能。
“呦,这还没到过年,大伯你们怎么行这般大礼呢?可惜爷奶不在,不然他们非得夸你们一句孝顺。”看够了热闹的温柔从屋里出来,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嘴巴更是不客气,说着能让三人气得吐血的话。
“你这个臭丫头。”还有力气的温龙看到嚣张的温柔,当下就怒了。
刘秀菊恨不能一骨碌爬起来挠花温柔的脸,“小妖精,你得意什么,等我们走出去,看我这么收拾你。”
温柔插腰笑得欢乐,“有本事你喊啊,看谁来救你们。”
她特意拜托清风在三人身上下了禁制,等到了院子中间禁制解除,三人自然摔倒,而冰层经过她一晚不断地浇水,已经厚得能在上面滑冰了。既不能进又无法退,纵使三人喊破喉咙,谁又能听到呢!
趴在冰面上的温良眼珠子转转,他这个侄女是个硬茬子不好对付,眼下脱困最重要,报仇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于是,他下了一个决定,他特意掐了一把大腿,淌下几滴猫泪,“侄女啊,你就念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放过我们吧,大伯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孝顺爹娘,你也能安心在外面读书。”
温柔假装思考他的提议,事实上她心里又打起了一个主意。她从清风嘴里得知温龙谈了个对象,但女方要求婚后不能和公公婆婆住一块,因此温良夫妇就把心思打到了老屋头上。老屋破虽破,但翻修翻修,还是能住人,正好适合他们夫妇住。
“大伯,怎么说你跟我爸也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是我的亲大伯。今儿是侄女我想岔了,我这就想办法来救你们。”温柔说完,也不等人说出恶心人的好话,立刻奔向厨房。
里面的屋子都是贯通的,用蓝布帘子挡着,就算是隔开了。温柔动作很快,生火烧热水,外面有半指厚的冰恐怕需要不少热水解冻吧!
把热水舀进爷爷经常挑粪用的皮桶里,温柔双手端着桶往外走。温良一家人见温柔出现,瞬间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催促道:“侄女,赶紧动手,你大伯我这把身子骨可受不了。”其余二人也是好声好气地求人把他们拉出来。
温柔面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大伯,我已经想到办法,不过你们要受点委屈了。”
刘秀菊抢话说道:“委屈不委屈的,只要能把我们救出来就行,好温柔,你赶快动手吧!”
温柔在心里万分唾弃刘秀菊的称呼,她暗中翻了个白眼,对刘秀菊的厌恶更深了。“好的,我要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温柔从身后端出一桶水就往冰面上泼去,滚烫的热水一碰上冰面,发出“兹兹”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三人令人心颤的吼声。
温良感觉脚上的伤口遇到热水,所有的痛感密集地传递到大脑,疼得泪水鼻涕一块流,整张脸脏得跟街边的乞丐有一拼。
身上的棉衣进了水更加沉重,身体却依旧冷得打哆嗦,露在外边的双手烫的很想塞到冰窟窿里凉快凉快。
“你个小贱人,是要害死我们吗?”刘秀菊终于揭开她笑意下的伪装,一脸凶狠地瞪着温柔,仿佛要吃人了。
温柔放下桶,面上全是被人冤枉的委屈,犹如一枝狂风暴雨中的海棠花,温龙居然看呆了。“大伯娘,我早提醒过你们,但是你非催着我快点,我当是你们都同意,没想你们反倒回咬我一口。我真是好心没好报,再也不管你们。”
温良出声拦住擦脸正要回屋的温柔,语气里似乎一点不介意温柔这般做,“你尽管做,你大伯娘是被冻糊涂了,要我说你的方法好,冰融得快,我们也能早点走出来。”
刘秀菊心想,温良的脑子才被冰冻住了,不光不骂,还把人大大表扬一番,傻子。
温柔面上一副受用的样子,“既然大伯这么说,我再去打桶热水。”
“温良,你傻了吗?如果不是她,我们会弄成这样吗?你倒好,还夸起小贱人来了。”刘秀菊等温柔进屋,便迫不及待教训起丈夫。
温龙跟他妈一个看法,不理解父亲这样做的用途。温良“呵呵”狡猾笑笑,小声说道:“你们不懂了吧,我等会让臭丫头送我们去医院,然后揪住她,让她替我们付医药费,没钱就拿老屋做抵押。”
刘秀菊心里门清,他们一家三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上医院治疗,肯定要花个上百块。这钱她自己肯定是不想掏的,但是有人付账就不一样了。“高呀,老公真有你的。”
温龙却打起了另一个主意,人可比屋子稀罕多了,想到温柔白皙滑嫩的脸蛋,樱唇小口,他嘴里不由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清风当然不会漏掉这个劲爆的消息,他笑嘻嘻在温柔脑海里打滚,“主人,一家子都不是好人,父母垂涎老屋,而那个不知死活的温龙竟然还肖想你的容貌,你说我要不要晚上进入他的梦里给他送上一份大礼呢?”
温柔满口答应,一份大礼怎么够,她要好好教训他才能报答他的一番旎梦。
一桶热水顺着冰面流下,又是一轮杀猪般的惨叫。温柔心里早就乐翻了天,活该,惦记你们不该惦记的东西,掉层皮算轻的了。
经过热水的两次冲击,冰面渐渐融化,三人也放心地爬起身。温良由儿子和婆娘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脸上的笑容越慈善,温柔明白大伯心里就有多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