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但不能夺取宝藏,甚至还要将性命丢在此处!
玄冥教主知道,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了。
躲过鸠面老妇的攻击后,玄冥教主突然翻手拿出一枚玉简,举在身前,对鸠面老妇喝道:“住手!再敢攻击老夫,老夫便将此玉简毁去!”
这枚玉简,当然便是藏宝图玉简。
毁掉藏宝图玉简,要想得到宝藏,非强行破开禁制莫办!
但强行破除禁制,哪有那么容易?
要知道司马世家夺取宝藏后,两百六十余年未能将宝藏取出,肯定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玄冥教主威胁毁去藏宝图玉简,的确大具威胁力!
鸠面老妇见此一愣,攻击立刻停顿下来。
对于玄冥教主的威胁,鸠面老妇虽然迟疑了片刻,但很快就镇定自若了,凶厉的目光从垂下的乱发后透出,血芒闪闪,阴鸷凌厉,给人一种既诡异,又残忍冷酷的恐怖感觉。
“嘎嘎,厉老二!你要是识相的话,赶快将此玉简交出,老身看在你与我家夫君曾经义结金兰的份上,可以饶你不死。你要是不识抬举,可别怪老身辣手无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你的生魂抽出来,用于炼制僵尸傀儡!何去何从,你可要想清楚了!老身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
鸠面老妇口气森寒,针锋相对地道。
所谓十息的时间,就是十个呼吸的时间。
听鸠面老妇的口气,似乎并未将玄冥教主的威胁,当一回事。
玄冥教主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人精了,见鸠面老妇停止攻击,知道其投鼠忌器,忌惮玉简被毁,顿时心里有了底。
当下便冷笑道:“哼!给老夫十息的时间考虑?老夫看不用了。只要你胆敢出手,老夫便将此玉简毁掉,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宝藏!大不了是个死,难道老夫还会怕你威胁不成!”
“嘎嘎……”
鸠面老妇闻言,仰天怪笑,其声惨厉,恍如老鸹夜鸣。
有倾,鸠面老妇止住大笑,对玄冥教主道:“毁掉藏宝图玉简?嘎嘎,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老身了?你简直在做梦!老身就是一枚藏宝图玉简都没有,照样有办法将藏宝室的禁制打开!可你厉老二,一旦被杀死了,那可就神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了!”
玄冥教主哼哼一笑,冷声道:“是吗?那你还不动手,等什么?你要是能打开藏宝室的禁制,早就应该夺取宝藏了,哪还有这等的闲情逸致,来抢夺老夫的玉简?”
鸠面老妇嘿嘿阴笑,声音凄厉地道:“厉老二,你真是愚不可及啊!看来二百多年前,你厉氏家族之所以被我夫君和司马世家灭门,并不是没有原因啊!你果然其蠢无比!难道你没看出来,胡老四的后人并没有收齐四枚玉简,仍开启了护山大阵,进入武德山吗?”
玄冥教主闻言一凛,一下被触动了,心中电光石火地一闪,颤声道:“这却是为何?”
鸠面老妇嘎嘎怪笑道:“这还用说吗!其先祖胡老四,早在布置护山大阵和藏宝室禁制之时,就别有用心,预留了阵法禁制的后门!我家夫君和司马世家太上长老,是何等人物!岂能座视胡老四独占藏宝,这才对其家族发动大规模袭击的!现在胡老四的后代来此取宝,当然是掌握了开启藏宝室禁制的法门!现在胡家后人已落在老身手里,老身奇货可居,还怕打不开藏宝室的禁制吗?嘎嘎!”
玄冥教主闻言面色大变,握着玉简的手,顿时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原本也怀疑,胡老四在设置禁制的时候,虽然制作了四块玉简,需要同时使用,才能打开阵法禁制,进入藏宝室内,但阵法禁制毕竟只是他一人设计的,谁也不知道胡老四是否预留了后门啊!
其实厉老二也和另外两家一样,担心胡老四会暗中捣鬼,只是不肯主动说出来罢了。
要知道,其余三家没有胡家参与,根本无法进入藏宝室。如果保护藏宝室的阵法禁止被其预留后门,则其余三人均无法进入藏宝地,只有胡老四一人可以自由自在出入藏宝室,胡老四岂非可以予取予夺?
说是四人共有的宝藏,最后却成了胡老四一家的私产!
虽说“巴山四友”也有二三十年的交情了,相互之间的情谊只怕比亲兄弟还要深厚,但在如此重宝面前,谁又经得起考验,谁又信得过谁呢?
这大概也是司马世家和石家,对其余两家发动大规模屠杀的借口吧!
要说是为了防止宝藏被胡家窃取,也用不着对厉家大开杀戒啊!
不过,眼下时过境迁,“巴山四友”早从生死不渝的朋友,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物在人非,一切真相都已湮灭在流逝的时光中,后人再论谁对谁错,不过是各持己见而已,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最紧要的,是谁能最终夺取宝藏!
谁能夺取宝藏,谁就笑到了最后!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尽管也不排除有翻案的可能。
鸠面老妇说得不错,胡家后人既然能够破开外面的护山大阵,自然也有办法破开藏宝室的阵法禁制。
因为这两个阵法禁制,都是用相同的四枚玉简开启的。
毫无疑问,鸠面老妇控制了胡家后人,就等于控制了破开藏宝室禁制的钥匙!
但玄冥教主倒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胡老四的后人虽已被鸠面老妇控制,他们会不会为了活命,在鸠面老妇的淫威下屈服,甘愿为鸠面老妇破开藏宝室的禁制呢?
应该说,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要知道,他们两家,可是不共戴天的世仇!
想到此,玄冥教主心里有了底,冷然一笑,叱道:“石家三嫂,别以为你控制了胡老四的后人,他们就会听命于你!你石家欠下他们胡家的血海深仇,他们还没报呢!他们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食肉寝皮,你还幻想他们会听命于你?哼,你简直在做梦!”
鸠面老妇似乎不愿废话了,对玄冥教主的话恍如未闻,口中开始数数道:
“一!”
“二!”……
玄冥教主不待鸠面老妇数到最后,忽然掐了一个法诀,凌空打在其身前的地面,轰地一声,一团绿光爆裂,并迅速向四面掩没而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鸠面老妇猩红双目中,忽然映见无数细小的树苗破石而出,灵光闪动之下,迅速拔高变粗,开枝散叶,长成一颗颗参天大树。
转眼间,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面积足有十余亩大小的样子,出现在鸠面老妇之前。
玄冥教主身形一晃,化成一道绿光射入树林之中,顿时消失不见。
看样子,身为木灵根的玄冥教主,自忖不是鸠面老妇的对手,一下施展出几种奇妙的木属性法术,将自身隐藏在树林中,以期躲开鸠面老妇的攻击,然后借机逃遁。
果不其然,整座树林灵光一闪,恍如有灵性一般,忽然集体向南面的出口处,缓缓移去。
“厉老二,你以为你这样,就跑得了吗?”
鸠面老妇冷哼一声,连忙神识大开,一下笼罩了整个石室,又将四阶九幽寒晶蛇支使到南面唯一的出口处,以防玄冥教主暴起脱逃。
当然,玄冥教主也可以往北逃遁。
但往北的尽头,并没有出口,相当于是一条死胡同,而且又是在武德山数千米深的岩层之下,除非会施展“土遁之术”才能逃得出去,否则便被鸠面老妇堵在死胡同中了。
因此,鸠面老妇根本无须担心玄冥教主会往北逃。
鸠面老妇将羊脂净瓶祭在空中,手指对其轻轻一点!
“铮――”
一声悠悠清呤,其声悦耳。
羊脂净瓶瓶口处白光涌现,一片茫茫白气汹涌而出,迅速弥漫了整个石室。
顿时,阴寒之风大作,石室内温度直线下降,转眼已滴水成冰。
石室的地面,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浮现出一层冰晶。
毫无疑问,正在缓缓移动的树林,也被一团缭绕的茫茫白气掩没,立刻便冰封雪冻,树枝上挂满了冰凌。
树林缓缓移动之势一停,仿佛被冰封了一般。
“嘎嘎,厉老二!你的隐身之术虽然不错,但在老身‘冰天雪地’法术封冻之下,要想逃走,就不可能了。只要你厉老二稍微施展法力,老身便能准确感知你身在何处的!”
鸠面老夫嘴角狞笑,好像自言自语地道,手上毫不停顿,一道道法诀联袂打出。
蓦然,鸠面老妇眼中凶光一闪!寒玉锥化成一道流光,一闪而逝的击在其身侧某处,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虚空中凭空爆裂出一团绿光。
玄冥教主的身影,在绿光中踉踉跄跄地出现,一脸骇色,震惊异常。
玄冥教主左臂上衣袍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模糊的血肉,似乎还覆盖了一层晶莹的薄冰,明显是被寒玉锥击中了的样子。
看样子,玄冥教主想以那片树林为幌子,吸引鸠面老妇的注意力,他自己却施展隐身秘术,企图先行脱逃。
哪知,在鸠面老妇施展“冰天雪地”法术的情况下,石室内任何细微的灵力波动,都逃脱不了鸠面老妇的洞悉,结果被其察觉到玄冥教主的隐身所在,猝然发难,玄冥教主仓促之下躲避不及,反而被鸠面老妇所伤!
更可怕的是,鸠面老妇身影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下一刻却如鬼魅般凭空浮现,已然堵在玄冥教主身前二三十丈处,仍然牢牢堵住了玄冥教主的去路。
玄冥教主一脸惧色,目光阴毒的看了鸠面老妇一眼,掏出一枚灵丹吞下,再次化为一道绿光,射入那片树林之中。
也不知玄冥教主施展了何种秘术,整片树林灵光一闪,凝结在其上的冰晶发出一声脆响后尽数破裂,“喀拉拉”一声,碎玻璃似的摔落在地。
那片树林顿时恢复了郁郁葱葱的模样。
见此,鸠面老妇丑陋的脸上现出诡笑,显得狰狞可怖,她正要施展法术,将那片树林毁去时,忽然身形一震,面露骇然而痛苦之色。
“谁!谁敢杀死老身的寒晶蛇!谁敢杀老身的寒晶蛇!”
鸠面老妇心中一寒,立刻形如鬼魅的狂叫道。
声音凄厉瘆人,令人胆寒!
要知道,这条四阶九幽寒晶蛇与鸠面老妇相处上百年,双方早已臭味相投,心神相通,即使远在五六十公里外,鸠面老妇都能感应到其妖灵识的存在。
九幽寒晶蛇被王三杀死后,其与鸠面老妇的神识感应突然中断,鸠面老妇意识到那条九幽寒晶蛇已死,顿时狂性大发,大为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