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长老略现慌乱,连忙放出神识向外扫视,竟然被护府大阵当了回来!
李大长老心中一凛,隐隐有了一丝不祥之感!
要知道,李大长老乃是鲜于家的常客,要是在平时,他的神识要透过护府大阵,扫视整个虫山,都是毫无障碍的!
今天是怎么了呢?
难道出现了什么意外不成?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克孟!你确信刚才的‘飞鸿传书符’,发送出去了吗?”
李大长老立刻惊疑不定起来,脸色发白地道。
“是的!在下亲眼看见,那团灵符所化红光冲天而起,向‘云梦大客栈’方向飞掠而去,在下这才返回洞府的,怎么可能出错呢?”
克孟目光茫然的看着李大长老,百思不得其解,讷讷地道。
“克孟,你再出去看看!是不是你刚才没有将禁制打开,段长老他们虽然来了,却被挡在洞府的禁制之外,无法进来?”
李大长老若有所思地道。
李大长老有如此想法,的确大有道理!
他很清楚,鲜于墨家的护府大阵变幻莫测,防御能力强横之极,对神识穿透的限制,尤为厉害!作为元婴中期修士,李大长老的神识当然也强悍之极,但要想穿透此阵,同样感到无能为力。
李大长老估计,在此阵有变的情况下,除了大阵的掌控者鲜于墨本人,其他人的神识要想穿透此阵,根本无法办到!
因此,段长老等人是否已经到了洞府之外,他李大长老和克孟一样是两眼一抹黑,无法知道真实情况的。
李大长老这才不得不差遣克孟去洞府外观看。
“李大长老,不用看了!我鲜于墨可以向你保证,云梦派的段长老等一干人,确实被挡在洞府的外面,进不来了!”
“呵呵,如果段长老他们进来,势必要和鲜于老弟干上一架!鲜于老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添置起来的这些华丽家当,岂非会被段长老他们砸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鲜于老弟心痛自己的家当,当然不会随随便便,让不怀好意的段长老他们进来了!”
“宁兄说得不错!段长老他们就是想进来,‘田氏五虎’哥儿几个,恐怕也未必会同意呀!据说‘田氏五虎’哥儿几个,个个神通不凡,段长老他们要过‘田氏五虎’这一关,可不是易事!搞不好,要头破血流,甚至家破人亡的!”
在李大长老骇异万分的目光中,鲜于墨、宁其室和狐射姑三人,忽然毫无征兆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李大长老呵呵大笑,口中还不忘调侃道。
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捆妖索在一阵灵光爆亮后,寸寸断裂,扑簌簌掉落地面。
云梦派的捆妖索虽然也是法宝级大威力灵器,用来对付一般元婴期修士尚可,怎么能捆住三位大修士级别的部落酋长!
何况这十余年来,三位大修士修行进展一日千里,岂是克孟可以预料的!
鲜于墨立身而起的同时,蓦然伸手一抓,掌心一道纯白霞光破空而出,迅疾将王三等四人席卷而去,收回到他的身后。
三位酋长既已撕破中毒的伪装,要抓捕李大长老和克孟,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鲜于墨担心李大长老狗急跳墙,将紫宣等四人抓在手里,以此要挟自己。
宁其室和狐射姑也双手不停地掐诀,一道道法诀打在地面上的四位年轻人身上。
紧接着,王三眼睛一睁,顿时悠悠转醒!
王三悠闲地打了个呵欠,坐在地上伸了伸懒腰,又悠悠的吐了一口闷气,竟在突然之间,如无其事的站立了起来!
片刻之后,紫宣和南子公主、小云三人,也陆续苏醒过来。
南子公主神智清醒之后,立刻发现自己曾不雅的昏倒在地,人事不知,顿时满脸透红,羞怯万分地与小云躲进栖身的内房,再不出来了。
见此一幕,李大长老和克孟骇然色变,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鲜于墨三人,怎么会行动自如呢?
要知道,中了“神仙醉”之毒,体内法力被封,即使真是神仙,在三日之内,也是全身酥软,无法动弹的!
“不……不可能……!”
李大长老手指颤抖的指着三大酋长,惊得面色如土,口中结结巴巴地道。
但他马上就明白了,不是不可能,而是对方根本就没中“神仙醉”之毒,此前那种中毒之状,都是骗人的假象!
李大长老心中“咯噔”一沉,一颗心骤然狂跳,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计划如此周密,丝毫不露痕迹,而且他李大长老还是亲眼看见鲜于墨三人服下“神仙醉”之毒,应该不可能有假啊!
“李大长老,你他娘的是怎么下毒的!他们根本就没中毒!咱们都上当了!”
克孟瞳孔一缩,脸色发白地大骂起来。
克孟一边咒骂,一边惊恐不安地慢慢向后退缩。
“不!绝无可能!咱们的计划天衣无缝,鲜于墨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发觉得了其中的猫腻!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了!”
李大长老嘶声大喊,好像疯狂了一般!
他的脸色阴沉难看,目光慌乱,额头上冷汗直冒,神情惊疑不定,但似乎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慌慌张张的启用神识,向鲜于墨三人扫视起来。
须臾,李大长老心中猛然一震,整个人都震呆了!
鲜于墨、宁其室和狐射姑三人,身上灵力波动惊人,一身法力深不可测,哪象是中过“神仙醉”巨毒的样子?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克孟说得没错!我鲜于墨和宁兄、狐兄三人,的确没有中过‘神仙醉’之毒!李大长老说的也不错,你们的计划,确实出现了巨大的纰漏!”
鲜于墨冷然笑道。
“还有,你们也不要妄想逃跑了!李大长老应该知道,不说鲜于墨的护府大阵强悍无匹,你根本逃脱不出禁制的控制!就是没有护府大阵,在咱们三位元婴期大修士面前,你李大长老区区一位元婴中期修士,要想逃出咱们三人的手心,可以说比登天还难!倒是老夫担心一时控制不住,出手不知轻重,将李大长老伤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对不起咱们上百年的交情啊!呵呵!”
宁其室神色古怪的揶揄道。
宁其室的话音未落,三人的袍服忽然无风自鼓,猎猎有声,一股骇人之极巨大的灵压,猛然从天而降,将李大长老和克孟笼罩在内!
顿时,克孟如被无形的绳索牢牢捆住,使劲挣扎了一番,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克孟大急之下,冷汗如雨点般冒出,脸色难看之极,神情极为绝望!
李大长老修为极高,一身神通比克孟不知要强出多少倍!但在三位元婴期大修士面前,仅仅抗拒那道巨大的灵压,已经颇为吃力,要想逃跑,也是比登天还难!
李大长老提起法力,拼命抵抗那股沉重之极的灵压,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憋气憋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仍然无法摆脱那道无形枷锁的压制,这才明白自己与大修士之间,竟然存在着可怕的实力差距!
李大长老狼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无谓的努力。
倒是狐射姑还不放心,忽然手腕一抖,一道红光飞出,在李大长老和克孟之间一阵穿梭盘旋,蓦然化成一根赤红绳索,将俩人牢牢捆绑了起来。
这根赤红绳索,乃是捆仙索之类的大威力法宝。
在此法宝的捆绑下,李大长老和克孟越挣扎,捆绑的越紧,浑身灵力全失,几乎与凡人无异,要想逃跑,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李大长老悔恨万分,叹息道:“唉!老夫始终无法相信,一个耗时数十年的计划,会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输得一干二净!真乃时也,命也,运也!绝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难道是老天,还不愿意让三大部落覆亡吗?”
鲜于墨笑道:“这个耗时数十年的阴谋,的确不是我鲜于墨能识破的!按照你们的设想,今天应该是我鲜于墨和宁兄、狐兄成为阶下囚,而李大长老和克孟阴谋得逞,弹冠相庆的日子!真可惜啊,如此天衣无缝的阴谋,却败在一个刚刚出道的年轻人手里!难道真是李大长老所说的‘时也,命也,运也’乎?不!我鲜于墨倒认为,那是因为邪不胜正,阳光终将驱散黑暗,见不得人的阴谋必然会失败!呵呵,只不过,是失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罢了!”
李大长老厉声道:“你胡说!我们的计划,会失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绝不可能!你说!这个年轻人是谁?”
鲜于墨指着王三,神色鄙夷地看着李大长老,笑道:“就是这位王三王贤侄!王贤侄不仅在斗虫大决赛中,挫败你们云梦派选手夺冠,据说让你们损失了数亿灵石!此前,还轻而易举的识破了你们云梦派的阴谋诡计!真是‘黄河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便是我鲜于墨,对王贤侄也是佩服有加的!”
李大长老声音尖厉地大叫道:“王三?就这么个愣小子王三?胡说八道!难道你鲜于墨故意侮辱老夫的智力吗?”
克孟骂道:“李大长老,你这个蠢货!这王三在清风岗救回紫宣,又在斗虫决赛中战胜熊沃,使我们的计划全面溃败,无一成功!不是他,还能是谁?可悲!我云梦派高层,竟然选中你这么个窝囊废来对付三大部落酋长,真是瞎了眼啊!”
李大长老被克孟一顿臭骂,正想鼓起眼珠回骂,但忽然想起,“一号计划”失败后,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一切都已成空,何必计较克孟的毁骂?
顿时心中一寒,心如死水,再也激不起争雄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