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翼抚着芊芊安睡的脸颊,然后转身满脸森然的坐到椅子上,冷声问着,“查到是什么人了么?”
“禀爷,应该是黑乾洞,曾经与冷夜宫有些过节,没想到竟然能跟到我们。”冷玉轻叹一声,看这样子,冷夜宫应该是出了内鬼,虽然他们向外界透露冷夜宫宫主是女子,但是芊芊的身份却从未过。同时也表明,芊芊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灭了他们,如有活口,唯你是问。”商翼手中的瓷杯子瞬间碎成粉末,哼,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惹到他的下场只有死。
“是。”冷玉领命,然后抬眼觎了眼主子,问道,“那爷?”
商翼抬眸,眼神狠戾地扫过冷玉,冷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臆测主子的用意可不是好属下应该办得事。”商翼凉凉地话飘过冷玉的耳,让冷玉惊起一身冷汗,此刻他深刻地认识到,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的道理。
商翼懒懒地单手支颌,眉眼轻挑,“退下吧。”
冷玉退身出去了,正要带上门时,听商翼提醒道,“用九皇子的名义。”
“我懂了。”冷玉关上门,看来今晚将又是个染血的不眠之夜了。
梁府内灯火通明,肥头大耳的梁大人正狗腿地站在商翼的面前,满脸谄媚地笑堆在脸上,“不知九皇子降临寒舍,下官有失远迎。”
商翼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脸上扬起抹十分善意地笑,“梁大人,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梁大人会意,挥手让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讨好道,“您说您说,小的一定竭尽所能,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商翼挑眉,嗤笑出声,“死就不用了,给我找几个武功可以的死士,暗中帮我守着龙腾客栈,然后再帮我找个比较僻静的熔炉。”
“是是。”梁大人应着,内心纵然好奇但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的道理,乖乖地闭嘴。
“要快,也要保密。”商翼吩咐着,然后轻呷口茶,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办不好的话”下一刻茶杯稳稳落地,然后一把明晃晃锋利的剑抵在了梁大人的脖子上。他已经杀了一个朝廷命官了,再杀一个也无妨,反正为朝廷减少米虫也是他的责任。
“是是是”梁大人哆嗦着嘴唇,趴在商翼的脚边,扯着他的裤脚,他还有一家老小要他养活那。
看着他怕死的模样,商翼收回软剑,这种人最好收拾了,事情交待完了,现在他可以放心回客栈。
“九皇子走好。”梁大人腿软的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原先还指望着能靠这尊神升官发财的,现在看能保住这条老命就算不错了。
等商翼回到客栈已经是明月高悬,屋子里的熏香还在燃着,这是一种有助于睡眠的香,为了防止芊芊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醒来乱跑,就先用这样的熏香来让她继续沉睡着。
打开屋子里的窗户,任冷风灌进屋子里,窗子上的帘子被风吹得翻飞着,商翼靠在窗旁,风扬起他的发丝,在脸上纠结。
屋子里的熏香渐渐散去,床上的人也渐渐清醒,不适地轻吟出声,“呃”
商翼没有动,仍盯着夜色,梁大人的人他还是不放心,不想将银子的事情张扬出去,他要用自己的人来一起熔铸这些银子,等把这边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就带芊芊回去,他不想让她再深陷危险了。
芊芊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是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但是喉中的干渴感让她不舒服地呻吟出声,“水,水”
商翼走回桌边,倒了杯热水,坐回她身边,轻轻将她扶起,将水慢慢地喂她喝下,一个不小心,水卡在喉咙中,芊芊剧烈的咳嗽起来。
商翼顺着她的后背,嘴里担心地问着,“有没有好一点?”
芊芊顺着气,点点头,然后又让商翼把她放下,重新躺回了床上,她觉得自己的头好痛,像要裂开了似的。
商翼有些不忍地看着她,但是又有些无奈,想隐瞒她的东西太多了,可是不隐瞒的后果会又更加严重。
商翼起身准备将窗户关上,像是感受到他的离开,芊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商翼抚了抚她额头的碎发,安抚道,“我不离开,只是关窗户。”
但是攥着他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
商翼叹口气,重新坐回到她的身旁,另只手也覆上她的手,“我们已经到了,你还需要多休息。”
“嗯。”芊芊困难地应声,她还想继续睡,可是因为睡的时间太久了,根本就没有睡意,但是身上又没有劲儿,只能这么躺在床上。
“那群人被冷玉摆平了。”商翼继续叙述着,继续温柔地为她拭去额头的汗珠。
芊芊很想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是身体乏得提不起一丝力,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问着,“我怎么”
商翼听懂了她的意思,却假装不懂,“芊,你先好好休息,等好了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你现在还渴么?”
芊芊轻微地转动着自己的头,她现在真的很难受,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让他陪在自己身边,他是唯一能给自己安定感的人。“饿了吧,那我去吩咐小二准备些吃的,你都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商翼实在担心芊芊的身体,看她虚弱的样子,突然又很后悔给她用迷香了。
“不要。”感受到温暖骤然消失芊芊出声。
看着她不安的样子,商翼的心真的碎成一片一片,脱下鞋子躺倒她身边,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额角,轻声呢喃,“没事,我在这里。”
芊芊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然后渐渐呼吸平稳了起来,不适的感觉也渐渐减轻了。
看她如此依赖自己的模样,商翼顶着她的额头,在心里谴责着自己,然后无声地一遍遍道歉,都怪他,都怪他。
风依然往屋子里灌着,但是在他的怀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丝寒意,原来在自己最为脆弱的时候,想依赖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