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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会想我吗

2008。8。29号大雨

我又梦到了你

回到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刻,书上说当现实生活太残忍时,人们就会在梦境中寻求温暖,我觉得我过的还好可能只是想你了,妈妈。

--非常想念您的女儿:小棠

从家里搬出来时是个大晴天,家门旁的玉兰羞答答的开着,香味顺风传来,让人的心情仿佛也开始飘香了。昨晚陈先生和我进行了一场严谨有序的两人会议,以母亲的去世为主题,内容是那个女人要搬进来,结论是我应该自觉把地方腾出来,因为那个女人还有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儿子。

就这样,我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扫地出门了,女人貌似很高兴,拎着我的单薄行李一路叮嘱。仿佛送女儿出嫁似的,陈先生一路闷头抽烟,快要上车时我回头轻轻抱了一下他。陈先生实在太瘦了,背上的骨头微微凸起,身上还有廉价男士古龙香水的味道。他似乎没预料到这一幕,我明显感受到了他的颤动,他的手晃抖着也轻轻回抱了我。

当客车缓缓开动时,透过沾满灰尘的玻璃窗,我看到陈先生怔怔的望着我。

眼中带着不忍,终究是父亲啊。我不禁为他破天荒的一次柔情而感动,他是我的父亲啊,虽然母亲去世以后,他颓废堕落,待我如仇敌,但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干燥温暖的手牵着我走过无数个上学的春夏秋冬,他也曾对我笑,把我视若珍宝。这样想着我从车窗里,使劲地想和陈先生道别。我想告诉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原谅你了,虽然你没跟我说对不起,但是以后的日子请不要带着对我的愧疚生活,我想告诉他,请不要再想起我,请好好生活。可是陈先生却没有抬头,女人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绽开了花,她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朝我挥手,我也只好微笑着抬手朝她轻晃。

阳光下陈先生和女人手挽着手,仿佛多年夫妻般的温馨

客车渐渐往前,将他们甩在了原地,像旅途中的千千万万个风景一样

我终于明白。不管我与陈先生怎样的血浓于水,我终究只是他生命里的客人,可以在他身边短暂落脚的陌生人,说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情人,可能是我上辈子弄得陈先生倾家荡产,悲惨落魄,这辈子才只做了陈先生一半的女儿。

我打开车窗,让阳光更加亲密的接触我的皮肤,闭上眼睛玉兰花香久久在我鼻尖环绕,我并没有那么期待我的新生活,我也没有觉得被陈先生抛弃是一件多么悲痛到刻骨铭心的事。

我知道除了自己将要一个人生活外,一切如旧

孤单如旧

清冷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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