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暖府我便不愿出门,我想冷雪晴把我吓坏了,所以我更不愿出去。
“我的婚事。”将近,这段时间暖可琳开心的有些过分,所以我也避免见到她。
月圆之夜,我看着院子里的月色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开始没有原因疼。
“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不行了。”前院传来丫鬟慌张的声音。
可琳不行了?怎么回事?
我慌忙跑到前院,冲进可琳的房间正看见她倒在地上,桌上还有一个小瓷瓶。
“二小姐……你醒醒。”可琳的贴身侍婢小芸摇晃着可琳,眼里满是泪水。
我慌忙走近可琳然后试探她的呼吸,呼吸微弱。我起身拿起桌上的瓷瓶然后闻了闻,竟然是鸩毒。这小丫头,真的不要命了吗?
我忙封住她的几大穴位防止她体内的毒继续扩散,然后将她抱到床上。
“大夫来了。”有人喊。
“可琳,我的可琳……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吗?”母亲跑到床边扑到可琳身上泣不成声。
“夫人,我来替二小姐诊脉。”大夫的声音,我听到便将母亲搀到一边。
“娘亲,可琳不会有事的,您先别伤心。”我安慰她。
“都怪为娘……”母亲继续哭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怕娘太难过说出什么话便将丫鬟们都支开了。
我和娘亲守在可琳身边,看着大夫为他号脉,我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仔细捕捉他的神情,生怕他脸上出现一丝悲哀的表情。
“唉……”大夫号完脉叹气道。
“可琳怎么样?”我看着大夫,有些忐忑地开口问。
“二小姐体内的毒素已经不再扩散,只是这鸩毒毒性太强,老夫只能给二小姐开些解毒的药,只是这毒是否能排出去,老夫也无法确定。”大夫一副为难的表情。
“无法确定?排不出去会怎样?”我有些焦急的问。
“如果排不出去,那体内的毒素便会侵蚀二小姐的五脏六腑,最终二小姐还是会……”大夫看着我,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显,只是看着大夫为难的表情,我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好了,你先去抓药。”我说着坐到床边看着可琳,此时的可琳眼睛紧闭,小嘴紧抿着,脸色有些苍白。
“娘,可琳为什么会服毒自杀?”待大夫走了,我开口问道。
“哎,今早你爹告诉逸儿可琳代你嫁给他,没想到逸儿怎么也不同意,还说宁愿你爹府里的丫鬟代你嫁给他也不愿让可琳代嫁。你爹跟我说的时候可琳在外面听到了,我没想到可琳会这样也没管她……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傻……”娘亲说着哭得更痛了。
“怎么会这样……”我猜不透萧辰逸是怎么想的,他明明不讨厌可琳的,为什么不同意。
“造孽啊……我的两个女儿都因为萧辰逸差点丧命,要不是这婚事被圣上重视,我才不会让你们两个嫁给他!”娘亲看着暖可琳恨恨道。
“爹呢?”我问,这么大的事竟不见爹爹的影子,我有些奇怪。
“你爹被圣上召去皇宫议事,我已经派了家丁在皇城外等着了。”娘亲说道。
“嗯。”我点头,然后低头看着可琳。
“夫人,大小姐,药熬好了。”小芸在外面敲门。
“进来。”娘亲说完小芸走进来要给可琳喂药。
“我来。”娘亲接过小芸手里的碗亲自将药一口一口的喂给可琳。我看着娘亲亲自给可琳喂药突然好羡慕,可琳拥有那么多,就为了一个萧辰逸便要寻死,值得吗?为了一个男人就什么都不要了吗?我又想起了冷雪晴,怎么为情所困的女人都会这么可怜,她这么做,对方又能感受到吗?
可琳喝过药我和娘亲便一直守在这里,一个时辰过去了,可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由粉色慢慢变得苍白,最后竟然有些发黑。
“啊……”可琳突然有些痛苦的大叫然后再床上翻滚。
“快去叫大夫!”看到可琳脸色的变化我慌忙让丫鬟去叫大夫。
“可琳,你怎么了,你醒醒。”我从未见过可琳这样,满脸痛苦的神色,面部也有些扭曲。
“可琳……”娘亲看到可琳这样也吓坏了,只知道看着可琳痛哭。
“大夫,你快看看可琳,他这是怎么了?”见大夫进来我忙问他。
“好。”大夫靠近可琳然后在可琳的头顶刺了一针,可琳便昏了过去不再挣扎。我看着不再挣扎的可琳,心也慢慢放下来,应该没事了吧,可琳刚才已经动了,现在她的的表情也已经不那么痛苦了,我见可琳见好便安慰起了娘亲。
“夫人……恕老夫无能……”许久,大夫说出这句话。
“刚才可琳明明动了……”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大夫。
“那是因为毒素侵入二小姐的腑脏,二小姐疼痛所致。”大夫摇头,“夫人还是准备为二小姐料理后事吧。”
“不可能!你胡说什么!我的可琳才不会有事!她刚才动了你没看见吗!”娘亲抓住大夫的领口满脸愤怒的看着大夫。
“夫人息怒。”丫鬟们忙上去拉着娘亲,我也上前松开娘亲的手。
“我的可琳啊……我可怜的儿……”挣扎许久,娘亲有些无力的跌坐到地上抱住我痛哭。
“二小姐……”丫鬟们也都跪在地上痛哭。
大夫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我示意他离开,他便背着药箱匆忙离开了。
“娘……你别这样……”我抱着她,心一下一下的疼,难道可琳就真的要这么走了吗?她那么可爱,那么善良,她怎么可以这么早就离开……
“夫人,老爷回来了。”家丁刚通报完爹就匆匆走进门。
“这是干什么,老夫去了趟皇宫你们就胡闹成这副样子!”爹一看见地上跪着的众人就生气的训斥道。
“老爷……可琳不行了……我们的可琳……”娘亲看到爹爹就像找到了支柱般哭着扑到爹的怀里,爹看到娘亲这样也抑制不住了,一边安慰着娘亲一边用袖口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可琳没事,可琳不会有事。”爹说着扶着娘走到可琳床边,看着面色有些发黑的可琳,爹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了。
“要不要通知逸儿,可琳最喜欢他,让她再见一见逸儿……”娘亲边说边擦着眼角的眼泪。
“见什么见!以后那么多见面的机会!”爹爹训斥娘亲,“我们的可琳是困了,她要休息一会儿。”爹爹说着帮可琳掖了一下被角,“可琳,你醒醒吧,别让你娘伤心。”爹爹继续说道。
“老爷……”娘亲看着爹爹的动作有些心疼的开口。
“夫人,今天早上可琳还给老夫请安了,她还说晚上要给老夫做她的拿手菜呢。”爹爹笑,笑得满脸泪水都忘记拭去,“可琳不会骗爹对不对。”爹说着摸了一下可琳苍白的脸。
我看着可琳,原本可爱活泼的她就这么躺在床上,都怪我,我看着她,如果不是我的存在今天的可琳根本不会这样。都怪我,是我让这个单纯活泼的小姑娘经受这一切……她不该死,该死的是我才对……
老天,我抬头,看着天空,眼泪沿着脸颊滑落,我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我唯一的妹妹,从未做过什么错事的妹妹就要这样撒手人寰吗?这不公平!老天,我愿用我的生命换回可琳,只求你让她活过来……为什么要让可琳这样,为什么不让我死了,我昏迷那么多天,为什么还让我活着面对亲人的死去!老天,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的自私残忍,可是你要惩罚我就让我死啊,关可琳什么事,她还那么年轻……
等等,我昏迷了那么多天,我突然想到了冷煜宸,是他的良药让我醒来的,我应该去找他。我想着便向门外走。
“大小姐,求大小姐救二小姐。”门外,小芸突然跪在我面前求我。
“我正要去,你快起来。”我忙让她起来。
“大小姐的血就是良药,就请大小姐救二小姐。”小芸仍跪着不起来。
我的血!对啊,我竟然忘了,我在无声谷吃过一种药,从此我的血液可以解世间百毒,鸩毒相比无声谷的毒药是小巫见大巫,我应该可以解。
“谢谢你。”我说完忙跑到屋里,然后四处寻找刀。
“馨儿你在找什么?”爹擦掉眼角的泪问我,“你去趟将军府,把萧辰逸叫过来吧。”爹叹息。
“爹,哪里有刀,剪刀也可以,快,我要救可琳。”我忙说。
“馨儿你在说什么?“爹似乎是以为我伤心过度所以行为失常了。
“爹,你相信我,我要刀,抓紧时间,我真的可以救可琳。“我抓住爹的手,十分坚定的看着爹爹。
“快,谁有刀?”爹爹看着我,被我的坚定感染,也似乎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了。
“这有剪刀。”一个女仆递过来一把剪刀。
我接过剪刀然后拿起一只茶杯放到桌上,众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拿起剪刀划过我的胳膊,鲜血有些迫不及待的沿着伤口流出来,一点一点流到茶杯里。
“馨儿,你这是做什么?”爹娘都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我的血可以救可琳。”我有些虚弱的开口,我也才康复不久,所以流了一些血之后也有些支持不住。
“馨儿……你怎么了?”我有些支撑不住的向后倒却被娘亲扶住。
“够了。”我看满满一杯的鲜血笑道,一杯的药量应该足以解可琳的毒了吧,“快给可琳喝掉……”我说完便没了知觉。
“馨儿……你别吓娘……”
“馨儿……”
我听到爹娘的声音,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不听使唤。
可琳,我尽力了,你一定要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