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阁地处京都,但,不在繁华的京城之内,它远在京城八十里之外的惊飞河岸之上。虽然,偏远僻静,甚至有些荒凉,但是,也显得清闲雅致。
青云阁建于二十年前,镇远大将军秦方攻打北狄人,一路势如破竹,北狄人节节败退,可惜,由于轻敌被困塞外大漠,突围十天十夜,也没能突围成功,此时损兵折将无数,粮草殆尽。当年九王爷手握三军兵权,他与秦方由于在朝堂上有所争执,所以眼见秦方全军覆灭,也不肯出兵相救。
皇帝派人向江湖发出七道至尊玉牌,武林盟主赵铭冲集结江湖武林人士前去塞外救援秦方。而后朝廷建造了青云阁,赵铭冲把他的苍龙至尊玉牌放到了阁中,由与世无争的少林圣僧怀空大师掌管,从此赵铭冲也走向了仕途。
怀空大师于三年前圆寂,现在接管青云阁的是少林俗家弟子柳逸飞,同时也是怀空大师的关门弟子。武功自不必说,空明掌法响彻江湖,为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所以接任青云阁柳逸飞是不二人选。
“国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的可不止我一人啊。”
赵铭冲和怀真和尚一起来到了青云阁柳逸飞的书房,青云阁的顶楼。
“师叔,你怎么也来了?”
怀真和尚是柳逸飞的师叔,怀真和尚在少林寺呆了大半辈子了,这大半辈子他总共下了三次山,都是来青云阁,第一次是青云阁建成,送师兄怀空下山,第二次是怀空师兄圆寂,第三次就是现在,应国师赵铭冲之约来青云阁商议一件事。
“呵呵”怀真和尚爽朗一笑说道:“当然是有一些事情了。”
柳逸飞看看赵铭冲和师叔,他知道他们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惊动他们这两位高人的。
“什么事情?”
怀真和尚看看赵铭冲,说道:“还是国师说吧。”
赵铭冲神情凝重道:“朝廷想要收回至尊玉牌。”
“收回至尊玉牌?”
柳逸飞听到后也深感诧异,毕竟至尊玉牌已经在江湖上存在了二十年了,当一种习惯成为平常事,而后又打破了这种习惯,所有人都会感觉有点不自然。
柳逸飞问道:“为什么?”
怀真和尚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的事情。”
三个月前先帝驾崩,现在新帝继位,先帝靠七张至尊玉牌拉拢江湖武林人士,得以稳固政权,现在的新帝倒觉得掌握七张至尊玉牌的江湖门派威胁到了皇家的利益。
柳逸飞说道:“这是一件大事。”
赵铭冲说道:“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怀真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当年营救秦方的七大门派:
苍龙帮,帮主赵铭冲,现在是朝廷的国师,现在的帮主是赵铭冲的弟子薛恒沙。
巨鲸帮,盘踞黄河两岸近百年的时间了,是袁家的根植所在。
江南盐帮庞家。
川蜀地方吗望族方家。
少林武当更是责无旁贷,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帮派,就是绿林悍匪司徒晚秋。
七大帮派接到至尊玉牌之后就立即奔赴沙场,秦方军队解围之后,皇帝允诺各个帮派官职,但,除了赵铭冲之外,其余帮派都不愿做官,因为都喜欢自由。所以皇帝允诺他们,只要持有至尊玉牌,他们就能享受同等皇族的待遇,不管房屋的建造,还是经商贸易,他们都享有皇家的待遇。
桌上还放着柳逸飞未写完的字,字迹端端正正刚劲有力。柳逸飞走到书桌前,随手一扬,空明一掌,‘嘭’厚厚的一打纸张被打成了碎末。
赵铭冲和怀真和尚大惑不解,赵铭冲问道:“逸飞,你这是怎么了?”
柳逸飞苦笑道:“我本是个闲人,本不想管江湖事,更不想涉足江湖,无奈自己人在江湖。江湖武林二十年相安无事,我本想静下心来写一些江湖武林轶事,可现在不用写了。”
赵铭冲说道:“是啊,江湖武林二十年无事,至尊玉牌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一旦玉牌收回,江湖定再生风波。”
这时门外走来一个小沙弥,毕恭毕敬的说道:“师父,师伯的香堂已经打扫完了,请您上香。”
“知道了。”怀真和尚向赵铭冲施礼道:“国师,老衲少去片刻。”
“大师自便。”
‘扑棱棱’一只灰色羽毛的信鸽落到了窗台上。柳逸飞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朝着窗台走去。
怀真和尚刚下楼,‘扑棱棱’那只灰色的信鸽又飞走了,而且很急,怀真和尚感觉很奇怪,虽然只是一个鸽子,但是,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突然,他眉头一皱,身体向后撤出一步,‘咚’一个人,一个死人,重重的摔在了怀真和尚的面前。
“逸飞,怎么回事?”
怀真和尚大吃一惊,因为摔下来的居然是柳逸飞,刚才还在一起商讨事情,怎么只有我下楼的时间他就遇害了?
怀真和尚仰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窜出窗外,紧跟其后的赵铭冲,那黑衣人的轻功很是了得,身轻如燕、快去猎鹰。赵铭冲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几乎无人能及,轻功自然不弱,可是在追赶时,赵铭冲始终与黑衣人之间相距有急丈远的距离。
怀真和尚也上前追赶了几里路,但是,到底是岁月不饶人,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他已看不见了赵铭冲和黑衣人的影子,不得已他返回青云阁。
怡红楼是个好地方,男人的天堂。有美女相伴,更有玉液琼浆,只要有钱,这里任由你风流快活。
慕晴是怡红楼的花魁,肯为她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可是她都看不上眼。她想要的男人不能没有钱,也不能心里都是钱。
萧风墨是个没钱的男人,至少现在没有钱,就算有钱,他兜里的钱只能够买一壶酒。但是,很奇怪,他却是慕晴的常客,只要萧风墨来到,再有身份再有钱的达官贵人也得靠边站。
慕晴的房间高雅清净,没有奢华,尽显雅致。萧风墨坐在桌边上喝酒,慕晴在一旁擦琴,那把琴很漂亮,她每天都要擦两边。琴是萧风墨送的,为了这把琴,萧风墨可是历尽艰辛吃尽苦头,他深入丛林寻找千年紫檀木,又找了最好的造琴师、雕刻师,在这把琴上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萧风墨说道:“我为了这把琴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可是你得到之后却爱惜的要命,连碰一下都不舍的。”
慕晴依旧在抚摸着琴,笑笑说道:“正因为它太宝贵了,所以我才不舍的,哪怕是我的芊芊细手轻微的抚摸一下,我都会格外小心的。”
‘扑棱棱’柳逸飞的那只灰色鸽子飞到了慕晴的窗台上。萧风墨忽然一愣,感觉很奇怪,因为鸽子腿上的信笺没有动过。
慕晴小心翼翼的放好了琴,走过去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笺,萧风墨突然夺过慕晴手中的信笺。
“这是我写给柳逸飞的信,为什么会原封不动的退回?”
慕晴说道:“也许是柳逸飞柳少侠太忙了吧?”
萧风墨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鸽子,突然说道:“不对,柳逸飞有危险。”
现在的柳逸飞不是有危险,而是死掉了。萧风墨与柳逸飞是好朋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连聆听花魁抚琴这件美事,都要邀他一起。
“慕晴,我要去一趟了。”
“你若赶走我就让下一个男人进来。”
“慕晴,我真的有急事。”
“这我不管,反正你要是走,我定叫你后悔。”
萧风墨没有说话,径直走了,不是他不喜欢慕晴,而是真的是有紧急情况,可是慕晴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