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蔷薇花落下一滴水珠,一阵风吹过,落在桌面上的水珠绽开一个圆形,渐渐与地面融为一体,
第二天早上,来到客房时,发现玉洁不见了,我着急的把房子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最后,在我的房间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是玉洁留下的,上面写着:“谢谢你昨晚的照顾,今天能帮我请个假吗?因为我觉得头有点不舒服,不用担心我,我回去看医生的。”
我望了一下日历,今天是五月末的最后一天,我握在手里的纸掉在了地上,玉洁该不会去了哪里吗?她不能去那里,不然大家就会知道她是谁的小孩,玉洁很有机会在莫奈被排斥,我必须要阻击她,我匆忙的换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听妈妈说话,我只扔下一句话;:“我有课,不吃早餐。”
我算过时间了,这里离墓地大约要15分钟,好不容易拦上了车,却遇上了塞车,“小姐,如果你赶时间,还是走路吧!”司机说,我透过玻璃向外望去,塞到连前面的路都看不见了,
我从钱包里拿出钱,递给司机说;“不用找了。”
下车后,我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就在桥下看到了玉洁,她刚从花店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束菊花,果然,她是打算去祭拜生母,我走过去,拉住了她,
她看到我既兴奋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边喘气便说:“你不能去,不能去拜你母亲。”
“为什么,是不是就连你也看不起她。”她一把甩开我的手,
“不,玉洁,你误会了,你跟我来。”我牵起玉洁的手,墓地旁边有一片茂密的丛林,我跟玉洁躲在了丛林的后面,
“你看。”我指着在墓前哪几个高大的男人,男人举起锤头拼命往墓敲打了,我捂住玉洁的嘴,玉洁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手里,玉洁的痛,我能理解,看到至亲的人受到伤害,却无法保护,是多痛苦的一件事,那几个男人走后,我放开了手,玉洁的眼泪还是在流,我却听不到她的哭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玉洁的长发被吹得凌乱,天飘起了小雨,玉洁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沉默着,走到生母的墓前,把手里捧着的菊花放下,
回头对我说:“你不用跟着我的,我没事的。”
“你确定。”
“我已经习惯了。”
“玉洁。”
“以往妈妈的祭日我都没来探望过她,今年来探望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真是妈妈的克星,若不是因为我,她不会吃了这么多苦,更不会被人说的一文不值。”
“玉洁”
玉洁说:“爸爸跟妈妈,是在日本认识的,在飘着雪的夜晚,妈妈找了无数个地方,都找不到外婆的住址,大概地址是假的吧!那一晚,妈妈在东京的街头昏倒了,是爸爸抱起了寒冷的母亲,他们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了半年,渐渐地爸爸妈妈相爱了,之后,妈妈怀孕了,爸爸很高兴,派了许多人来照顾妈妈,后来,妈妈从一个女仆口中得知,原来爸爸是有家室的男人,她找到了妈妈,劝妈妈生下孩子后,离开,妈妈为了我,当时并没有答应,女人的战争是恐怖的,后来,那女人来大吵大闹,周围居住的人知道了妈妈是第三者,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当了第三者,这辈子都会背负着这罪名,永远都不会得到别人的原谅,母亲心淡了,怀着7个月大的肚子来到了莫奈,养父收养了母亲,后来,母亲生下了我,给我取名叫玉洁,养母把我视为已出,而母亲选择结束自已的生命,那个女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因为她无法生育,所以她一直在寻找,养父一直害怕的事,终于还是要发生了,后来,养父就把我的身世告诉我了。”
玉洁的身世,我已经听母亲说过了,今天听玉洁在说一遍,反而更深刻了,
“小雨,还会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
“谢谢”玉洁的脸很憔悴。忽然感觉她好像老了,
玉洁沿着街道一直走,从以前开始,心情不好,就喜欢沿着街道一直走,走到尽头了,在回头走,一整天,我都跟在她身后,害怕她会发生什么事,
古老的cd店播放着日本小曲,玉洁走过去,拿起cd,说着:“这会不会是你们当年的饮歌。”玉洁应该是想生母了,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这么有闲情在诳cd店”是咖啡店老板的声音,我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你最好解释清楚,要不然,我会告诉你朋友。”
“千万不要。”我回过头,拉住她,
“你们这些大学生,说话就这么没信用。”
“我忘了,何况今天我那位朋友心情不好,我陪她吗?你懂的。”
“如果每个人心情不好,都需要人陪的话,那社会的次序不就乱了。”
“那放学后去,总可以了吧!”“这还差不多。”果然,这世界的老板都是一个样的,
“这位是谁”玉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
她随手拿起张cd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售货员。”
我笑:“小姐,售货员在前面。”
“哦!谢谢了。”这女人的演技还真烂,害我全身上下不停的在冒汗,
“你很热吗?”玉洁看到我额头的汗说,
“有点,有点”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