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离春闲得全身发痒,便央求田恬准许她跟着上山采药,田恬只甩了一句“我不会管你的”,就飘然离去。
田姑娘果然是仙气凛然啊!离春暗暗膜拜,就撒着欢儿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没想到丫头来找她玩儿,也吵着闹着跟着一块去了。
三人爬到山上,田姑娘远远走在前面,一路专心致志地采药。离春和丫头两人被落得老远也不心急,东看看西玩玩,打打闹闹嘻嘻笑笑。
“田姑娘,行走了这么久时间,你也累了吧?我采的野果子,你吃一个解解渴!”离春讨好地向坐在一边大石上休息的田恬献上自己费好大劲爬树摘来的红色小野果。
田恬望着眼前的漂亮果子皱眉问道:“你哪儿摘来的?”
离春指指左侧的一片林子,“就那儿啊!我吃过了,很可口呢!”
丫头也蹦蹦跳跳过来抢功,“我也摘了,我也摘了!田姐姐,你看,有好多呢!”
田恬淡定地看着二人,语吐:“有毒”。
“啊?你别吓我啊,我可吃了两个呢!天啊,天啊!我就知道总一天,我会被自己这张嘴害死!呜呜呜……”离春抱头哀号,赶紧用手抠自己口腔喉部。吐出来,赶紧吐出来。
丫头吓得赶紧丢掉手中红色果子,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吞下毒果。
“不用抠了,这果子毒性不大,你才吃两个,顶多就是腹泻而已”。
大小姐,你也早点说啊!害我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还真是医生不嫌病大,就是腹泻而已?我没中个断肠散鹤顶红之类的重毒还真是对不起您卓越的医术啊!离春无语回望这位仙气凛然的姑奶奶。
“那这果子如果吃得多呢?”丫头怯怯问道。
“体弱者可能致命,身强者腹痛头晕吐血等,就是碰到这毒汁也会奇痒无比疼痛难忍”。
一听到“身强者”三字,离春脑海里立马跳出李牧高大魁梧的身形。
哼哼哼!您有福了,我的“夫君大人”!我会好好回报你在战船上对我的“疼爱与照顾”的。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丫头拉扯着离春的衣角,离春才从自己的神游中反应过来,收回想得太过兴奋而诡异邪笑的表情。
“没事,没事!可能是吃了那两个毒果子,我感觉有点头晕晕的,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转身对田恬抱歉道:“对不起啊,田姑娘,帮不了你的忙了!”
“没关系,本来你也没帮什么忙”。
离春无言以对。我的姑娘喂!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啊。
离春告别田恬和丫头,一个人绕到刚才摘果子的林子,用衣服下摆兜了一大包那样的毒果,偷偷摸摸地回到她住的小屋。这厮还偷拿了田恬磨药粉的器具,一个人躲在屋里卖力的磨那毒果子。说也奇怪,那果子外表是很鲜艳的红色,磨出来的汁液却是白色,还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诱人的香气。
“嘿嘿嘿……把我折腾成这样,还冒充我老公?有仇不报非君子,看我怎么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哇哈哈……”
傍晚,李牧刚从外回来,就看到坐在他屋子里捧着碗白色不明物笑得一脸“温柔”,凝神一望,没错,是“温柔”的离春,不知怎么就心生一股寒意。
“你到我屋里干嘛?”
“你是我夫君,你说我到你屋里干嘛?”话才说完,离春就查觉自己这话说得太暧昧,直想抽自己两巴子。
两人都脸红尴尬,离春埋下了头,李牧撇开了脸。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今天陪田大夫进山采药,听闻这药汁有助伤痊愈的功效,所以多摘了些回来研磨,我用过了,这些是给你的!”
“你放下吧,我一会儿自己擦”。
“你伤在后背,怎么自己擦啊?”
“……”
“既然要冒充夫妻就要做得像点啊,哪有妻子让夫君自己擦药的?”
望着离春殷勤的样子,李牧一脸怀疑。这女人想玩什么?哼,量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加毒手,就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那就麻烦夫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离春乐滋滋地端着碗站在床边直勾勾望着李牧等他上床。
李牧挑了挑俊眉,这么心急?
走到床边,宽衣解带。
离春赫然,微微背过身去。真是的,你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沙滩上这么多泳装男还没看习惯么,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想是这么想,心里的小鼓还是“咚咚咚”打得欢实。
李牧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离春赶紧给他上“药”。靠——大树的!身材不要这么好好不啦?要亲命喔,鼻血都快下来了。
就在“药”哆哆嗦嗦正要擦上李牧后背时,李牧一反身一手抓住离春上药的手。
离春被他一吓又一抓,手自然没拿稳,手中绑着布条的小药棍一抖,一坨白浆就甩到了自己脸上,感觉有液体从嘴角滑下来。碗里的白浆也被荡出来了,不偏不倚的落在李牧裤子的——裤裆处。
天啊!自己的脸怎么能沾到这东西。离春一心急,碗也掉到了地上,她马上弯腰去捡。
关键的关键时刻,这时,门打开了,田恬和孙大爷还有一群前来看望的热心村民站在屋外……看见……
李牧的裤裆外面的白色黏稠的东西。
而离春就在李牧前面弯下腰去。
她听到开门声,反射性回头看他们。正好被看见她嘴角的白色黏稠状液体。
离春和李牧恐怕这辈子都会记得当时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见玉帝下凡一样惊奇,然后眼睛睁着大大的,再然后嘴角往上翘……默默的关了门。
……
半晌后,离春才机械性地转过头,回望李牧。
二人相顾无言。
苍天啊!
大地啊!
真是天大的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