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刚才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分明运气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除了缺水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儿。
手上的甲印忽然闯进了她的视线中,唐淼眉心一蹙,心头飞快的闪过一个想法,她右手已经伸出来,准备去探自己的脉,阴庭却再一次坐了下来,他拿着手中的帕子擦拭着唐淼的嘴角,“世子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哦?”
“我知道,老尊主只管去治,我会把药引给您带过来。”
姬若离这回答,阴庭似乎十分的满意,他含笑的眼眸中,蹿出了一丝邪气,果然,又是这个坑徒弟的便宜师傅下的毒!
唐淼苦不堪言的倪了一眼阴庭,不管是谁,她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便宜师傅这坑货,竟然拿自己的徒弟作妖!
“阿……”
容浅蹙眉担忧的看了眼姬若离,口中的话,被他一个摇头的动作制止,她本想要在劝,家中的下人走了进来,裴济听了下人的汇报后,温言道,“主子,靳家主一行人到了,且柔姑娘说要见少尊主。”
“唔……年轻人的江湖事儿,我就不参与了,我到后院熬药去。”阴庭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容家主,可否接你家的后院一用?”
“老尊主客气,您自便。”
容浅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并没有吩咐人跟着阴庭,既然人家都来去自如了,还会找不到她家的后院么?
阴庭也不客气,大步朝门外迈去,经过姬若离身边的时候,他故意压低声音道,“世子,药引也不能等太久。”
唐淼竖着耳朵听着阴庭的话,私以为,他这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再加上他刚才眼睛里的变化,一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她立刻朝床边挪了挪,拉了他的手轻轻一扯,他弯腰关心的看着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阿离哥哥,我跟你说,我便宜师傅跟你说的话都不做数,你千万不要听他的,他现在心里正偷着乐呢!”
“可……”
“可什么可啊,你别听他的就对了,我身上的毒可没有他吹嘘的那么严重,我自己一个人能治的好,你别听他的,到时候指不定怎么笑话……”
“哎,到底是徒弟大了,连师父的一片苦心都要辜负,小时候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长大了竟然连为师都不相信了,到底是年轻人事事好强啊,就你小子,我怕你这毒还没有解开,自己就驾鹤西去了,可怜你师父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一个一个的去把你父母兄弟找出来,告知你的死讯!”
唐淼被阴庭深情并茂的话说的眼角一抽一抽的,瞧瞧她这师父说的都是什么话,小时候,把下毒布阵当做生活调剂,那为难她、害她、坑她作为训练她借口的变态是谁来着!
就他,就他这头发比她还要乌黑光亮的人,还好意思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说要去把她死去的消息奔走相告,这还真是她的亲师父,她真是换衣,她上辈子是不是挖了阴庭家的祖坟,这辈子惹了这么个师父来教导自己。
“师父,我……”
“哎,知道你想说什么,年轻人要强是好事,但是要看什么事儿啊!”阴庭孺子不可教的看了看唐淼,他一手扯了身边的晏老,“诺,不信你问问晏老,你能不能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火昕的毒给解出来。”
晏老沉默不说话,阴庭立刻又道,“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跟你过了,师傅我是很疼徒弟的,一定不会看着你有事儿的,你忙吧,为师给你去后院熬药去,不用谢谢我!”
阴庭消失的挥了挥手,给唐淼留了一个纤长高大的背影。
其实,这些年来,这人看着他出事的次数还少么,说着话还真是好意思!
愤懑的冲阴庭翻了个白眼,唐淼曲了膝盖,卷了薄被团到自己的跟前,且柔已经被靳方言和唐毅扶着进了屋。
扶着且柔坐了下来,不等唐淼开口,唐毅佯装累极,伸了个懒腰,“唔,淼淼,你们聊,我先去睡了。”
“嗯,去吧去吧。”唐淼笑眯眯的点头。
唐毅抬步踏出了房门,贴心的将房门合上,乌玛心里愈加看轻唐毅,还亏得这人和唐淼是双胞胎呢,一回来就只想着睡,压根就不关心自己的弟弟,真是个十分差劲的人!
“少尊主,今晚让少尊主受惊,是奴婢该死!”且柔撑着破败不堪的身体跪了下来,桃花想去拉她起来,被她挥手避开了。
容浅冷声道,“且柔,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娘娘,其实……其实是,其实君上是这次这么急着回去,是因为有人说在黑市见到血色牡丹了,君上赶回去,是为了……”
“他……他就是为了这个,才被且熙暗算的?”容浅大退了几步,整个人跌坐在了身后的楠木椅上,“这个人当真是冥顽不灵!”
血色牡丹,又是这东西,这是今晚唐淼第二次听到这东西了,从今晚且熙和容浅的模样来看,这东西八九不离十跟容浅有关系,除了面前这位姑娘外,谁还能让君非白那变态失了冷静,这次还栽在一个姑娘的手中。
容浅吃力的揉了揉踪自己的眉心,“血色牡丹在九州大路上,早已经灭了踪迹,为什么他还要……”
“君上说即使希望渺茫,但只要希望,就算在小都要试一试。”
且柔的话犹如一把重剑砸在了容浅的心头,她之前让人查了,烨国边境最近不太平,而且黑市中也有异动,大量禁运的东西出现在黑市中,严重影响了市中的商业运行,可这些,有他的皇弟坐镇便已经够了,她一直纳闷,为什么他要在各国聚集上京城的节骨眼离开,却从未想过,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只要有希望,就算再小都要试一试,究竟说的是血色牡丹,还是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