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阴庭所谓见不得徒弟被人欺负要求,她找了个捷径——轻功,打不过可以跑不是么,最重要的是修习轻功没有旁的武学那般累。
正儿八经论起来,九州天下,轻功比得上唐淼的,除了阴庭大抵再无旁人。
她刚掠出皇城地界,便瞧见姬若离一人慢慢的走向马车。
“阿离哥哥!”
她俯身掠到他的跟前,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他的身后,不由问道,“戚冥呢?”
“我让他去办点事儿。”他同样看了看唐淼的身后,忽然想起唐淼是被他喊来的,不由上前,“走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今天顺帝奇怪的态度、李昭仪的脉象,一股脑的挤在唐淼的脑中,她正想着该不该跟姬若离说,可如今瞧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她立刻改了主意。
“阿离哥哥,你忽然让人喊我来,诊金都没付,可不能就这么饶了你。”
她拉扯着姬若离走向马车,夺了车夫手中的鞭子,姬若离淡淡的看着她,“唐小七,我改日让戚冥送给你好不好?”
“不成,就今天,小爷我的时间是这么好浪费的么,小爷我单纯的心灵都被你给污染了,你得负责,现在、赶紧、马上,给我上车!”
她不依不饶的看着他,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姬若离无法,抬步上了马车。
“嗯,这才是乖孩子!”
她笑眯眯的摸了摸姬若离的头惹得他哭笑不得。
唐淼直接赶了车夫,勒紧了缰绳猛地冲了出去,动作粗犷豪迈,马儿受了惊吓,撒丫子横冲直撞。
“唐小七,你……”
姬若离心中一跳,他以为唐淼不会赶马车,怕马惊了会伤到她,他伸手欲夺她手中的马鞭,可她却转眸冲他笑的恶劣,“阿离哥哥,你最好坐稳了,嘻嘻!”
她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勒着马匹急转了方向,在街道上狂奔。
她说了什么,全都飘散在风中,不重要了。
就在刚才,她顽劣的眼眸中,似蕴含了万千的星辉,在瞬间照进了他寂寥的内心,让他震撼的说不话来。
他撤了手,依靠在一边,任由人为的疯狂将夏日的暖风,变成微凉的风,浸凉了衣裳,冷却了心中的情绪。
唐淼捡的是一条人少的巷道,可她到底对上京不熟,出了僻静的小道,就是人来人往的夜市,不过她却来了兴致,直接拉了姬若离下车闲逛。
“阿离哥哥,这个好不好?”
“你喜欢的,都好。”
“那你付钱。”
“阿离哥哥,你说我买个发带怎么样,紫的好看,还是白的仙气?”
“都好。”
“那都买了,你付钱,谁让你欠我诊金。”
……
一路上诸如此类,唐淼逛得畅快,看中什么,便让姬若离付钱,等到了惊鸿楼的时候,姬若离手中已经拎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包裹。
“主子,你们……你……”
桃花看了看姬若离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裹,有些不知怎么言语。
唐淼直接将姬若离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塞给流觞和桃花,只留下他手中的一盏花灯,“桃花,去把小爷我做的花灯拿来!”
“主子,您真的……”桃花有些为难。
她立刻瞪了桃花一眼,“废什么话,赶紧去!”
这一脸为难的表情是给谁看的,看着就来气!
“少主子让你去你就去呗。”
流觞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抬脚踢向桃花的膝盖内侧,带着他往惊鸿楼内走。
桃花瞥了一眼流觞捧了一怀的东西,有些只简单包了,还能看出是什么。
只是……
风车、缎带、竹签、玉佩、香包……
这些都是些什么啊?
“别奇怪了,少主子买起东西来,一直就是看心情,以前她在风冥涧没有发挥的机会,现在她重获自由了,你会慢慢习惯的。”
流觞在一旁解释道,想想之前在盛都陪少主子逛街的几次经历,流觞背脊不由一凉。
桃花瞧着流觞略有些诡异与高深的表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还是去给主子拿花灯吧。”
桃花径自上了楼,取了花灯,却实在不忍心去看,直接将串着花灯的签儿顺到唐淼的跟前,“主子,花灯。”
“切,没眼光!”唐淼嫌弃的看了一眼桃花,拉着姬若离转身就走,“阿离哥哥,我们放花灯去。”
惊鸿楼街尾的小河,缓慢流淌的水面上,星星点点的飘着各色花灯,给燥热的夏夜添了些光彩。
“阿离哥哥,听说放花灯许愿,灯仙会显灵成全的,你要不要试试,让灯仙托梦给我,免了你的诊金?”
她俏皮的扬起手中的花灯,彩色的绢布被她剪裁的乱七八糟,与河岸上各色花朵想比,唐淼手中的花灯棱角分明、颜色混乱,除了中间的蜡烛,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个花灯。
他笑着看她,“唐小七,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咳。”她尴尬的咳了一声,正色道,“这我们天麟的传说,你当然没听说过!”
姬若离在天麟生活了几年,怎会不知她是信口胡诌?
分明知道她说的是谎话,可现在的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艳动人,比任何时候都要打动他的内心。
他怎么会不知,她虽然没有说,可是一整晚都费尽了心思想要他开心?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她玉质的面具,却转了方向,将她压入怀中。
唐淼惊得浑身一颤,“姬若离?”
“一下就好。”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唐淼软了身子,任由他抱着。
果不其然,她心率不齐的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