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景帝五十七年,大夏顺帝四十四年。
如同寻常夏日中的一天,上京城东城门依旧是四队巡逻士兵来回轮岗。
流觞赶着马车从东门进城,立刻有官兵上前拦下,“站住!”
流觞立刻停了马车,抬头看那官兵,二十五六的汉子,皮肤黝黑,操着一口不地道的上京口音,“你们是打哪里来的,做什么的?”
“官爷,我们打天麟边关而来,我家东家做点行脚生意,来上京处理些货物纠纷。”
流觞客气的回道,怎知那官兵一听到天麟二字,立刻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揭车帘。
“官爷,您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正经生意人。”
流风一手横在那士兵的面前,客气的看着那官兵,伸手递了十两纹银塞进那官兵手中。
那官兵颠了颠手中的银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前几天有几个天麟的流匪闯入上京城,我们也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口谕,例行公事。”
他将银两揣入怀中,脚下不做停顿,依旧要上前揭车帘。
这人完全不按规矩办事,流风和流觞的眉心同时一拧。
流觞递了个眼色过来,他正欲上前,桃花一手揭开了车帘,笑着探出半个身子,“官爷,您看这个行么?”
桃花笑靥如花的拿着一块令牌在手,上头的“离”字,看的流风的心头一跳。
那官兵接过令牌,一瞧见令牌上的字,立刻躬身让开了步子,“在下眼拙,不不知车内贵客竟与谨世子是相识,恕在下冒昧了。”
他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甚至双手将银钱奉到流风的面前。
自四年前潼关事件后,姬若离虽依旧过着闲散日子,但在民间的威望却日益高涨,他虽明面上不涉及朝堂之事,但与朝中诸多官员都有着一定的交往。
在上京城,他俨然成了太子姬若风之下权利不二的人。
流风冷眼瞥了那官兵脸上诚惶诚恐的模样,便知风冥涧的信息是准确的,想起姬若离之前的受到的非难,他中心便忍不住的雀跃。
“官爷,这银钱是我们东家请官爷喝茶的,官爷可要给面子才是。”
流风温言看他,那官员顺着台阶下,他将手中令牌递给桃花,“那诸位一路走好,上京城最近不太平,可要小心这些。”
桃花一手接过令牌,不忘风骚的冲那官员抛了个媚眼,“多谢官爷提醒。”
他重新放下帘子,唐淼低头看着书,“桃花,瞧你那风骚样,出去,别在这里熏着小爷!”
她冷不丁一句话,嫌弃之意满满,桃花委屈的看着唐淼,“主子!”
“出去!”
唐淼声音不变,桃花却知道这时候多做坚持,只会招来更可怕的后果。
他讲令牌搁到唐淼手边的小案几上,委屈着一张脸跑到外面和流风、流觞挤在一起。
“都跟你说过了,少主子最讨厌风尘味重的女子,你还偏偏喜欢往上靠。”
流觞偏过脸看了看他,忍不住笑道,“你看看你刚刚那个样子,能让你在马车上已经很不错了。”
“你没看出来我刚刚那是美人计么,真是不懂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