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刻的清楚这个表情是什么,代表着什么,又有多危险。
“阿离,我提醒你一句,唐淼可是个男孩子,有些心思很危险,会毁了你们两个的!”
“兄长再说什么。”
姬若离一笑置之,心里却有些发虚,他对唐小七是不同的,很不同的,还在唐府的时候,他就知道。
如今被容商道破,他有些明白,却又不愿被他看出,更加不愿让唐淼知道。
或许……
也许,真的如容商所说,他对唐小七有些不一样的期待。
但这种期待,不能说出口,一旦说了,就如同打开了一个深渊,或许,唐小七知道后,会厌恶他,极其的厌恶他,避他如蛇蝎。
“阿离,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唐小七发现的话会怎么样?”
容商忽然问了一个很冷很无情的问题,姬若离面色一沉,良久,方才道,“兄长,你可知唐小七很迟钝,或许待到她娶亲的那一日,都不会知晓。”
“而我,只是单纯的想在一旁护着她,静静的守着她,仅此而已。”
容商瞧他的神情,明明是喜欢,却又故意隐藏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有些事,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如魔怔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可为何阿离心之所向,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会将他拉入地狱的少年?
好好的一个世子,究竟是何时长歪的?
“阿离,我记得你去天麟之前,分明正常的很。”他终是忍不住问道。
“兄长,在我最无助、最不愿意相信人的那段时光,是唐小七将我从无尽的深渊中拉了出来,我至今还记得她将我骂醒的那一日,唐家的院中梨花开的正盛,密密麻麻的好像雪花般,漂亮的让人窒息。”
容商哑了声,姬若离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无情抛弃的人,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若不是碰上了唐淼,或许他不会成为今天的姬若离。
缘分呐!
容商忽然觉着,自己没有立场却去说姬若离,也没有办法评判他情感的对错,只是忧心他的感情最后不过是一场叹息,他一个人的叹息。
“主子。”
晏老忽从外推门而进,他看了眼姬若离,覆到容商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容商面上转忧为喜,她看着晏老,“当真?”
“错不了,只是我也十分奇怪,怎么,究竟她是怎么瞒了众人这么长时间的。”
晏老想想都忍不住笑,“主子,这真的是让人费解的一个谜。”
“可不是,找一天一定好好去问问她。”
容商乐的倚在了门框上,“晏老,这事儿先别告诉旁人,毕竟瞒了这么久怪不容易的。”
晏老点头,“知道了。”
容商一手挥退了晏老,再看向姬若离时,脸上都忍不住笑,“阿离,我想了想,我支持你追求唐淼,而且放心大胆的追。”
容商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看着姬若离怎么都觉着怪异,“兄长,你忽然间怎么了?”
“哈哈哈,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认真听好了。”
“什么?”
“所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伴地走,安能辩我是雌雄。”
“兄长,你忽然间说这个做什么?”姬若离依然一头雾水。
“哈哈哈,平时挺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蒙了?”容商看了他一眼,神秘一笑,“唐淼啊,和你兄长我一样,易钗而弁!”
“兄长……”
姬若离先是一愣,虽喜不自胜,他几步走到容商的面前,“兄长,这事儿开不得玩笑,当真?”
“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胡闹么,晏老刚才替她把脉的时候发现的,只是她竟然骗了天下人,倒还真是一件奇事儿!”
“兄长,兄长……”
姬若离大喜过望,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容商理解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这事儿你知我知晏老知就好,可别拆穿了,你那小七身家底子在那儿,要是被旁人知晓了,那求亲的人非踏破唐家的门槛不可,哪里还轮的到你。”
“兄长,我可以去看看她么?”
“你这不矜持的样儿,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谨世子的风度?”
容商无奈的摇头,这男人啊,果然都是见色忘义的货色。
他瞧着她眼里的担心和兴奋,也不留他,“行了你去吧,晏老说她心脉虽受损,但没什么大碍,她晕倒大抵是因为被你吓的不清,到底还是十二岁的孩子,我听说她一直被阴庭养在风冥涧,他一贯疼爱徒弟,她大抵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杀戮,吓到了也无可厚非。”
“多谢兄长提醒。”
姬若离抬步经过容商的身边,他却再次喊住了他,“阿离,那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要杀你了,你究竟想好了没有?”
“兄长,那个人在我心中,早已死了。”姬若离冷笑,抬步,“那个人的生死与我秋毫无犯,还请兄长放心!”
容商赫然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