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永兴眼中厉芒一闪,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突然看清了刚才讲话的人是谁,心里一个咯噔,到嘴边的话又咽进了喉咙。
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这句话说出了在场家长心中又要讲的话。
虽然这话粗俗,但是道理却是正确的,甚至让家长们有些酣畅淋漓的感觉,不必假装文明般找一些文绉绉的词。
等大家看到刚才说话的人是薛琪的哥哥“薛雨”时,他们脸上表情有镇静,有欣喜。
都说薛琪是个学习刻苦、品学兼优、乐于助人的好学生,她哥哥应该接受的教育也差不多吧,没想到好像和温婉的薛琪隐隐有种处于两个极端的感觉。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启瑞按耐不住,望着邵雨开口质问道,“你别东张西望,我刚才看到就是你开口讲话的。这是学校的决定,你有什么不满吗?”
眼看好像要上演一段好戏,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杨永兴给杨启瑞一个劲儿打眼色,想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但是杨启瑞把他的眼神示意理解为“做得好”的意思,顿时心里更加得意起来。
“我没有什么不满呀,我可是举五肢赞成学校的这个做法的。”邵雨笑嘻嘻开口道。
听邵雨这么一说,张艿文满脸不解望着他,这话好像和他刚才说的那句完全不是指的一个意思吧。
其余人也都一阵失望,没想到薛雨居然是学校的拥护者。
不过想想也是,薛琪是学校作为模范的优等生,她的哥哥自然也不会对学校有什么不满的。
“那就好。”杨启瑞点点头,原本还以为要多浪费点口舌的,不过看来没这个必要的。
不过邵雨好像没有要停下里的意思,转头对身边的张艿文眨眨眼,说道:“现在老师这职业不太吃香,不过学校这次的补课似乎倒是火热得很,你绝不觉得求授知识这东西就像谈恋爱,在教室里一对几十就是低贱,但是换了地方,少了人,就变得珍贵了,珍贵的东西当然就贵了,一个小时几十块钱,基本上和□□开的是一个价。同样是赚钱,这学校安排的补课就比□□厉害多了。□□赚钱,是因为□□给了对方快乐,而这补课给了学生痛苦,却还照样收钱,这就是补课的伟大之处了。”
听邵雨这话里讽刺暗骂,张艿文眉头一松,这才知道邵雨也是不满学校和教育局的这种变态行为。
家长们一听就连好学生的哥哥都是这种想法,顿时一个个喜上眉梢,他们都知道,要靠着家长的意见让学校改变策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能有好学生的家长和自己站在一边,这心情顿时就不一样了。
邵雨表面上是在和张艿文讲话,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见邵雨说得刻薄,杨启瑞强压下火气道:“这个决定是教育局和学校经过仔细商讨定下来的,领导们也背了很大的压力,同学们学习苦,名额少,这点我们自然也知道,所以请各位家长能体谅下,费用的事情只是暂定,学校还需要再商量的,毕竟学校还是以学生为重,希望每一位同学都能够考上理想的大学。”
说到这里,杨启瑞顿了一下,眼含怨毒地望着邵雨:“各位家长不要轻信社会上的一些传言,说学校在最后时刻放弃学生什么的,今天在这里有些人用一些很恶毒的话来攻击学校,我也就不追究了。我杨启瑞大家应该也认识,除了是教研组的组长,早些年的时候我也出过现代诗集,作为一位人民教育家,我绝对不会损害各位学子的利益的。”
邵雨原本都不想再说什么,但是这人居然还主动和他扛上了。
邵大官人嘴皮子上可就从来没吃过亏,当下冷哼一声:“只要不要脸,谁一天都能写几十首现代诗。”
“你说什么!”对杨启瑞这种文人来说,邵雨的这番话已经完全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居然侮辱自己最引以为豪的现代诗,绝对不能忍!
杨启瑞一巴掌狠狠拍在讲台上,额上青筋直跳,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在我面前拍桌子?邵雨大官人脸上带着冷笑,站起身慢慢走到杨启瑞的对面,两人之间只隔了讲台。
抬手,“砰!”
邵雨这一巴掌拍下去,巨大的响声震得众人耳膜一痛,心脏的跳动都好像停滞了一秒钟。
讲台的的桌面是一整块的三合板,邵雨这一巴掌下去,这块木板直接碎成了七八块,在半空中飞舞了几下噼里啪啦落到了地上。
离讲台最近的杨启瑞脸色发白,嘴唇直打哆嗦,要不是杨永兴及时搀住了他,恐怕杨启瑞此刻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我难道说错了吗?大部分的现代诗其实就是把一篇三流散文拆成一句一行写,而那些所谓的大师就是把一篇三流散文每句的句子顺序打乱了再拆成一行一行写。”邵雨盯着面无人色的杨启瑞,“不知道您到底是大师呢,还是大师呢,还是大师呢?”
见邵雨一巴掌拍坏了讲台才,此刻还极度嚣张地站在这里讲话,及时知道这个人是邵雨,杨永兴也只能硬着头皮制止他:“你,你不要在这里乱说,我们在谈的是这次教育局的决定。”
“决定是吧?”说到这里,邵大官人心里就充满了无头火,“你们所谓的压力大,学习苦,名额少,全都是老板姓的事情,有钱有权的人,好像从来没人说过教育有设么不好吧?因为这完全是他们所不能体会的东西。”
“所以!”邵雨瞪着杨永兴,“你们所谓的教育,就根本是给有钱人和有权人提供的,还在这里假惺惺演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