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墙壁都是钢筋混凝土的,要是木头的还好,子弹一射就进去了。
而现在的环境是最让人郁闷的。
子弹射到墙壁上,溅出一片火星,然后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跳弹。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完全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以躲过敌人射来的子弹,但是对于这种流弹,根本没人可以保证自己能躲过去。
它可是毫无规律可言的。
邵雨被一枚跳弹打伤了屁股,不过也幸好是跳弹,在墙壁上折射了几次后没有太多的力气,不然邵雨的屁股现在一定是鲜花怒放。
完了完了,回去会被他们嘲笑老子被爆菊了。邵雨冷汗刷刷,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于是邵大官人对这个把自己弄伤的劫匪怨恨上升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恶从胆边生,邵雨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
子弹的火星在他身后连成一条直线,邵雨向前冲刺两步,猛地一提起,双腿一等,身子直直向后翻去,在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回旋。
子弹擦着他的腰间而过,边缘划破空气割破了邵雨的外套。
双脚落地后邵雨动作不带一丝停顿,拔枪出手,砰砰砰三声枪响,子弹呈三角形直飞对手的面门。
空气中传来一声类似于皮球被挤爆但是声音却被故意压抑下来的噗嗤声,接着稀里哗啦好像是半脸盆的水被泼到了地上。
三颗子弹从最后那个劫匪的眉心和两颊分别射入,子弹旋转带出的巨大压力瞬间就将这个劫匪的脑袋挤得粉碎。
从嘴唇向上的部分顿时就像是一个被砸烂的西瓜,一下子纷纷洒洒四下散落,眼珠子里挤出一团黑水掉在地上被慌乱的人群踩了个稀烂。
只剩下小半个脑袋的身子站在那儿摇摇晃晃,碎骨头渣滓和碎肉落在那嘴巴里,破烂的牙床千疮百孔,半截舌头微微卷起在冰凉的空气里一颤一颤的。
红的白的洒满了周围五个平米,空气里令人作呕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幸好的是那支冷焰火不久后就熄灭了,避免了更多的人看到那恶心的场面。
刚才从起步到后跃把枪射击,看似简单,但是其中的凶险和对角度的把握精妙只有邵雨一个人才清楚。
自己跑慢了,一定会被追过来的子弹射程筛子,要是跑快了,那空中跳跃翻身后正好落在对方的枪眼上,而且人的身子在空中是不好做出移动的,对对方射击角度的预判也是十分苛刻。
整个动作邵雨一气呵成、连贯无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动作,这里面几乎让邵雨把生平的本事都使了出来。
把敌人全部干掉了邵雨才感觉累得要死,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虽说屋子里五个敌人看似自己解决的格外轻松,但是没有胆识和身手,保证是十死而无一生。
从在楼上出现意外用尸体挡子弹,到楼下空中翻越拔枪射杀敌人,其中只要出一点差错,不进邵雨会死,这里的人质也保证没有一个人能活命的。
扶着墙勉强站稳,整个城堡里充满了古怪的味道,不过人质都还算安静,没有一哄而散到处乱跑。
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乱跑到时候遭到射杀就太不值得了。
邵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裤子上湿漉漉的,火辣辣的疼,手指头还能碰到一个小小硬硬的东西,不用说,那就是那颗该死的弹头了。
该死的小日本,老子要炸沉了你的龟岛。邵雨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这屋子里的味道让他闷得有些难受。
门外还有两个人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去见天照大神了。
邵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房间密封得还真好,手机的信号只剩下一根电线杆。
不过幸好的是电话勉勉强强还是打得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后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邵月楹惊喜的声音:“小雨,小雨你在里面吗?”
邵雨嗯了声,声音透不出地疲惫:“那个,外面是谁在指挥?许皓刚那老小子?叫他接电话。”
邵月楹还想问邵雨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的,但是邵雨没给她问这个问题的机会,她不满地撅着嘴把电话递给了许皓刚。
米丽莲得知邵雨没事了,也是很开心,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眼泪再也止不住滚滚而下。
接到邵雨的电话,许皓刚总算松了口气,既然邵雨能把电话打出来,那里面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和邵雨交谈了几句,许皓刚面色凝重地把手机还给邵月楹,但是邵月楹见许皓刚虽然表情严肃,但是下巴和眉毛都在微微颤动,样子就好像是——拼命憋住了笑。
“哈哈哈,你小子居然也会受伤,而且还是被射中了屁股。”要不是邵雨特意嘱咐不要让邵月楹知道,许皓刚现在一定仰头大笑三声。
下面的情况就简单的多了,安排狙击手干掉在城堡外游弋的两个劫匪,邵雨说他留了一个活口了。
警员们执行许皓刚的命令的时候都有些奇怪,人质还没救出,这么做很不符合常理,不过看许皓刚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已经在掌握中了。
安排救护车进去的时候许皓刚特意补充一句:“剩下的那个劫匪立即送去医院,过几天就提审。”
特警持枪紧张兮兮闯入城堡后都愣住了。
灯光下人质一个个都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楼的中间有一具被轰掉半个脑袋的尸体,看那尸体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劫匪中的一个。
而下面的发现让他们更加吃惊,二楼死亡的三个劫匪,其中有两个都是被自己人射死的。
局长在外面居然都能料到劫匪会火拼,特警们顿时充满了对许皓刚的仰慕。
被斩断双手的劫匪很快就被绑在担架上抬了出去。
“喂,我也要担架。”就在特警准备疏散人质的时候,一楼的墙角突然传来微弱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