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就自顾自念了起来:“有时候,我故意让你喜欢的花朵开错季节,月光下你摇橹的声音,一漾一漾地,又乱了分寸。午后,我会藏在一片悠闲的落花下小憩。你装成一个陌生的路人,偷走桃花积攒一生的好时光。”
邵雨念诗原本的目的是打击一下泰世幽的,谁让他装文学青年刚才躲在三楼的阳台上对着方洁吟诗故作风雅。
可惜的是不仅除了邵雨,其他人也都没有在意,中海电视台摄影师的摄像机一直是打开的,而且对准的目标就是邵雨。
从众人走上信天集团的展台怒斥方明同穆妍到现在邵雨念诗,全程一个字不落全都录了下来。
听到邵雨念诗,泰世幽自然就知道邵雨打的是什么心思。
自己的诗是背的其他诗人的,而邵雨现在念的诗好像是他自己做的,二人之间的高下立刻就分了出来。
泰世幽微微撇过脸去看方洁,小妮子果然面色酡红,垂着头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娇羞无比。
纵然泰世幽家教再好现在心里也忍不住骂娘了。
因为方明同和穆妍的关系,邵雨也没心情再待在这儿了,香帕公司也没有再去看下什么情况,孙媚的能力他还是很信任的。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邵雨晃悠悠下楼出了时代大厦。
临走前邵雨还没忘掉抓过一串烤翅在手里边走边吃。
围堵在楼下出口处的媒体看到有人从大门出来,立刻扛着长枪短炮涌过去,闪光灯喳喳一阵乱响。
邵雨刚一出门就遇到这么个场景,把老流氓吓了一跳。
“干啥呢,我靠,都给我滚回去,不然抓住一个就插爆他屁眼。”邵雨挥舞着手里串着鸡翅膀的竹签,那烤得金黄色的鸡翅膀在空中舞来舞去,好想要展翅飞翔一般。
媒体这时候才发现走出来的既不是什么总裁也不是什么高管,而是一个拿着鸡翅膀满手油污不伦不类的年轻人,于是纷纷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着急挤到前面做什么。
摄影师则在后悔浪费了内存卡。
“妈的,世界还没和平,全世界人民还没有过上和平统一的生活,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看热闹,我要是你们的老爸老妈,早就把你们吊在房梁上用鞭子抽了。”邵雨恨恨嚼着鸡翅膀,碎骨头渣子溅得到处都是,那些穿着名牌西装的媒体唯恐躲之不及。
“让开让开。”邵雨咋呼着一脚踹飞自己面前一个猥琐的中年人,“你前面那位大婶的裙底有什么好拍的,要看回家看你妹去。”邵雨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个遭到偷拍的女记者见状急忙拢紧了裙子,脸色绯红。
被邵雨踹飞的偷拍猥琐男捂着自己已经肿得想脸盆一样的脸灰溜溜挤开人群跑走了。
“原来我除了善解人衣,还是很喜欢助人为乐的。”邵雨心里给自己下了一个评价,正得意着,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哎?老东西什么时候回来的?”邵雨掏出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一阵诧异。
来电的人是去非洲洽谈军火生意好久了的缪兴海。
“干嘛?我在扶老婆婆过马路,现在没空。”邵雨照例是他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呵呵。”听口气缪兴海的心情不错,“来我家一趟吧,有事和你商量。”
“不是说我在扶老婆婆过马路吗?现在没空。”邵雨随手把吃完的竹签丢到了路边小巷里的垃圾桶。
一直瘦骨嶙峋的流浪猫两眼放光地扑进垃圾桶去寻找那根竹签,几秒种后含着两大包委屈的泪水钻了出来。
垃圾桶里那根竹签油光闪亮,上面就是连一丝油水都被邵大官人舔了个干干净净。
邵雨看着那只野猫满脸幽怨地望着自己,不由浑身打了个寒战,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块大白兔奶糖丢了过去。
“可怜的小家伙。”邵雨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谁可怜?”缪兴海在电话那头听得一头雾水。
“除了我还有谁!”邵雨快步走到停车场钻进自己的阿斯顿马丁,启动引擎后直奔缪兴海市郊的房子,电话放在车座上夹着蓝牙耳机继续和缪兴海讲话。
“可怜我孤苦一人,老婆还被丈人招了回去,现在天寒地冻的没人暖床,每天晚上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好可怜啊。”邵雨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手里没停着,记速器的指针稳步上升着。
缪兴海在电话那头干笑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小雨啊,听听这几天回家住,你有没有找几个想好的姘头?”
闻言邵雨腼腆地说:“还未姘上。”
邵大官人的羞涩让缪兴海差点吐出血来。
黑社会头子对着电话大骂道:“你给我快点过来,和你说正事的。史密斯家的海伦你认识吧,我看她好像不对劲,她家里人来接她走,她死活不愿走,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邵雨顿时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海伦那洋妞来到国内,自己和她都没怎么交流过,除了仅有的几次意外亲密接触。
邵雨可以指天发誓,不管是吃饭那天摸大腿还是半夜回家上错床,他都不是故意的。
如果自己早有预谋的话海伦可能现在还是夹紧双腿的处女?
“不至于因为自己摸了那丫头她就对我念念不忘吧?”邵雨开始想入非非了。
不过随即他又发现不对了,海伦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又不是中国传统的“男女授受不亲”“礼义廉耻”等等思想的灌输,没道理这么保守呀,让一个男人摸了就对他念念不忘。
“阴谋,一定有阴谋。”邵雨的疑心病又犯了。
路边行人只觉得一阵强风刮过,一道银色的影子就消失在马路的尽头了,这速度快得就连装在路边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拍得清。
四十分钟的车程在邵雨眼里不算什么,仅仅十七分钟不到就就到了缪兴海家所在的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