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又狭又破,完全是未整改的老城区建筑,何保红安慰自己:“高人都是隐居在平民里面的。”
按照纸条上的住址何保红找到了那家门口挂着已经看不出字迹的“专治性病”牌子。
何保红走了进去,不大的房间又被布帘子隔了开来,一个带着老花眼镜60多岁的老头子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墙上的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都剥落了下来,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墙,老军医背后挂着几面褪了色的锦旗,隐约可见妙手回春的字样。
“请问你就是老军医?”何保红坐在老头子面前问。
老头子隔着眼镜看了一眼何保红:“你是记者还是病人?”
“我是慕名来看病的。”何保红说着把自己从墙上扯下来的小广告放在桌上。
“哦。”老军医扶着眼睛看了下广告,立刻满脸堆笑,“因为祖传秘方治好了不少病人,这段时间经常有记者来采访,烦死了。”怕何保红不信,老军医忙把自己手里的报纸递到何保红鼻子底下,干枯的手指指着报纸夹缝处:“诺,你看看。”
见老军医说有记者采访自己,何保红在急病乱投医的心理作用下立刻相信了老军医的话,在略微看了下那夹缝里的文字,都是比如某某患者得了梅毒痛苦不堪,跑了许多医院都没治好,后来经人介绍来到妙手华佗的诊所就医,很明显妙手华佗就是眼前这位老军医了,这位患者只服了两个疗程的药就痊愈了,后来还送上了锦旗云云。
“看见了吧,我可不是那些骗子。”老军医一脸慈祥笑容看着何保红,“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感觉吗?”
何保红脸色一红,毕竟这事还真不好讲,最后支支吾吾把自己痛痒的感觉说了一遍。
“这种情况……”老军医沉吟一下,“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听你介绍的情况看来比较严重。”
“脱裤子?”何保红吓了一跳,两手捂住皮带,这怎么可以。
“是的,你不脱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到那种程度了,不看也不好对症下药啊。”老军医轻抚长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何保红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一咬牙把裤子脱了下来。
“嗯。”老军医只是瞥了一下,走到破烂不堪的橱柜前从里面取出一包包的药。
“老先生,你说我这病可不可以治好?”何保红赶紧提上裤子,脸色胀得通红地看着老军医,语气里满是期盼。
“可以是可以,不过比较麻烦。”老军医抬头一笑,露出嘴里的豁牙,“还好你遇上了我,这病我包治。”
“真的?”何保红心头一跳,立刻有了一种大热天喝了一杯冰水的畅□□觉。
“我干嘛骗你。”老军医头也没抬一下,拿着钢笔在装药的纸包上写着什么,写完把笔一甩,将那十几包药塞到何保红怀里:“煎着喝,具体做法我写在上面了,一共12包,1200块钱。”
“吃完就好了?”虽然价格有点贵,但是只要能治好,何保红也顾不上这些了。
“这是一个疗程,你吃完了再来给我检查一下看看要不要继续巩固药效。”老军医从何保红手里一把抢过那一叠红红的纸钞,“记得现在回家就要吃,越早越好。”
“谢谢啦。”何保红欢天喜地地去了。
刚刚还道貌岸然的老军医一看病人走了,立刻把两条腿翘到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那1200块,一张一张看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门口又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老板在不在?”
一见又有客人上门,老军医立刻恢复严肃的模样,赶紧把腿从桌上放下来:“请问你是记者还是病人?”
“刚刚那人你收了他多少钱?”邵雨斜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老军医。
“我收费很便宜,刚刚那位客人我收了他一个疗程1200块,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老军医慈眉善目,“我是祖传秘方,包治的。”
“1200啊。”邵雨把整个诊所环视了一遍,撇撇嘴,“1200块够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哎?”老军医年纪大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从明天起你不允许再出现在中海,知道了?”邵雨满是杀气的眼神凑了上去瞪着老军医,“不然我保证你的尸体第二天就漂在江上。”
“你……你怎么能这么蛮不讲理。”老军医拂袖愤愤不平,“不好意思,我不能做到。”
“我管你。”邵雨邪邪一笑,左手抓着老军医面前的桌檐猛一用力向旁边掀去,巨大的实木桌子,平时要至少3个人抬起的桌子就这样被邵雨一条手臂轻易地甩了出去,轰咚一声砸进了旁边的水泥墙,碎砖哗啦啦掉了下来,灰尘飘得到处都是,桌子一般陷在了墙里面还在摇摇晃晃。
“看到了?要是明天我知道你还在中海,我就把你砌到这堵墙里。”邵雨说完扬长而去,不知道何保红回家吃了好久的药,发现自己压根没得病,然后来这儿找老军医算账时发现人去楼空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
今天见到何保红看病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了,邵雨一边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无意”地透露出去,一边往湘南高中那边走。
快接近下班时间了,街上的车辆明显多了起来,马路上汽车的刹车声、喇叭声此起彼伏,听得邵雨心里一阵烦躁。
邵雨正想着赶紧去把小痞子的事情了解完好回家吃饭,猛地瞳孔剧烈收缩,就在离他20米远的斑马线上一个长相很清纯的女孩子正不紧不慢走着,但是邵雨很清楚地看到就在离那个女孩子几十米远的地方,一辆红色的夏利车像是发了疯一样似乎没看到红灯,拼了命地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走在斑马线上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