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枪声让众人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韩建国用枪指着邵雨丝毫不敢放松:“不要担心,最多十五分钟我的人就会把这幢楼的保安系统全部控制住,外面的媒体是一点都不可能察觉到的。”
众人的心一下子寒了下来,到时候就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有人偷偷想打电话报警。
刚才一片混乱的时候还可能有这个机会,但是现在韩建国和他的手下都知道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看到有人有一点小动作立刻拿枪指过去,吓得想要报警的人差点尿了裤子。
“各位,不要逼我,我不想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过了接下去的半个小时我们还是合作关系,我保证你们赚的钱会比现在多得多。而至于你——”
韩建国看着邵雨:“你的老朋友会好好招待你的。”
“那你让史克强洗干净脖子等着吧。”邵雨魂不在意地抖着大腿,顺便还朝韩伊雪眨眨眼。
看他神态自若的样子,韩伊雪的心怦怦直跳,生怕自己这个已经疯掉的二叔会突然给他一枪。
“邵雨,说实话我很讨厌你。”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大,好像渐渐朝会议大厅这边接近了,韩建国讲话的时候不得不放大声音。
“废话,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能让人人都喜欢我。”邵雨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怎么这么慢,等了这么久还不来,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邵雨慢悠悠四下看着,其实心里却是在抱怨。
听到邵雨的话,韩建国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我一直听说你不仅嘴巴厉害,身手更厉害,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拧断了日本近五十年来最厉害的搏击高手的脖子。”
不用说,事实又被群众夸大了。
邵雨记得很清楚,自己和那个绰号日本鳄鱼的家伙打得蛮惨,自己最后还中了一枪。
当然,这些旧账都是要找史克强算的。
两路人马的配合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还没有事情已解决的消息传来。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大,邵雨不免有些着急了。
自己今天兵行险招,一旦出了意外,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身边的两个女孩子无论如何都要让她们安然走出去,这是自己的责任。
“你要知道,你给樱花社惹了很大的麻烦,其实你和伊雪很配的,可惜你做人太高调了。”韩建国挥了挥手,两个持枪的心腹朝大门走去准备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汇报情况。
“你做事情实在是太绝,要是你和我一样,早一点看到樱花社的力量,你就会选择和他们合作了,可惜啊,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韩建国的语气里居然流露出一丝惋惜。
既生瑜何生亮。
不过邵雨可没这么想,你韩建国整个就一败类小丑,和我比,往好了说就是天上地下,往坏了说就是你整个一坨牛粪,我这朵鲜花拼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
“难道我要哭,我要闹,一宿一宿不睡觉,手里拿瓶安眠药,拿根小绳要上吊,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这样子他们就会放过我?”邵大官人满脸的羞涩,“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还不太熟练。”
“……”
过了这么一会儿,外面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砰砰的声音。
韩建国总算是石化状态下恢复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吩咐手下人去开门。
“已经结束了,邵雨。过会儿等他们一来把你带走,燕都就是我的了。”韩建国看向人群中的韩伊雪,见她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伊雪,我会替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的,毕竟我和我哥是亲兄弟,我至少也要给他留个后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韩伊雪闻言脸色大变,刷一下子站了起来,无视两把对着自己的手枪死死盯着韩建国。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原来这次去非洲,老头子派的人是我,但是我让你爸去的,你放心,我不会害他,他毕竟是我大哥,下半辈子我养着他,但是韩风——”韩建国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哥的性格你也知道,只要他在,燕都早晚会是他的,他简直就是老头子年轻时的翻版,所以即使他和我有血亲我也不能留着他,没有人希望自己身边有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你做什么了……”韩伊雪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
“很抱歉。”韩建国的眼皮子垂了下来,向后摆摆手示意自己的人把门打开,然后说,“他这次去国外是我安排的,陪他一起去的那个秘书是我的人。”
“你!”韩伊雪见过那个丰-乳肥-臀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男人发狂的气质。
“她是我花了很大的价钱聘请来的。”韩建国笑了笑,“一个用自己的身体去杀人的杀手。”
“你是个疯子!”韩伊雪眼中泪花闪现,眨眼就要冲上去和韩建国拼命,幸亏方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方洁知道,这时候邵雨最不希望的就是她们两个人有事,所以自己现在一定要让韩伊雪保持冷静。
门缓缓从里面被拉了开来,韩建国像是胜利者一样举起了一只手,咧嘴大笑。
邵雨瞥了一眼他的啤酒肚,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铁杵能磨成针,但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韩建国听了个清清楚楚。
韩建国一愣,正要反应邵雨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门外飘了进来。
同时他的眼角也看到一个长长的猩红色像是人一样的物体飞了进来,砰一声重重砸到地上,向前滑行了几米才停了下来,在地板上擦出一条恐怖的血痕。
众人惊愕的目光朝那个东西看去,只看了一眼不少人就觉得头皮发炸,胃里一阵翻江倒好,喉头发毛就要吐出来。
那是一个剥了皮的人,好像还没有死透,在地上缓缓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