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得就像是一个皮薄汁多的西瓜被一棒子敲上去碎裂开来发出的声音。
熟透的西瓜被砸开时会汁水飞溅,瓜瓤乱飚,和西瓜相比,邵雨这一下造成的效果显然要骇人得多。
手掌触到汪名骏左脸颊的时候邵雨掌中的暗劲不再压抑,倾泻而出。
暗劲的特点就是不会对人身体的表面造成明显的伤害,而是直透皮肤破坏对方的肌肉骨头造成严重的内伤。
汪名骏左脸颊的肉早就被邵雨刚才的那几下打得皮开肉绽,但是此刻受到了邵雨这一巴掌,居然只是发出了声响,就连肉都没有晃动一下。
但是几乎就在同时,邵雨施展出的暗劲宣泄而出,透过他左脸的这块肉直接涌进汪名骏的口腔里。
没有丝毫犹豫和怜悯,汪名骏的牙床瞬间被挤压轰击成一团一团的肉糜,上颚被断牙狠狠击穿,鲜血像是泄洪大坝里的水一样汹涌而出眨眼间就填满了他的嘴巴。
人的五官相通,大量涌出的鲜血从汪名骏的耳朵鼻子眼睛里流了出来,汇集成一条小溪,两股血泪从他闭着的眼睑中缓缓流出,看得人心脏抽搐。
暗劲却丝毫没有停歇,巨大力量造成的破坏力并不仅仅是轰烂他的口腔内部,而是在最后爆发出如同炸药一般的威力。
要是邵雨这一巴掌拍在汪名骏的脑袋上,恐怕他这个局长现在就已经脑浆迸裂而亡了,不过幸运的是邵雨现在没有打算要他的命,所以选择的目标是他的嘴巴。
嘴巴可以有一个发泄口,力道从左脸颊进入,出口自然是在右边的脸上。
充满暴戾的力量扯住汪名骏右边嘴巴的内壁,电光火石间撕开了一道口子。
早就积蓄满一嘴巴的血液又找到了一个口子,立刻春这那个伤口向外涌去。
伤口随着血液流量的增加而慢慢被撕开,汪名骏即使此刻是晕着的,但是也能感觉到皮肉被整块慢慢撕扯带来的巨大痛苦。
右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豁开,皮开肉绽皮肉外翻已经不能形容那副惨状,鲜血嗤嗤向外激射而出,像是雨点一样在地上溅出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红点。
即便是见惯了鲜血的谢静浩此刻也有一种喉头发毛的感觉。
其他的人更加是面无人色,这种打人左脸而有脸飙血的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了!
鲜血不断激射而出,将那个原本笔头粗细的伤口扯到了酒盅大小,凉风丝丝灌入,甚至可以让人清晰地看到汪名骏嘴里的搅成一团的肉糜。
而汪名骏的脸根本不能说是一张脸了,简直就像是一个被被戳破了的气球,松松垮垮的肉全部挂了下来,脸上糊着厚厚一层粘稠的鲜血,看上去直让人头皮发炸。
最恐怖的还是右脸上那个破口,风一吹,悬在破口上的肉一晃一晃的,几滴鲜血欲滴未滴,把人的心都看得揪了起来。
“这下子你应该不会狡辩了吧。”邵雨甩了甩自己的手。
从邵雨这一巴掌甩出去到汪名骏血破右脸,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众人都看傻掉了。
一个公安局的局长,就这么被打残了。
贝骁勇觉得眼前的天都黑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泰世幽完全懵了,现在的情况他完全搞不明白,这些海防部队的官兵似乎相信邵雨的话,然后邵雨恶人做到底,把这个公安局的局长很干脆地废掉了。
老葛则是一脸敬畏地看着邵雨,他知道胡华那些人是倒在邵雨的手里,当时邵雨一脚踢死胡华的场面他也是亲眼所见,只是现在让他震撼的是邵雨居然面对公安局的局长都不手下留情。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邵雨眼角瞧见贝骁勇嘴唇呢喃,似乎在说什么,于是转过头问道。
“你!”贝骁勇突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自己台商的这个身份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看样子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一边笑一边打人,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贝骁勇怎么都想不明白。
魔鬼!
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这个年轻人。
不过贝骁勇精于算计,两边权衡下,看着谢静浩道:“这位团长,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听信一个疑犯的话,然后还纵容他殴打国家公务人员,据我所知,这个罪名会很重很重,你身为一名军人,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要是汪名骏真的做出了什么被判国家的事,我绝对不会再和他有什么来往。”
贝骁勇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是谢静浩听出了他话中服软的味道。
眼角瞥了眼邵雨,邵雨会意,嘿嘿一笑:“他的确是叛国了,而且,你也叛国了。”
“我?”贝骁勇的脸色瞬间变白,皮肤下隐隐又透出一抹潮红,显然他此刻很愤怒,“团长,你必须告诉我,这个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要是这其中夹带有公报私仇的成分,我就算是企业不要,我也要揪出你们这两颗毒瘤!”
贝骁勇一脸的义愤填膺、正气凛然,好像邵雨和谢静浩是狼狈为奸陷害忠良的恶人一般。
邵雨和谢静浩相视一笑。
“贝老板,很不好意思。”邵雨缓缓开口,“我今天就是要欺负你,让你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回去转告给你们的长官!”贝骁勇拼命挣扎着,但是反剪着他胳膊的两只手像是铁铸的一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发挣开。
“谁让你当我们好欺负了,骗房子,炒房价很有意思吗?”邵雨眼睛眯了起来。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邵雨一般生气的时候都会是这样子的表情。
“我,我没有!是他们乱说的。”贝骁勇见到站在不远处的老葛父女,以为邵雨是听他们说的,然后害怕自己也会像汪名骏一样被打成半残,赶紧道,“随便殴打台胞你是犯法的!”
他的身份是他此刻唯一的保命符了。
可惜,这点东西邵雨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我都说过了,你犯了罪,罪名是叛国。”邵雨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你不是想知道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邵雨转过身面对着谢静浩,谢静浩看着邵雨的眼睛,庄重地立正,刷地敬了一个军礼:“长官!海防部队第八师第三团团长谢静浩向您报到!”
“长官!海防部队第八师第三团向您报到!”四周的官兵神色肃穆,手中的枪齐刷刷垂直放在地上对着邵雨敬礼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