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哪里不明白请说吧,只要是臣女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开棺验尸当天,你为什么那么笃定地告诉我商人娘子是凶手?”
“很简单!”
一听到跟案子有关的事,白安苓就瞬间来了精神,自信的笑着。
“那之前我去过一趟义庄,而且还在商人脚底发现有毒钉子,商人娘子接着就出现了,迫不及待要赶我走。她当时表情又急又怕,我就觉得不对劲,在开柜验尸时,偶然看到她还穿了个大红色肚兜……哪个女人会在丈夫尸骨未寒的情况下,穿那么喜庆的颜色?”
“所以……”北辰烨隐约猜到了什么,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白安苓继续说道:“后来提议的开棺只是幌子,因为我知道,商人娘子很可能在我离开义庄后就把她丈夫身上的毒钉取了,真验尸的话我不一定能找到证据。”
“那你当时还那么气势汹汹地跟那商妇对峙,想来她也是心虚,开始才拦着你开棺的,不然真什么都验不出来你的黑锅不就背到底了!”
北辰烨不知怎么得,突然言语无比认真起来,隐约还带有薄怒。
白安苓闻言上下打量他一番,她总觉得,对方认真地有些过火,自己只是小小的使一个障眼法,又没假公济私,他生这么大气干嘛?
不过一时也没搞透北辰烨有何动机,所以白安苓就不在这上面纠结了,反而满不在意道。
“殿下多虑了!我之所以那么做,一来算定对方不敢那么嚣张,二来嘛,如果单就这一手准备的话,我也没那个胆量胜券在握地跟商人娘子僵持了!”
“这么说,你还留有后手?”北辰烨探寻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到白安苓的脸上。
“这是当然!”白安苓越发神采飞扬,解释起来,“不然殿下以为一切哪能进行的那么顺利,光为了找个合适的配音师以及群众演员,我就跑了好几条街呢!”
“配音师?群众演员?”北辰烨不解起来,印象里,国子监的先生们好像没提过这两个称谓,书上也没看到过。
“呃……”
白安苓猛地反应过来,这么现代的词语,他不知道也正常。
“我的意思是,当时传出来的哭声,还有那个道士。”
北辰烨也没有在纠结那俩词语的来源,反是赞同的点点头。
“果然是跟你串通好的,难怪当时本王觉得哭声来得诡异,后面走出的道士更是太过巧合。”
“我早就知道那天要变天,所以提前让人埋伏在树林里哭,再让那个所谓的道士出境,演一场恶鬼作怪的戏。因为我很清楚封建迷信……呃,鬼魂阴灵会让很多人心里产生敬畏。果然那泼妇被我吓的沉不住气了……”
“就算那妇人被吓得漏了马脚,但本王还是没想明白,你如何那么自信,确定她晚上就能招供?而且后面的一步步巧合,好像你都安排好了一般……”
“哈哈……”白安苓闻言,少见的开怀大笑,面若桃花分外惹人,“因为后面的巧合,的确是安排好了的啊!”
“真是这样?”北辰烨眼眸里涌出些不可置信,“她家莫名的敲门声,以及雷劈烟囱,都是你白小姐捣的鬼?”
白安苓狠狠地点了点头,作为给北辰烨的答复。
“妙,实在是妙!”
北辰烨极少夸人,此时却不吝惜赞美,缓了缓又问道,“这些都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之所以会有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却又找不到人,是因为始作俑者——是一群蝙蝠。臣女事先在她家房门前涂了鳝鱼血,蝙蝠对于这种气味最敏感,一到晚上就会追寻而至,在她门上乱撞。因为心虚,她自动脑补成了鬼神作怪……”
“脑补?”
“咳……我还是继续跟殿下解释后面的问题吧!她家的烟囱为什么会被劈下来呢?因为她家新建好的烟囱独一无二——里面竟然用了生铁加固。打雷闪电,不劈她家谁劈谁家!”
北辰烨听得云山雾绕,生铁加固的烟囱和雷劈有什么关系,但这不是重点。
仍然一副温润如玉的神色,北辰烨思忖良久,忽然又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一天会变天?莫非学过天文?”
“这个嘛……”
白安苓想了想,忽然故弄玄虚起来,只见她掐着手指埋头算了好一阵子,才神神秘秘抬起来呢来,别有深意地冲北辰烨一笑。
“实不相瞒,小女子师从鬼谷阴阳派,精通奇门遁甲,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当真有如此高深的学问?”北辰烨一时难辨真假,满脸正色地看着白安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