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看见北辰烨以及她爹白秋义,尤其是后者时,白安苓还是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模样,并且破天荒地给二人道了个万福。
“殿下,父亲……”
北辰烨微微点头,一贯地冰冷态度。
“本王记得刑部只给了你三天限期翻案,第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白小姐进展如何?”
“殿下放心吧!”白安苓笑得胸有成竹,然后颇神秘地小声对北辰烨说,“凶手已经露出尾巴了,殿下派个人,暗中跟着那个商人娘子,我保证,今天晚上她一定会认罪!”
闻言,北辰烨看了白安苓几眼,然后唤过身旁一个男子吩咐道,“竺九,照白小姐所言,你去跟着,切不可打草惊蛇!”
“是!”名唤竺九的领命,健步如飞地追了上去。
“本王到很是好奇,白小姐到底要怎样让那商妇招供的。”
他扫了周围几人一眼,最后目光又落回到白安苓身上,“走吧白小姐,本王与你一同去见证水落石出的时刻!”
“臣女荣幸之至……”白安苓说着,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行人朝着商人家的方向走去。
月色漆黑,乱影摇曳。
“啊……”卧房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商人娘子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攥着锦被,身子瑟瑟发抖犹如筛糠。
“咚咚咚……”房门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作响了,听着这催命般的声音,商人娘子忙伸双手将耳朵捂得死死的,只希望那该死的敲门声快些消失。
然而她把耳朵捂得越死,敲门声反倒越大了。
瞬间,她浑身冷汗直流,商人跌落山下浑身是血的样子,蓦地浮现眼前。进而,毒发身亡,周身污黑可怖。渐渐地,她好像看见了,那具污黑的身子,正缓缓朝自己爬来……
“我不怕你——”一瞬间,商人娘子好像疯了似的,将身上的杯子一掀,跳下床去。也顾不得穿鞋,赤着脚就往门边冲去。
“你是谁,你出来……”商人娘子猛地将门拉的洞开,歇斯底里地朝外面大喊大叫着给自己壮胆。
可门外除了她自己,再无一人。
“砰——”
恰这时,天上劈出一道炸雷,白光闪现,就又听“啪”的一声,房顶的烟囱轰然倒地,烟尘骤起,狼藉一片。
“啊……”商人娘子似再也承受不住,跑到屋外,叫个不停,随后就瘫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相公我错了……我当时鬼迷心窍害死了你,都是我不好,我害你跌下山去死不瞑目……相公,我求你,你原谅我吧……”
看了看魂不守舍而后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商人娘子,北辰烨不得不赞许白安苓一句:“白小姐果然好计谋,本王大开眼界了!”
他说完,带着侍从先走了,白秋义也瞅自己女儿一眼,然后紧跟上北辰烨的脚步。
见已有差官过去押了商人娘子回衙,白安苓觉得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些,跟水姐相视一笑。
也该回去休息了!
翌日,刑部大堂内,白安苓的案子开堂重审。
刑部侍郎高坐正堂,众衙役列立两旁,口呼“威武”,商人娘子跪倒正中。
“大胆刁妇,你是如何谋杀亲夫并嫁祸于人的,还不速速招来!”说着,一拍惊堂木。
“胆敢有半句谎话,本官手中这大令可不容情!”
那妇人早吓得魂飞魄散,见大人发问,生怕说得完了受大刑,于是连忙扑倒在地供述罪状。
“大人,民妇招,全部都招了!我丈夫是个做买做卖的商人,长年累月往外面跑。我闺中寂寞,一来二去,就跟家里的帮工勾搭成奸。那****与帮工偷情,正好被提前赶回来的丈夫撞见,他两人打在一处。我丈夫气不过,收拾了包袱就走了。”
“我们见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让帮工趁着夜色将他打倒,然后从脚底楔进毒钉,推下山去……”
不一会儿,就又传了农夫上堂佐证,农夫于是将当日所见重新述说一遍,表示不能确定白安苓是在扶还是推。
两方证词一结合,刑部侍郎当堂宣判白安苓无罪释放,商人娘子并已去缉拿的帮工秋后处斩。
退堂后,审判结果很快传遍各处。白安苓终于高兴地开怀一笑,诚挚地对水姐道声谢谢,站起身来拍了拍就要走。
“白小姐!”水姐突然将其叫住,白安苓转过身来,一时不解地看着对方。
“呃……”水姐感慨地走到她跟前,嘴里还念叨。
“处了这好些日子,见您要走,还真舍不得呢!可我也替您高兴,能亲手洗刷自身的不白之冤,可是这东西,我是再没那个脸昧下了,现在完好无损换给您……”
水姐说着,从怀里掏出当初白安苓托她送信时给的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