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暴增的重压之下,楚闲身上汗如泉涌,就是这么一瞬间衣衫浸透!楚闲除了咬紧牙关别无他法,哪里还骂的出来?只得在心里暗自后悔:要不是嘴贱,怎会惹来凭空翻倍的重压?
但事已至此,楚闲只得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去。不得不说,魔体修成之后,肉身之力增长实在惊人,到现在楚闲才是真真正正地有所体会。自己身上顶着的,绝不下万斤之力,这可不是个虚数!即便是如此,自己也仅仅是感觉无比吃力,身体却没有任何崩溃垮塌的迹象,更何况自己现在并未曾动用真力,全凭肉身。
想到这楚闲不禁微笑起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是成长如斯了。更加可怕的是,自己竟能跨越天堑,拥有击杀初入神通之境的楚霸的实力。这已然是登上天才榜的标准了!只是……
那楚云现如今进境几何?以那厮的心境,说不得已经寂灭。
楚闲刚刚沾沾自喜的心情,瞬间消失。
不论如何,这山路即便再长,身上的重压再怎么可怕,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楚闲长出一口气,体内真元瞬间勃发,他也终于挺起胸膛,顶着万钧之力大踏步前行。借着真元之力,楚闲越走越轻松,初始之时‘********’之感逐渐消失。他能感觉到体内真元连绵不绝,运转不息,毫无滞怠。仅是以此消耗之法,双经脉轮转吐息完全可以支撑,绝不存在真元断绝之虞。
楚闲心情大好,边走边吹着口哨,十分悠闲。
又转过几座山,台阶之上开始出现了东倒西歪的身形,那些人无不阳面朝天,大口喘着粗气,汗透衣衫。
“我说这位老兄,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地冰凉冰凉的,倒在这里小心感冒。即便不感冒,落得个月事不调的毛病终归不美。”楚闲蹲下身形,向一位似乎仍有些余力的虬髯大汉问道。
“找死?”那大汉听楚闲说话万分不中听,当即便要发飙。只是嘴上说的凶戾,却发现连动动胳膊的力气都没有,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这大汉当下脸色一变——这看上去一副公子哥纨绔子模样的家伙,竟然如此轻松?
大汉立刻脸上挂笑道,“公子不知?风云宗天才榜上第九名的君若倩姑娘,三日后便是公开招亲的大日子。你方才所见之人都是各大宗门前来求亲的。”
楚闲一挑眉毛,“还有这种荒唐事?”
“不错。虽然我倒在这里,但终归算是走的远的。”大汉竟然由衷地开心道,“本来我便没有报什么期望。那君若倩姑娘仙女一样的人物,如何嫁得我这等老粗?早就听闻风云宗这一条十八弯山路便是一把衡量神通之尺,我这才来试上一试。却不料我能走过前六转!这便是神通有望了。”
“那走过全部十八弯又如何?”楚闲自然是没听过这个传说。
“我魔剑宗内长辈说,若是走过全部十八弯,至少寂灭无虞。之余归真之上,那是要看心境的。”
“唔……还有这么一说。我与林广大哥乃是至交好友。既然是魔剑宗的兄弟,那我便告诉你。”楚闲道,“傻兄弟,用真元之力啊!难不成用肉身之力硬抗?你看我如此轻松,还不是借了真元之力。”
大汉瞪圆了眼睛,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三个鸡蛋。半晌之后,这才说出话来:“我说兄弟,难不成你才施展真元之力?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从一开始便仗着真元才撑到这里?哪一个不是真元耗尽这才倒下?”
楚闲无语。
是自己蠢?
当下楚闲甚觉尴尬,打了个哈哈道,“既然如此,那兄台你且歇息歇息。我先走了!”
又丢人了!楚闲当下迈开大步,一溜烟地飞也逃走。
“竟然还能飞奔?!”大汉彻底懵了。“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
楚闲一路飞奔,转过数个弯之后,背上的压力再次翻了一倍。楚闲心中暗自算了算,这已经是第十六座山。已经不那么轻松写意——虽然不再能奔跑,但至少大步流星地行走不成问题,双经脉轮转吐息刚好能与真元消耗持票。
呼……
十八弯。
背后的压力再次翻倍。
楚闲一步一个台阶,稳步前行。虽然吃力,但并不至于太过狼狈。想不到老子的真元竟然已经如此浑雄。风云宗山门已经摇摇在望,楚闲估算着,以如此距离,虽然轮转吐息已然不足以部足消耗,但并不至于真元消耗过于剧烈。
有惊无险,楚闲稳步来在山门之下。
那山门不高,不过数丈,筒体白玉制成。牌匾上只是简单单的三个大字,“风云宗”。笔锋浑厚,丝毫不见锋芒,反倒令人有一种平和宁静之感,古拙之意扑面而来。
山门之下,有一道青衣背影傲立,他背上背着一柄长剑,束发一丝不苟。
“这位兄台!”楚闲来在他身后,“你也是来求亲的?”
那人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楚闲吞了口口水。虽做男子装束,但这人真的是男人?只见他面容柔和,双目之中好似蕴含着一湖秋水,点点星光含而不透。鼻梁高耸精致,肌肤若雪白里透红,若是以扒了皮的煮鸡蛋来形容想必是侮辱这这层好皮囊。
这人竟无一处不秀气!甚至连白皙的颈子,都美得仿佛不属人间。
楚闲本已是俊美超凡,比之天下绝大多数美女都要更令人发狂,若不是他性子疯癫,想必是引天下众基竞折腰不是什么难事。
但比之这男子,楚闲不禁暗叹,终归自己还是泥做的,这货才是水。若不是心中已有女人的影子,楚闲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取向。
那少年人一拱手道,“在下圣剑宗,澹台坚。”
楚闲呆了呆,这才回过神来,同样一拱手,“兄台,你真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