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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假牛魔王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掉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只有二十四小时穿着的大裤衩……可那时的我是多么快乐,虽然没有破木吉他,吃饭只能就着老干妈,但是作为一个呆萌小正太,我的青春多么的朴实无华。

然而人都是由年少无知,到被社会折磨成心机重重的疯子。我无法想象当初单纯的我是怎么样变成现在这样的又色又腐,前途未卜的。但是,我以为笑不再纯粹,哭不在彻底,就是长大。

我很为自己的改变而高兴,就像是成人用品店里的东西,虽然你去买的时候会觉得很尴尬,但是至少它代表你成人了。然而,在我遇见刘老七之后,我返老还童了,我哭的那样彻底,那样迷恋那样的放肆。我甚至找回了当年尿床时,那种湿润的感觉。

贞子啊!世界级著名女鬼啊,霸占电视机,夺取人最后的娱乐机器的女杀手啊!牛魔王啊!和孙悟空称兄道弟的妖族大圣啊!他们今天就要在我那不足十四平米的小屋之中会合了,他们杀人不眨眼,他们吃人不蘸酱,他们都和刘老七蛇鼠一窝,而刘老七居然是玉皇大帝的弟弟……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我很想蒙着头睡一觉,一觉醒来,我还是宠物店里的小员工,每天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看我们的美女老板挺胸提臀的走路,骑着我的凤凰牌永久自行车上下班,冲路过的小姑娘吹口哨……然而一切都没机会了。

我们的成长,总要接受来自四个方面的知识:家长,老师,书籍,社会。然而有趣的是,最后一个总喜欢和前三样背道而驰。老师和家长以及课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将我塑造成一个无神论者,而刘老七只用自己一张猥琐的老脸就将这一切毁灭的一干二净。世界上美好的东西总会毁灭在不美好的东西上,这也是为什么处女的贞操被夺取,是一件如此的令人气愤慨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和贞子俩隔着一个电视机的频幕,遥遥相望,我战战兢兢地说:“牛魔王明天会来。”

贞子嗯了一声:“他干什么的?”

我想了想:“职业杀人犯,以前还和孙悟空一起搞过反政府武装组织,反正非常危险。”

贞子道:“刘仙人就是要我来帮助你应对危险的,有什么困难我和你一起面对。”

我的心中有了一丝小小的感动,只要贞子不从电视机里往外爬,我觉得她还是一个好姑娘的。

而且我也想明白了,这一次刘老七那坑爹货给我弄的事情,虽然充满了危机,但是危机危机,说明危险之中也带着机会嘛。只要牛魔王不吃了我,一切就都好办。这花花世界,乱不了他的心,至少能迷了他的眼,到时候我带着他到处一逛,弄点好吃的给他一吃,说不定他还把我当好朋友看待呢,到时候给我个仙丹什么的,我小强哥也立地成仙了。

当然,你可以认为我是贪婪和痴心妄想,但是我要说的是,这两样恰恰是人类进步的最原始的动力,要不然电风扇电冰箱为啥会被发明?还不是为了偷懒!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请牛魔王吃太贵的东西,万一牛魔王比较的讲义气,吃完后身子一抖,晃出一堆小妖来:“这是我身上的五百牛虱,你也请他们吃一顿吧。”那我就破产了。

去火车站前,我找隔壁的王二愣借了他那辆破吉普,一路上开着朝火车站去。王二愣这辆吉普以前撞过一次,车顶有点瘪,于是他干脆直接把车顶棚锯掉,变成了一辆敞篷车。有一次他开着车带着妹子出去兜风,正好遇上下雨天,车里灌了一车的水,旁边的路人都一脸惊奇的看着他:“嘿,这孙子把游泳池开出来了。”

从那之后王二愣乐此不疲,专门在下雨天带女孩子出去兜风,回回都洗鸳鸯浴。

为了牛魔王,我算是煞费苦心了,晚上回家之前,我还特意买了一本《西游戏》专门研究牛魔王的情况,拿到书的时候我心中忍不住暗自庆幸了一下,还好这回来的不是《哈利波特》里的伏地魔,不然我还得一下子买七本。

然而《西游戏》原文之中关于牛魔王的记载也并不多,我本来想着投其所好,送他个见面礼,以增加他的好感度,但是除了一个“老牛吃嫩草”之外,实在想不出什么。人家好歹也是一代妖王,我就算拿得出东西来,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世界上不贪心的男人有两种,一是傻子,二是圣人;前者无所谓,后者无所求。牛魔王这辈子,杀过人,造过反;结拜过兄弟,包养过小蜜。板板的成功人士,即使不是圣人,也肯定对于我这种人能掌握的东西,没有兴趣的。

中午十二点,我站在火车站外,这时候天气热的连个票贩子都没有,可见今天的温度之高。我的车连个顶棚都没有,弄得我只能钻到车底盘下面乘凉。按照中国国情,十二点的火车,不到两点是到不了的。我之所以这么早的来,无非是想早作准备。因为牛魔王不知道以什么形象出现,万一头生双角,鼻挂铜环的出现,被哪个魔兽世界的玩家当成牛头人领回家了,我就惨了。

我四处看了看,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先在心中暗自设定好一个逃跑的道路,然后再想对策:嗯,牛魔王来了,我先请他吃个冰激凌,这热的天,他吃完了肯定很爽,没必要吃我……

我正这么想着,忽然火车站里涌出来了一大群人,我连忙从车下面钻出来。这时,人群中一个彪形大汉吸引了我的目光,这人身高体壮,方口阔鼻,面目焦黑,一嘴的大板牙,走起路来顾盼生姿。这一定是牛魔王,我满心欢喜,老牛真是会来事,变的这么形象而又引人注目,只是他那一身西服是哪来的呢?

我来不及多想,走上前去拦住,悄声地道:“是牛魔王吗?”

牛魔王一下子愣住了:“泥(你)……泥湿睡(你是谁),泥咋认识俺咧?俺第一次来嘴儿(这儿)啊。”

我纳闷了,牛魔王怎么一股子陕西味,又不是秦始皇。我脸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牛魔王大神,我是刘老七派来接你的,请你先在我那里暂住上一段时间,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对我说,您就是想吃嫩草,我也能现给你种。”

牛魔王一脸的纳闷:“泥湿睡(你是谁)啊,有毛病吧?”

我一脸的纳闷;“您……不是《西游记》里的牛魔王吗?和孙悟空结拜的那个。”

那大汉哈哈大笑了起来:“傻了吧,饿湿(我是)陕西咧(的)牛馍王,牛肉夹馍咧(的)老总。”

我:“……”

那大汉哈哈大笑,从我的身边走过去:“额社嘴儿(我说这儿)咋有人认识额(我)咧,原来是个傻小子。额(我)就社(说)嘛,牛馍王是俺的注册商标,假冒必究的。”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个大汉走远,心中郁闷无比,你一个卖牛肉夹馍的,长的这么形象干什么?

我缩在那辆破吉普仅有的一点阴凉里,想了半天,只能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上一点东西,然后借了一张纸和笔,写了一个“接牛魔王”的牌子,不知道牛魔王认不认识我们这儿的字,但也只能如此了。

在我举着牌子不久之后,车站之中走出来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大汉,膀大腰圆,眼若铜铃,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我立即就认出来,这回肯定是牛魔王,因为他竟然还穿着古代的衣服,一身闪闪亮的锁子甲外加一件披风,就像是《西游记》电视剧里孙悟空借芭蕉扇时,为了迷惑避水金睛兽,变出来的那一套。

虽然一张脸已经变成了人类的脸,但是这衣服没变,不光是我,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而与我想象的不同的是,牛魔王手中还牵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也是一身的古装,美艳无比,只是有点面如寒霜。女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大约只有五六岁大小。

这个组合就有点像山大王领着压寨夫人出门了,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那俩是什么身份,只能快步上前,战战兢兢地道:“牛牛牛……牛魔王大神,你好!我是刘老七派来接你们的。”

牛魔王扫了我一眼,爽朗的大笑:“哈哈,别那么客气,喊得我像是个网络作家似的。你不用害怕,我这一次来人间界玩,承蒙天宫的神仙们的帮助,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心中登时一块大石头落地:“牛魔王大仙,你真是太好了。”

“嗨,别大仙大仙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牛哥吧,我大你几千岁,称一声哥,不亏待你吧?”牛魔王大手一摆,向我说道。

“不亏待不亏待!牛哥你好!”好嘛!牛魔王什么人物?平天大圣啊,连齐天大圣孙悟空都得喊一声大哥的,居然和我称兄道弟。看来以后我也得弄个称号,我已经决定了,就叫操天大圣。每一次晨勃,我都能强奸整个天空。

我心血澎湃,看着牛魔王身边那个女人,道:“这位是……”

“这是我夫人和孩儿。”

我心中一惊:铁扇公主和红孩儿?我勒个去!那铁扇公主可能是因为天气热,手中拿着一个小扇子在扇啊扇,看这样子,估计就是芭蕉扇了。她这要是回头来一扇子,整个火车站就没了,到时候外国的报纸又要大肆渲染“中国XX地区秘密实验核武器”了。

我连忙恭敬地对着铁扇公主道:“牛夫人好!”

铁扇公主冷哼了一声,扫了我一眼,我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一张被尿液浸透的卫生纸一样,轻而易举的被看穿了。我真怕她这时候掐着我的胳膊说:“当初看星星的时候你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牛夫人,小没良心的……”还好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我又转头对着只有五六岁大小的红孩儿喊了一声“圣婴大王”,红孩儿对我的评价是:“小屁孩知道的还不少嘛,但是那都是我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了,不提也罢,我现在是善财童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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