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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睁眼闭眼

雨洛怔怔地看着自己脚下身陷着的怪异祭坛,当时在祭坛外的他,抬头看到这个祭坛后,不知为何,大脑开始变得空洞,好似其中有什么在召唤他一般,让他不由地提起脚步。

于是他就懵懵懂懂地走进了这个怪异祭坛,雨洛抬头看向祭坛外。发现祭坛周围外满是混沌,无法透过视线。

雨洛怀着惊异的心情,把手伸向那片混沌,奇特的是,这片混沌如一面墙一般,无法穿透。

“被困住了——”雨洛平复了下波澜的内心,自语着。清秀的脸庞并没有因此而露出焦急之色,眼底流露着一丝疑惑。

雨洛抬头,看向一处。他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说更确切,应该是指引。

视野随着雨洛的抬头,缓缓移到了那个方向上,那里是一座雕像。

若有人能纵观全场,会发现,这个雕像恰巧位于正北部。

雨洛跟随着内心的指引,走到了那座雕像前,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其他三个方位的三座雕像,以及中央那座,被迷雾笼罩着,看似神秘的雕像。

在雨洛眼前的那座雕像,有雨洛三倍之余的大小,其上雕刻着的生物,有着如潭中深蛟一般的身体,但尾部断了一截,切面十分平滑,好像被一把绝世宝刀斩断一般。长髯肆意垂下,透露着几分随性,头顶的龙角正如他高傲的头一般,高高竖立,这是条龙,雕刻着的是龙!

龙头上,两双眼睛,一左一右,右眼中流露着无比的深邃,与它对目,仿佛会深陷其中。令雨洛感到怪异的是,龙的左眼是闭着的。

一道淡淡的荧光从雨洛的脖子下发出,雨洛不经意的低头一看,是那块莽叔所给的龙型青铜吊坠。

雨洛把吊坠捧在手心中,好奇的看着这块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龙型青铜吊坠,等待着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正如雨洛所料一般,一阵强大的威压从雨洛身旁的真龙雕像中散发出来,伴随着的是一声悠长破空的龙鸣。

“吟——”龙鸣穿过了祭坛外面那片看不清虚实的混沌,穿过了头顶密布着的岩石,穿过了一切阻碍,从断崖底下,浩浩荡荡地传到了外面。

“吟——”又是一声龙鸣,森林内外的所以生物,不论是妖兽,还是什么,都颤巍巍地匍匐在了地上,好像在参拜他们的王者一般。

“该死,怎么会有龙鸣!”在一片山峰上,白羽王强行压制着因血脉而传来的恐惧,克服着这来源于血脉的威压,半佝偻着身子,愤愤地说着。

“该死,怎么回事!”

“这怎么会有真龙?”

“要变天了吗!”

森林中各个如同白羽王这样的存在,在听到这声破空的龙鸣后,都有着各自的想法。

这无比响亮、威严的龙鸣,从断崖,传到了森林深处,再传到了森林外围。但当其要传出森林,去传到附近的猎兽村,甚至是更远的地方时。这声音好似涌入一道涟漪一般,消失不见,森林外没人听到这声龙鸣,更没有人看到森林中匍匐的万兽。

回荡在森林的龙鸣声,慢慢淡去,最终,一切恢复了平静。

雨洛愣愣地看着这座真龙雕像,整个人还沉浸在那声破空的龙吟中。

突然,真龙雕像上的威压以飞快的速度增强,和之前逼着雨洛跳下断崖的白羽王相比,这威压强过其数万倍不止。

但不知为何,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雨洛并没有感到一丝紧张和不适,反而是感到十分的亲切,好似对待亲人之间一般。

雕像的四周,慢慢地被紫红色的光芒笼罩,那紫红色的光芒,看上去十分的妖艳,却又带着些许诡异。

终于,一道紫红色光幕出现在了雨洛的眼前,雨洛手中捧着的那块龙型青铜吊坠,猛然从他手中飞起,迅速地没入了这道紫红色光幕之中。

雨洛看着没入光幕中的吊坠,他犹豫着,终是一咬牙,闭着眼跨进了这道光幕。

随着雨洛的跨入,这道紫红色的光幕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这片天地之间,笼罩着真龙雕像的紫红色光芒也随之消散,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不知何时,真龙雕像原紧闭着的左眼,已经睁开,这是一只空洞,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睛……

再次睁开眼的雨洛,发现自己生在一个小小的村庄,自己被一个妇女抱在怀中,旁边一个男子满是欢喜的看着自己。

“这孩子就叫雨洛吧——”那名男子高兴的为雨洛取了名。

雨洛好像是忘掉了自己一般,渐渐地过上了平淡的生活,他娶了附近村的姑娘,生了许多孩子,最后,也是在孩子们的注视下,慢慢地老去,卧在床上结束了生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雨洛又一次睁开了眼,这是一个华丽的府邸。

“老爷,是个少爷!”一声欢快的声音在雨洛耳边想着。

“那就取名叫雨洛吧——”他的名字,仍是叫雨洛。

小雨洛异常聪慧,自幼便饱览群书,才华横溢的他深受这个国家的皇帝器重,长大后的他,自然成了皇帝身边的核心人物。这里没有修炼,只有皇权。

一日,皇宫终于被兵临城下,有人主持着谋权篡位,主谋正是雨洛的亲弟弟。

忠于王朝的雨洛,还是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手上,他又闭上了眼睛,嘴角有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

雨洛不停地睁眼,闭眼,每次睁开总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故事,每次闭眼,他总喜欢去想着下一个身份会是什么。

雨洛再次睁开了眼睛,一滴泪珠滴在了他幼嫩的脸上,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她的脸上有欢喜,也有悲痛,不知为何,她让雨洛感到几分熟悉。

“就叫雨落吧——”这次的雨洛不再叫雨洛了,而是叫雨落。

“好!”一旁传来了淡淡的男声。

不知为何,还是婴儿的雨洛,眼角涌出一滴泪水,他又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睁开了。

一声声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有咒骂,有刀剑碰撞的脆响,有不甘的怒吼……

雨洛猛然睁眼,在他面前的,还是那座祭坛,那座怪异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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