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踢了两脚防盗门,倒是咯得脚丫子生疼。在地上连蹦了两下,李天羽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真是的,袁晓彤就是一个小丫头,跟她计较什么,更何况她还是王小算的女朋友。不过,等明天一定要告诫王小算一声,男人就要硬气些,千万别让袁晓彤骑在脖子上。
回头看了看防盗门的门镜,李天羽耸了耸肩膀,大踏步而去。躲藏在门内用门镜偷窥着的袁晓彤吓得忙转过头去,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了几下,嘟囔着道:“这个混蛋,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他知道我在偷看他?等找机会一定要抓住王小算,好好摸摸这个混蛋的底儿不可。”
南丰市是“火炉”城市,虽然是二月份,但是天气已经比较热。白天谁都不喜欢出门逛街,一般都是在吃完晚饭后出来走一走,顺便买点儿生活日用品。往往在这个时候,街道两边的小商小贩也都钻了出来,一边摆着地摊,一边留心观察着城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将地毯上的帆布一兜,立即消失在人群中。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都是为生活所迫,总不能不让老百姓吃饭吧!
李天羽从董洁家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了,街道上的行人倒也不少,都是陆陆续续往回走的人。街道的两边店面大多已经关门,只有一些散发着粉红色灯光的按摩院、洗头房、桑拿等等地方亮着灯。门口坐着几个低胸背心,超短裙的小姐,时不时地冲着过往的行人喊两声。透过玻璃窗,清晰地看到大厅内的沙发上,坐满了小姐,她们或是聊天,或是看着电视,或是化妆,每当有男人走进来,她们立即坐直身子,做着各种妩媚、撩人的动作,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生活总是这么无奈。
街道上那些摆摊的人,也都开始收摊,准备回家了。李天羽挺喜欢这种气氛,习习的晚风,感觉不到白天的闷热,让人的精神都为之一爽。突然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兴奋的叫声:“李少爷”
在南丰市,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李天羽。李天羽还以为是听错了,只是顿了顿脚步,连头都没有回,就继续往前走。可谁知,身后那人紧跑了两步,冲到李天羽的身前,满面的堆笑,态度却无比的恭敬:“少爷,你不认识我了?咱们可是差不多有半年没有见面了,我本想去找你喝两杯,可又怕你忙,没敢去打扰你。这次刚跟几个朋友喝完酒出来,就遇到你了,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这人有些稍胖,衣着华贵,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挑、亭亭玉立的美女。他眨着小眼睛,挺着胸,生怕李天羽不认识他似的。
李天羽淡笑道:“哦?我倒是谁呢?这不是鸿运典当铺的张福――张老板吗?发福了不少啊!”
当初,李天羽初来南丰市的时候,身上也就是几百块钱,去除了火车费、房租费等等几乎是所剩无几了。要做生意,不可能是没有本钱,李天羽也是没有办法,又不想目标,就将随身带着的白金龙戒指典当给了鸿运典当铺。老板张福也不知道这白金龙戒指的身份,愣是将价格压到了一千块钱,李天羽懒得去计较,也就点头答应了。
就是靠着这一千块钱,李天羽做起了木瓜生意,淘到了在南丰市的第一桶金。张福好显摆,拿着白金龙戒指给他的朋友看。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关键他的朋友恰恰是承天集团在南丰市的一个产品代理。见到白金龙戒指的刹那,他的朋友都惊得呆住了,将这戒指的身份说出来,吓得张福险些瘫倒在地上。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们立即给王五拨打了电话,才泄露了李天羽在南丰市的行踪。不过,张福也算是交了****运,王五一高兴,让他当了承天集团在南丰市的典当生意总经理。如今的张福不太一样了,走到哪里都是挺直着腰杆,谁不恭恭敬敬,叫一声张总。连本来瘦弱的身子都变成了胖子,他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天羽乳业在南丰市这么轰动,张福时刻都在关注着,要不是王五有过交代,让任何人都不得去骚扰李天羽,更不能给李天羽在金钱等等各方面的资助,他早就开车去天羽饮料厂,找李天羽喝酒了。
张福搓着手掌,激动道:“哎呀,少爷竟然还认识我张福,嘎嘎,我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都是自家人,紧张什么?”李天羽抽出烟丢给了张福一根,扫视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美女,笑道:“老张,你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嫩草啃得动吗?”
“啃不动慢慢啃啊!这是我新娶的老婆。”张福受宠若惊的接过烟,就是普通的芙蓉王,他愣是没舍得抽,小心的放入了口袋中,冲着旁边的美女,让她赶紧过来给李天羽打招呼。张福长的又不帅,都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这样的美女肯嫁给他,自然是看中了他的钱。正所谓是郎“财”女貌,在这一点上,她虽然是不明白张福为什么这么恭敬的对眼前的这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但是她算是给张福面子,娇笑着跟李天羽嗲了两声。
太肉麻,整的李天羽的骨头险些酥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李天羽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老张,你那里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古玩?我想买几样精品。”
“哦?”能巴结上李天羽,是张福求之不得的事情,大笑道:“真别说,我最近还真的搞了一套宝贝,是春秋时期的玉手镯,这套玉手镯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它的年代久远,它还有着相当大的历史价值。它们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分别代表着日、月、金、木、火、水、土。七个手镯加在一起,就是七天,也就是代表着一周的意思。唯一可惜的是,这套手镯中缺少了一只绿色的,也就是那只木玉镯。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就将这套手镯卖给你。我也会帮你留意的,要是有木玉镯的消息,我一定帮你弄到手。”
李天羽听得也眼前一亮,点头道:“行,那我就买下来了。说说,多少钱?今天我可能没法去银行给你取款了,可能要明天给你。”
“还等到明天干什么?你今天给我不就完了吗?”张福咧嘴笑着,压低声音道:“六块钱,你身上应该有吧?一块钱一只。”既然五叔不让张福给予李天羽任何金钱和物质的帮助,可这手镯是卖给李天羽的,而且也收钱了,别人还能说什么?李天羽也是心知肚明,没必要跟张福去讨价还价,这家伙担任了承天集团在南丰市的典当铺总经理,赚的钱海了去,从他的身上拔几根毛,他还求之不得呢。所以,李天羽也没有推辞,笑着从口袋中抽出了十块钱,而张福还真的又从包中摸出来了四个一块钱的硬币给了李天羽。
跟随着张福去了一趟他家,将六个手镯好,李天羽笑道:“老张的这份儿人情,我李天羽记在心中,别的就不多说了。”
张福的眼睛本来就小,这下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六块钱六个古玉手镯,就这样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