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戴爷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多钟,可李天羽早就将手机关机了,等他来到市公安局的门口,都已经是九点多钟了。大门紧紧地封闭着,站在大门口的几个警卫腰杆拔得溜直,荷枪实弹,一动不动地目视着前方。
李天羽轻笑道:“几个兄弟辛苦了,麻烦将大门打开,我是来找戴爷的。”
“姑爷,你也笑得出”这几个警卫都是特种兵出身,有着强悍的身手,向来很少服人。可是,他们四个都曾经被李天羽以雷霆万钧之势打倒过。所谓是重英雄惜英雄,在军队里出来的人,来不得半点儿虚假,最为尊敬的就是有实力的人。
他们的眼睛依然是目视着前方,甚至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其中一人的嘴却在小声道:“姑爷,你怎么惹戴爷动怒了?整个警局都戒严了,禁止任何人出入,甚至连报警的人都休想入内。里面的那些警察,都是戴爷从个个城区调进来的新人,戴爷肯定是要对你下狠手了。我们哥几个都得到了戴爷的秘密交代,只要是一看到你,就立即押你进入看守所。你要是敢反抗,我们就杀无赦。我们不想伤害姑爷,你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让我们为难。”
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李天羽笑了笑,问道:“梦瑶呢?她在不在局里?”
那警卫小声道:“我们没有看到大小姐,不过不过有兄弟说,大小姐跟戴爷一回到警局,就跟戴爷大吵了起来。戴爷相当震怒,就将大小姐给关押进了看守所。”
“辛苦了兄弟,我知道了。”李天羽非但没有逃走,反而还走到了大门口,大声道:“戴爷,李天羽来了。”声音宏亮,几乎是整个大院的人都听得到。几个警卫暗暗叫苦,既然是这样了,他们还怎么放李天羽逃脱?在苦笑着将大门打开的同时,心中对李天羽更是充满了敬佩,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人才是纯爷们儿。
一个警卫道:“姑爷保重,我们等你出来喝酒。”
“谢了兄弟。”李天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走进了市公安局大院。大院内和整个办公大楼都静悄悄的,没有灯光,没有半点儿的声音,这种死一般的寂静,给人一种沉闷的压迫感。这也就是李天羽意志坚定,换做是普通人,估计早已经是吓得尿流,瘫倒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楼道口黑洞洞的,就像是一只野兽张着血盆大口,贪婪地盯着走过来的李天羽。只要他走进楼道口一步,势必会被吞噬。梦瑶为了他,受了太多的苦楚,让他就这么放弃梦瑶,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这可怜的丫头,从小就没有享受过母爱,又被人在体内注射进入了毒品,使得身形较弱,似是一阵风都能将她给吹倒。不能跟男人亲热,否则身体的敏感,就会不受控制地拳打脚踢,好不容易让她克服了这个毛病,却又让他们两个如同牛郎织女般,被间隔两地。
怪不得戴爷,谁让自己在预订的婚期,没有迎娶梦瑶呢?这对于李天羽来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算是再让他来选择一次,他也会选择干掉伊藤千寻等人。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是一个中国人,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委屈梦瑶了。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算是刀山火海、下油锅,李天羽都不会皱下眉头。
深呼吸了几口气,让杂乱的思绪稍微平息些,李天羽抬脚走进了楼道口,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转瞬间就到了走廊,他面临的有两个问题,是往左去救戴梦瑶,还是往右去找戴爷。根本就不用遁身形,凭着戴爷的手段,就算是他进入警局前没喊那一句,也休想逃过戴爷的双眼。
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自己,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发觉而已。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光棍些,李天羽咬了咬牙,拐弯直奔戴爷的办公室。轻轻敲打了几下房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李天羽能够感觉得到从黑暗处传来的杀气。
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没有任何的犹豫,李天羽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出清楚,当他的脚步刚刚踏进去,房间内、走廊内的等都亮了起来。一盏强光灯就比烈日还要强烈,直射李天羽的双眼。
本身就是在黑暗中,突然来了这么股子强光,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人类的条件反射,让李天羽忙伸出手臂遮挡住了双眼,与此同时,他就听到四周传来了阵阵的枪栓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全身各处,让他从骨子里面、都透出了一股凉气。
“别动,将他捆绑起来。”戴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彩,冰冷冷的。
容不得李天羽反抗,戴爷要是残暴起来,还没有不敢干的事情。几个人上来将李天羽推着坐下,然后捆绑了个结结实实。强光灯终于挪开了,李天羽闭眼睁眼了几次,才算是勉强适应了房间内的光亮。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哪里是什么办公室?分明就是一间刑房!
窗户用厚厚的黑色放光窗帘遮掩着,估计也做了隔音处理。原有的那些办公桌椅都已经撤掉了,只剩下正中间的一把椅子,戴爷叼着烟袋锅,大马金刀的端坐着,麻子脸泛着凶光,让人看一眼就有股子不寒而栗的感觉。房间内有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从他们残暴的眼神,和浑身散发着的杀气,李天羽就知道了这是一群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板子、皮鞭、夹棍、铁膝裤、钢针、辣椒水、烙铁等等,血迹斑斑,透着股子血腥味儿,而且,李天羽发现他坐着的椅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老虎凳。同时,他也看到了戴梦瑶,这丫头披头散发,双手被吊了起来,只剩下脚尖着地,衣衫破裂,浑身上下已经是血肉模糊,耷拉着脑袋,分明是已经晕厥了过去。
怎么对付自己都行,竟然竟然连梦瑶都受到了牵连,这让李天羽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相当激动,双拳紧攥着,一字一顿道:“戴爷,我和梦瑶是真心相爱,我恳请你让我们在一起。”
“晚了!”戴爷敲打了几下烟袋锅,冷声道:“人生一辈子,结婚是头等大事,你当我戴爷是什么?是马戏团的小丑吗?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不嫌你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还想怎么样?我连婚帖都发出去了,酒席都预定好了,可是你呢?一句话就把我们给晾在一边了。我承认,我也是中国人,在你对付伊藤千寻等人,我没有怨言。我当时没有找你的麻烦,就是因为你还是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我要是干掉你,就是等于给中国人的脸上摸黑。所以,我忍了。你杀了伊藤千寻等人,那是你的功劳,我记着。现在,我要跟你算的,就是你的罪过了。”
“我们戴家高攀不上你们李家,我可以不将女儿嫁给你,就是这丫头太过于执拗,竟然还口口声声的要我放过你。既然是这样,你们就去阴间做一对夫妻吧!我成全你们。这些人都是监狱里面的死刑犯,我跟他们说了,只要是能让你尝遍这里的刑具,而你还没有死,我就让他们一条生路,同时,我也放你和那死丫头一条生路。能不能行,就看你的造化了。”
戴爷大声道:“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