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给我谈首曲子吧,好久没听过了。”十三阿哥浅笑着说道。
“你想听什么呢?我会的都是一些你们接受不来的的啊。”戏谑地睨了他一眼,我起身走到琴旁,手摸琴弦,心里想的却是那个远在京城的人啊!他是否也在想我呢?或者在和他的福晋们亲热聊天?唉——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凌嫣啊,你可真没用啊,明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还是不能慧剑斩情丝呢?
其实,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遥不可及的啊!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人,他们的背景太过复杂了,而我,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唉!
“什么是我们听不来的啊?难道你唱的都是……都是……”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可我已经从他那暗昧的神态中明白了他的想法!这个人啊,想什么呢?呵呵!
“去你的!你想什么呢?”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哦。”他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皮说。“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的话说的不清楚。”
“还说?再说,我就不唱了!”
“不说了,不说了,好嫣儿,唱吧啊!”
“你这个人啊!”我摇了摇头,走到琴旁坐下专心的调起弦来了。
“我这人怎么了?你说啊。”
我笑看了他一眼才要说话就听帐外有人叫我,“凝嫣姑娘,皇上让你过去伺候呢。”
我和十三对望了一眼,我赶忙答应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哦,对了,皇上说让姑娘把琴带上!”
……
这回,我可傻眼了!十三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我知道了。”听着来人走了,我才看向十三阿哥说。“这世上有皇上不知道的吗?”
“唉——走吧。”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我还是不要和你一起去了,免得给你惹麻烦。”
我点点头对他笑了笑,“谢谢啦十三爷!”
“呵呵!你呀!得了,我先走了,回头等你去了,我再过去。”
“嗯。”看着他出了帐子,我就开始琢磨康熙的意思了,他这是要干吗呢?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好抱着琴出了帐子,惴惴不安的走向康熙的大帐!
进了帐子就见里头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四下望了一下,除了十三,所有的皇子都在。还有几个蒙古王爷坐在靠近康熙的位置上。走到正中,我跪下说道。“凝嫣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起吧。”康熙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听不出一丝其他情绪来。
“是,谢皇上。”站起身,我往边上挪了挪,等候他的吩咐。
“凝嫣啊,才听的都是草原上的歌曲,朕记得你会抚琴是吧?”康熙定定看着我,如果我说不会,那就是不给他面子吧?何况,我还抱着琴哩!老狐狸!
“是。”在回话的时候,我一向秉承能少说就少说的原则,言多语失嘛。
“嗯,好,你就弹上一曲来听听吧。”
“尊旨!”两旁早有人把琴桌和凳子摆上了,深吸了口气,仔细的想了想,似乎唱什么情啊爱啊的不大好吧?万一,他老人家以为我春心萌动了……可是,唱什么啊?真是伤脑筋啊,现代的歌曲大多是直述情感问题的,唉!这可怎么办啊?
哎?有了,不如就弹首曲子得了,像什么《汉宫秋月》《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广陵散》之类的。
假装调试琴弦,我把《高山流水》的曲调回忆了一遍,顾忌差不多了,就弹了起来。一曲终了,帐子里静悄悄的,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四外,之所以清静的原因是因为康老爷子在听!
“呵呵,不错,不错,这是《高山流水》啊。丫头,再弹首来听听。”康熙笑眯眯地说道,底下众人无论是爱听的还是不爱听的,听的懂的还是听不懂的都跟着凑趣儿。
我暗自瞥了下嘴,还弹?再弹,我就不知道弹什么了!
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我猛然想起一首来——《将军令》!这首曲子倒是很适合现在的场合,再弹个文绉绉的估计有一半儿人就该睡了!
弹完了《将军令》,康熙看似很是满意,赏了俩金锞子,我可不稀罕这玩意儿,不过看在它好花的份上,我还是很开心的笑纳了。直到出了大帐,我才长出了口气。额滴神啊,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啊!端茶倒水,插科打诨,以后恐怕还要加上弹琴唱曲儿了!我这是全挂子武艺啊!看来,将来若是回现代了,就是失了业也不怕找不到工作了。
想起刚才在里头的情景,十四阿哥那热烈而有些阴郁的目光;十三温柔而担心的神色;十六冷漠却坚决的神态——到现在,我也没明白,这小子干吗老是和我过不去!难道,他也……不会吧,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也会懂这些么?晕!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儿的好!
还有,就是康熙淡然却满含探究的面色!帐中所有人的反应都在他的眼睛里,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专心弹我的琴,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
第二天,该我当值,伺候着皇上才出去,我就和婉琦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去了。一进帐,我就问道。“说吧,昨个儿一天,你上哪儿野去了?”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胡说什么啊?我能上哪儿去啊?”我看了她一眼,故意说道。“哎?对了,昨天好像也没看见五爷啊!”
……
婉琦的脸就更红了,看来我猜测的没错,她和五阿哥……嘿嘿!
“说吧,还瞒着我啊?瞒的过去吗?那天你射完箭后,我就发现五爷的眼珠子就粘在你身上了!”我坐到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儿戏谑地看着她。
“好妹妹,你就别问了。五爷,五爷,五爷……”
“哎呀,我的姐姐,就是您想五爷也不用这么不住嘴儿的叫个不停啊!哈哈!”
“哎呀!死丫头!就会拿我开心!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才怪!”她被我说的臊的不行,赶过来就要拧我,我忙起身就跑,才跑到门口就和进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哎呀——”
“五爷?呵呵!五爷吉祥,婉琦姐姐,有人找!哈哈!”说完,我就掀了帘子跑了,耳边依稀听到婉琦含嗔带怨地说道。“你来干吗啊?”
五阿哥莫名其妙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啊?”
得,在往下听可就不道德了,我忍着笑边跑边想。凌嫣啊,你又撞了一个阿哥了!加油啊!
在草原上闲逛了一会儿,我就被康熙身边的小太监拉回去了。说是因为十八阿哥病重,皇上提前回来了,看着很不高兴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小十八我见过几次,粉团儿似的一个娃娃,很得皇上的宠爱。在宫里的时候就常常被单独叫到乾清宫去说话,康熙还经常亲自指导他的学业,若是他有个什么意外……
晚上,十八阿哥已经不行了!我和婉琦以及其他的宫女太监都在小十八的帐子里伺候着。康熙急的连晚膳也没用,就这么一直守在儿子的床前。除了太子,其他的阿哥也都在帐外候着,说起太子,也难怪会被废。前两天,他私自骑了一个蒙古王爷特地献给皇上的御马,惹的那个王爷在康熙面前告了他一状,说他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对皇上不尊重。气的康熙把他叫来臭骂了一顿,谁想,第二天,他居然借故打了个官位不低的武将,据说还是八爷的人呢!唉!真是个笨蛋啊。这会子,甭管真是假的,大家都在帐外候着,唯独他不知去向……这不是找死吗?
夜里,十八阿哥就死了。康熙是悲痛欲绝啊,人也一下子就老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人间惨事了!何况,康熙的年岁也不轻了!
就在我们都小心谨慎的当差,谨言慎行的做事的时候,太子却喝的醉醺醺的来了!
他这一来不要紧,立刻就掀起了轩然大波……